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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母之痛，是那种半夜梦魇惊醒，满脸是泪，特别想这该只是一场梦该多好的疼痛。
“你要什么？”肖佳芸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被季然攥在手底的烦躁让她锁紧了眉头。
“你自首。”
季然也不跟肖佳芸打哑谜，她就只有这么一个极其简单的要求。
一切该是什么结局就是什么结局。
“好，我答应你，但是得等到熙杨订婚后。”肖佳芸答应了季然的要求。
“好。”
“我还有一个要求。”
肖佳芸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季然还有不清不楚的牵扯。
所以她要求季然和贺熙杨划清界限，往后生死不来往。
“好。”
季然一口答应，丝毫没有犹豫。
肖佳芸侧目看向进屋已许久的贺熙杨，就在刚才她和季然聊天的时刻她刻意打开了外放模式。
所以，她们的谈话全部入了贺熙杨的耳朵里。
肖佳芸挂了电话后握了握手机，没说话，就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先走。”贺成强起身，抖了抖身上虚无的灰尘，打破了屋内的沉默气氛。
屋内就只剩下了肖佳芸和贺熙杨，陈旧甚重的老房子，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角落的长几上点燃了沉香，试图掩盖。
“你都听到了？”许久，肖佳芸才开口。
贺熙杨侧身在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翘起二郎腿，单手靠着沙发扶手。
肖佳芸走近，“不说话？”
“你希望我说什么？”
“季然她跟你走的这么近，不过是为了送我进监狱，你还不明白？”肖佳芸低眸瞧着他，心底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我明白。”
“所以你该知道怎么做？”
贺熙杨轻笑了声，昂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你是想让我亲自叫她闭嘴？”
“如果你不做，那只能由我亲自动手。”肖佳芸眼里有股狠劲，对待阻挡着她道路的人，她都会剔除干净，尤其这个人还是钟楚洁的女儿。
“你不准伤害她！”他倏然起身，与肖佳芸对峙着。
看他急了。
肖佳芸露出难过的神色，“她要将我送进监狱，你还这么护着她？”
“是你纵火。”
“对，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肖佳芸冷笑了声，当初她受不了刺激，失心疯才会纵火烧死了他们。事后她承受不住，自杀，被救过来以后也彻底疯了。
这一两年她才清醒过来。
清醒后的她根本就没有后悔当初自己的心狠。
不心狠，她也会疯。
“所以，贺熙杨，你也想看我坐牢是不是？”肖佳芸瞧着自己的儿子，内心是渴求着能有一个人理解她的疼痛和行为。
她深爱着的丈夫，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却从未喜欢过她，甚至连一点点怜惜都不曾给过她。可是他却深爱着另一个女人，还同她孕育了一个孩子。
她这辈子所有的心思全耗在了他的身上，最后却落得了一个什么下场。
只是并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只觉得她是疯了。
贺熙杨内心是焦灼的，他难受地闭了闭眼，只道：“年后，我送你出国，就当你没有回来过。”
“如果我说不呢？”她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在国外。
“或许自首也是一个选择。”
肖佳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从未想过他真的忍心让她去监狱。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剐她的心还让她难受。
.....
季然侧着头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卧室里早就开了空调，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气息中感受到一丝异样。
她昂头往前看去，果真看到贺熙杨就坐在床尾凳上，他长腿就那么搁在那儿，大半张脸都背着光，看不太真切。
今天是初五，明天就是他订婚的日子。
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你怎么过来了？”
他抬眸看着她。
她被他这么一直盯着，挺不自在的，毛巾攥在手里扯了几下，用眼神回视他，想听他说些什么。
“过来。”
季然缓步走到他的跟前，被他一拽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头发，她低垂着脑袋，鼻尖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并不浓重。
但是，至少证明在见她之前，他抽过烟了。
他不常抽烟，这是她知晓的。
“任何爱都有义务让对方心绪明媚起来，而不是让她惆怅情绪不明。”他尝试说出心里的想法，这并不是他擅长的，他略微停顿，“所以，很抱歉。”
季然动了动身子，侧过身看着他：“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开心，在一起成了痛苦和负担，那么分开是不是会好点。
所以，贺熙杨，你是准备放开我的手了吗？
贺熙杨轻抚了她耳边的发丝，她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穿着的是低领的睡衣，微微垂眸就可以看到春光。他轻抚着她的一侧腰身，指腹轻轻摩挲，视线从她的脸颊向下移到了她的胸口。
她在他的视线下燥热起来，却又不敢动。
“你想做是什么，我都会配合。”他终于昂起头来与她的视线再次对上。
她心口一颤，手指动了动拽住了他衬衣的下摆，“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说被偷怕，在网上散播我们的关系。”他的手贴着她的后背扶着，倏然转了转将她放倒在了后面的大床上，
说着他还扯开了她的领口，一个灼热的吻落下，惹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她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只是他那么聪明，早该知道她那么孤注一掷将他拽入旋涡，不过就是另有目的。
她的胸口蹭着他衬衣的纽扣，摩擦的不适感惹得她不由发出一声低吟。
“贺熙杨，你母亲已经答应我会去自首。”
“你要的只是这个？”
贺熙杨昂头锁着她的眉眼，手揉着着她腰侧，见她不说话，他骤然发狠，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虽然一直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不仅仅希望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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