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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手上流着血，唐毅立马过去扶着他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手怎么了？”
“没事。”贺熙杨声音哑得厉害，很闷。
唐毅大体猜到了是个什么结果才让他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也是震惊，但也没法说什么。嚷嚷了一句，让屋子里的阿姨将家里备着的医药箱拿出来。
接过阿姨递来的医药箱时，唐毅问了一句：“太太呢？”
阿姨今天也被吓得不行，也不明白这大户人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屋子里其他几个干事的都不敢出来也不敢出声，“太太回房间休息了。”
“好好看着太太。”
唐毅叮嘱了一句后就拎着药箱到了贺熙杨跟前，在一旁坐下，打开药箱从里面翻出消毒水和棉签。拉起他的手臂搁在石桌上，拿起沾着消毒水的棉签轻轻地擦拭他的虎口。
他说没事，但是划开的口子有点深。
见他一声不吭，唐毅不由蹙眉，“不疼？”
“没有心口疼。”贺熙杨胸口闷疼的厉害，完全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
他无力且无助，害怕到不敢做什么。
“你刚才打来电话后，我就让人去查了远郊那附近几个可以停靠的岸口。一有消息，我会跟你汇报。”唐毅低头给他消毒完后，涂抹了药水，然后用干净的白纱布包裹住伤口，在他手背上打了个结。
贺熙杨握了握手，虎口微微滋疼，“再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意外打捞。”
“这？”唐毅刚合上药箱，吓得脸色变了变。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是真听到这样的可能，难免有点不可接受。
“她没说，但是我知道或许只有她一个人上了岸。”贺熙杨闭上眼将拳头抵在了额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懊恼而烦躁地说，“我也希望不是我想的这样。”
唐毅不知道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如果是最坏的结果，那么陷入痛苦当中无法挣脱的人则会成了贺熙杨。
两天后，唐毅终于是查到了在距离郊区码头十公里的地方，看到了肖佳芸上岸在路边走的监控。
他查看了那附近所有的监控但是都没有看到季然的身影，只能开始从周边的游艇开始下手。
最后也终于锁定了肖佳芸可能驾驶的游艇，唐毅随着贺熙杨上了游艇在上面不断地搜索着各种细节，查看季然是否在这待过的证据。
“确定是这艘游艇？”贺熙杨巡视着四周，脑海中脑补演练着他母亲和季然可能在这游艇上发生的事情。
“并不确定，只是这艘游艇最有可能，游艇的主人前些天将这艘游艇外租出去过。”
唐毅说着话就看到贺熙杨蹲下了身子，在一个角落捡起了一串18k金的珍珠手链，“这是？”
“季然戴过的，她喜欢珍珠一类的饰品。”贺熙杨攥紧了手链，眸色一点点地往下沉。
“将游艇开出去。”他望了眼海平面，对着唐毅道。
唐毅差使人将游艇往海上开去，他同贺熙杨站在了前面的板面上，迎着早春刺骨的寒风，望向远处。
“还没有消息吗？”贺熙杨问让他查的事情。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道：“刚在前几个小时收到了一个消息，称前几天有打捞起一具无名女尸，但是因为泡在海里太久，已经面目全非，分辨不出来，从她身上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线索，警方已经发了公告寻知情者了。”
“怎么不早说！”贺熙杨目光一凛。
“应该不会是季然小姐。”
贺熙杨立马就和唐毅回程前往了殡仪馆，却被告知法医对无名女尸进行了录像拍照等手段保存影像后，利用了各种渠道对外公布并搜索了相关失踪人口和报警事件，在规定时间内并没有人认领，就进行了火化。
“怎么火化了？”唐毅不想竟然连人都见不着。
他为难地看向贺熙杨，贺熙杨问了工作人员，“有尸检吗？”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但这得找刑警，我们这没有。”
“我去找人。”唐毅转身就去办这件事情。
唐毅驱车准备送贺熙杨先回公司，见他闭着眼神色沉重地坐在后座，心中隐隐担忧。
“要不然先您回去休息？”唐毅缓缓开口，看着他这疲惫的样子心中不忍。
“不用，去公司。”
此时唐毅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了蓝牙耳机带上后接通了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挂了。
他侧了侧头道，“公司的人说有警察找您。”
“什么事？”
“警察没说，他们也不敢问。”
“我知道了。”
这下，唐毅也只能送他回公司了。
到了公司门口停下就看到了警车停在门口，特别的显眼，频频有人将目光投去看几眼。
贺熙杨下了车，抬手拉着领口扯了扯西装外套，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穿着制服的警察就走过来，出示了证件后说：“是贺熙杨先生吗？”
“是。”
“方便聊聊？”
“进公司谈。”
公司的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连警察都惊动了，但是又没有人清楚是怎么回事，都在底下八卦瞎猜。
半个小时后，警察才从公司会议厅离开。
唐毅低头对着贺熙杨道：“查了，是白婧语小姐报的案。”
贺熙杨点了点头，身子往后撤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捏了捏眉头，“白婧语报了失踪，警察开始查这件事情了。”
他并没有配合调查，这让他很懊恼也很痛苦。
一边是他爱着的女人，一边是他的母亲。
这个天平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朝哪边倾斜。
唐毅知道如果不想让警察牵扯入这件事情，那么就只能说服白婧语撤销报案。
但是白婧语恐怕不会配合，找不到季然的人，她也没有理由配合。
现在人不见了，还更有可能是人没了。
这事情没法了结。
次日，尸检的验尸报告复印件被摆放在了贺熙杨的办公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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