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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泼咖啡的女员工闻言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这边的咖啡厅很少有人过来，谁知道就这么凑巧，说了几句宁为霜的坏话，就撞上了程清江？！
无论是条件待遇还是办公环境，整个北市恐怕再也找不到比程氏还好的了。想到要失去这么好的工作，几个人慌了神，目光落在齐晓柔身上，偷偷做出求救的手势。
齐晓柔正为程清江和宁为霜要去度蜜月心烦，懒得管这些事情。
可是想在程氏站稳脚跟，少不得要拉拢一些人，只能做做样子：“算了清江，他们做错了事，扣两个月工资惩罚一下就行了。现在就业环境这么差，把他们开除，让他们上哪里再找工作？”
她带着一点哄弄的口吻，本想是故意在这些人面前表现自己和程清江关系不错。
谁知程清江毫不领情，反而嫌恶地扫了她一眼：“听说你是来上班的？”
“我……”
齐晓柔一怔，因为程清江的冷漠有些受伤。
“我看你不像来上班的，倒像来度假的。等霜霜开完会，我让她找个人来，给你讲讲我们公司的着装规范。”
程清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几个还在咖啡厅逗留闲聊。你做错了事，就按照你说的，先扣两个月工资吧。”
“什么？！”
上班第一天就被扣工资，还是被程清江亲自扣的！
齐晓柔觉得好气又好笑：“清江，你以为我是因为工资才来上班的吗？还不是为了……”
“霜霜！”
眼尖地发现不远处出现的人影，程清江面上的霜雪一扫而空，挥了挥手：“我在这里！”
齐晓柔看见他瞬间生动起来的表情，只得闭紧嘴巴，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霜霜，这几个人不听话，我替你开除了。”
程清江上前揽住宁为霜，语气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在和她讨论中午要吃什么一样自然。
见这边一片混乱，宁为霜错愕之余，想着程清江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点点头：“要是事出有因，告诉人事部就行了，不必通知我。”
毕竟中层以上的人事变动，才有知会总裁的必要。
“宁总……”
几个人更加欲哭无泪，可是刚议论了人家，怎么好开口向她求情？只能自认倒霉，绝望地垂下头。
“那我们走吧！去机场之前，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程清江垂头看着宁为霜，目光柔和至极，仿佛四周只有她一个人。他伸手替她整理好衣领，便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身后的那些闲杂人等都成了空气。
宁为霜扭头对齐晓柔一笑：“失陪了齐小姐。”
看着他们两个依偎在一起离去的背影，齐晓柔的心肝脾肺肾都要气炸了。
那几个员工追上来，不死心地向她求饶：“晓柔，你们齐家和程家交情好，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我们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齐晓柔皱起眉头，不悦地拒绝：“我刚刚已经试过了，结果被扣了两个月工资，你们是想希望我和你们一样被开除？”
正在气头上，语气重了些，齐晓柔又耐着性子补充：“这样吧，我帮你们再安排别的工作就是了，去我们C.O上班怎么样？”
“真的吗，晓柔？”几人眼睛瞬间亮起来，围着齐晓柔开始七嘴八舌地讨好夸奖她。
“当然了，我可不像有些人，飞上枝头就忘了自己的出身，开始践踏别人。”
齐晓柔被夸得郁气消散不少，心满意足地拿出手机给齐正越打电话安排工作。
坐进保姆车里，程清江俯身握住宁为霜的脚腕，将她的两条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宁为霜脸刷地一红，支支吾吾：“你……你干什么？”
程清江双手已经按住她的小腿，轻柔地捏起来：“穿了半天高跟鞋，腿酸了吧？”
他的掌心温热，抚在宁为霜光洁的皮肤上，立刻泛出一层暖意。
虽然和前面的司机座隔着玻璃，程清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不避讳，宁为霜还是有几分不自在：“行了行了，我早上开会都是坐着的，不累。”
她害羞的时候面颊上飞起两片红云，煞是可爱，程清江看着看着，嘴角不由弯出弧度。
宁为霜被他盯得越发不好意思，佯装生气：“你一直看我干嘛？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看我老婆怎么了，结婚第一天就不让看了？”
程清江笑意愈浓，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他的唇瓣下移，覆在宁为霜的唇上，恶作剧似的咬了一下，宁为霜连耳根都红得要滴出血来。
这个程小叔，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现在光天白日的，也敢这么调戏她！
她推开程清江，用眼神示意前面还有司机，轻瞪他一眼。
占到便宜，程清江也不忍心再捉弄她，索性将她揽到怀里，神色正经几分：“我们先去看看大姐。”
“大姐？”
“嗯。”程清江点了点头，“还有，妈妈那边情况还好，就是一时情绪波动太大，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既然要出门，咱们就先去岛上看看他们，然后再开始我们真正的蜜月之旅。”
说到最后，他握住宁为霜的手晃了晃，笑看了她一眼。
他眼底的情绪感染了宁为霜，宁为霜不由也勾起嘴角，二人相视一笑。
宁为霜发现，自从遇到这个程小叔，她笑的频率比前面二十多年加在一起还要多……明明程小叔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搞笑达人，自从恢复正常之后，人前时不时看着还很高冷。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狭小的会见室里，玻璃和铁栏将原本就逼仄的空间分成两半。程澜被铐在椅子上，神色憔悴不堪，透过前面的玻璃墙，看见的却是和她境况截然不同的——意气风发的新婚小夫妻。
她面无表情，眼里满是讽刺。
宁为霜和程澜本来就不算太熟，昨天在婚礼上又发生了那些事，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难过亦有，感慨亦有。
程清江沉默不言，她便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在犹豫着该怎么打破眼前的僵局。
终于，程澜目光锐利，盯着程清江，语气有几分质问：“你其实根本就不傻吧？”
宁为霜一惊，不由扭头去看程清江。
其实这是程澜第二次这么问了，第一次，是他顶着程凌波的名义敲诈她的时候。
不过这次，程小叔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他面上波澜不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仿佛程澜的这句话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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