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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底的高脚杯倒垂着，凝在透明壁身上的浅橙色水珠，受重力牵引滑落，滴在编制的地毯上，没入其中。
辜安楠晃动着手腕，一脸玩世不恭。
“我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怎么就无事献殷勤了？”
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谁是爷爷，谁是孙子，心里没点数？
辜春林转身，就往前走，“那行，没想问的我走了。”
见人动作果断，辜安楠慌神的立马将人叫住，“您先别走，我是有事要问。”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辜春林后退一步，回到了远处，“说吧。”
将手里的杯子扔进一旁回收高脚杯的水桶里，闷的一声响后，水花从高木桶里溅出来几点。
“您在介绍画时，没把叶暖的名字报出来，是因为觉得场面太小，配不上她？”
想必是刚刚的电话被听见了。
辜安楠也不是别人，辜春林没想着避讳。
“不然，你以为？”
这无异于一个肯定的回答。
辜安楠，“……”
他之前还拿这事来嘲讽叶暖来着，说可惜，没能出名。
“那她本人知道您是这么想的？”
面对这个问题，辜春林一眼白过去，十分不屑的拉踩到，“暖丫头那么聪明，你觉得呢？”
辜安楠，“……”
难怪他说可惜时，对方是那种反应。
折腾了半天，小丑竟是他自己。
见过叶暖上次画的那幅画，辜安楠是承认她的实力的。
不过，按照辜春林今天的所作所为，怕是远不止于此。
“您现在给她的定位，到底在哪？”
辜春林扭头，在看见辜安楠难得认真的表情后，捋了把胡子，“起步在我，上不封顶。”
“你跟她比，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
车内。
叶暖挂断电话后，抬手揉了揉脖子。
傅司寒在上车之前，对陆夜白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还真装到了底。
“临城的高仿行业、租车公司，要是知道，二爷今天为之开了金口，那横幅绝对是要挂到几里地以外的。”
“车是租的，也亏你想得出来。”
傅司寒抿了抿唇。
也得亏平时顾锡辰在他耳边叨叨这些有的没的，听得多了，也有点印象。
否则，他哪知道还有高仿和租车这类东西的存在。
“第一次吃软饭，没经验，下次就好了。”
叶暖，“……”
下次？
“可算了把，陆夜白虽然自以为是，也不傻，回去一冷静，就想明白了，哪有什么下次。”
傅司寒解开袖口，将衣袖挽上小截。
“不用他回去冷静，应该有人已经告诉他了。”
扭头看过去，叶暖想到了辜春林那通电话里提了的，说辜安楠有出来找她。
该不会……
“是辜安楠。”
“二爷，你早发现了？”
傅司寒脸上，那双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跟我差不多同时到的。”
只是，感觉不到威胁，他就没管。
叶暖低了低头，眸光黯淡了些许。
她后知后觉。
辜安楠是早知道了陆夜白退她婚的事，撞见了也就撞见了，但傅司寒是原本不知道的。
“让你看了笑话不说，还把你拖下了水。”
“真不好意思。”
感觉到身旁人的细微变化，傅司寒长臂绕过去，扶着小姑娘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轻轻一按。
“二爷不会安慰人。”
“靠会，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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