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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肖家芸说她不要脸，就跟她的母亲一样。
她从不甘被人欺负。
摸过手机翻出了贺熙杨的号码，她藏在心里的那股火怎么也压不住了，反而是越烧越旺。
电话打出去，响了几下，她就挂断了。
手机扔在一旁，她静静地等着。
不出两分钟，对方就打了回来。
她扬起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却非笑，接通了电话，却又沉默着。
对方也不开口。
直到她低低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贺熙杨。”
他却在几秒后挂断了电话。
屋子里安静地像是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过了二十分钟，敲门声响起。
季然起身去开了门，看到门口杵着的贺熙杨，她并没有太意外，还朝着他笑了一下。
她故意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不就是仗着他会心疼她一个人在家。
将落寞和委屈用一声名字告知，他心中记挂着她，就肯定会来找她。
贺熙杨在路上就试图压抑住不安的情绪躁动，但是当看到她在这大冬天赤着脚跑来给他开门，他哪里还能忍住，横抱起她进屋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扯过毛毯盖住了她的脚。
“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不开空调？”他质问她，是生气，也是心疼。
季然却突然红了眼眶，拽住了他的领口将他的脑袋拉下，吻了上去。
瞬间，他僵住。
他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神态慌乱地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根本不管不顾地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但是贺熙杨却连连后退，想要将她从身上拉开，她却之间缠了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还撕扯着他身上的外套。
亲吻着他的唇瓣却得不到他一丝的回应，季然也就罢了手，苦笑了声。
“听说你要跟乔丽娜订婚了？”
贺熙杨只当她是在吃醋，也就能理解了她这个反应。
他哪里知道季然是想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来报复他母亲。
“是，你不是盼着我结婚吗？”
“我后悔了！”
贺熙杨笑了下，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呵，他想他是疯了。
可是，疯了就疯了吧！
季然单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下探摩挲着他，看着他眼底燃起的火焰。
“你会后悔吗？”她问他。
他激烈地吻住了她的唇，呼吸急促，紧贴着她，伸手去解了自己的腰带。
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根本不准备后悔！
既然都疯了，那就疯得更彻底一些。
季然倒吸了口气，紧绷着身体，攀上了他，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或许爱情就是让人发疯的吧，在这个世上总要发疯一次。
中途，贺熙杨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是都被他给挂了。她绵软地缠着他，他根本不愿意放手。
这一晚太过于激烈，从傍晚到深夜，贺熙杨几乎是要了她的半条命。
她也哭了好几次。
夜里，手机铃声又响了。
这一次，季然没有拦着他不让他接。
她软绵绵地趴在那里，侧着头背对着他。
他接了电话，声音透着一丝慵懒的欲气，“喂。”
打电话过来的人怒气冲天，也中气十足，吼得季然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在哪，为什么年三十不回来吃饭？”是贺熙杨母亲的声音。
“有事。”贺熙杨就只说了两个字。
肖家芸就直接问：“是不是和季然在一起？”
贺熙杨也不隐瞒：“是。”
嘟一声，肖家芸气得挂了电话。
在贺熙杨看不到的角度，季然闭着眼嘴角轻微上扬，但又很快消失了。
贺熙杨俯身，手探入被子肆意游走在她的背上，唇轻蹭着她的侧脸。
“在想什么？”他看到了挂在她眼角的一滴泪。
“我们在世俗伦理眼里成了什么？”
他将她翻了过来，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转而变成了激烈的吻，带着一股绝望的狠厉。
但是慢慢的，他放缓了，轻吻着她的唇瓣，更是像是抚慰。
或许，他们此刻就像是互相撕裂开对方伤口，又互相舔噬的野兽。
一吻过后，他们彼此对视着，彼此各怀心思，但眼里都藏着对对方的渴望。
她勾住了他的脖子一点点往下，而他揽过她的细腰，嗓音低沉透着爱意，“你好像又瘦了点？”
“你不喜欢？”
“嗯，我喜欢丰韵一点。”
“不喜欢你就别动。”季然撑着他的胸口，咬牙故作生气地道。
贺熙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忍不了！”
年三十，贺熙杨终究没能回得了家。
季然也不是一个人过的年。
临近午夜十二点，倒计时时分。
季然坐在窗前的地毯上，贺熙杨在身后拥着她，他们跟前放着半个蛋糕，还有一盘车厘子，两杯红酒。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年夜饭了。
“好想看烟花。”季然望着窗外，什么也没有了，城里不让放烟花。
“走吧。”贺熙杨起身。
她昂头看着他，“去哪？”
“放烟花。”
季然失笑：“这个点了去哪放烟花呀。”
“跟我走就行了。”
因为这句话，季然就真的跟着贺熙杨半夜跑了出去，去了郊区荒无人烟的一块地。
也不知道他差使人从哪里弄来的烟花，反正就是有人送了过来。
她坐在敞开的敞篷车里吹着寒风，看着贺熙杨为她点燃的烟火，烟花将寂静的夜空打亮的格外耀眼，曼妙而美不胜收。
都说烟火都是一瞬间的，可是这在季然的心里成了永恒的，这一刻的美刻在了她的心底，不会消散。
“好看吗？”他站在车外问她。
在绚烂绽放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站起身，拉过他在烟花的映照下吻上了他。
她此刻不悲伤，是喜悦，如同烟花一般。
烟花燃尽，短暂而热烈，就如同他们。
贺熙杨，对不起。
她在心底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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