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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位置特别好打听，穿成那样，这县学外头谁不认识？
结果才打听到，就发现爹被人围住了！
除辛气势汹汹的，力气还挺大，将那四个孩子直接踹远了，然后挡在她爹面前，气哼哼的插着腰：“干什么呢！你们再敢哭，我打的你们亲娘都认不出来！”
萧屹和戚三也挤了过去。
戚三连忙问道：“爹，咋回事儿啊？这都什么人啊？”
不是爹外头生的孩子吧……
当然，他就是随便一想，毕竟爹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自家五个孩子，外头还能生四个，简直了不得了……
“就前两年砍死的一个杀人犯，他老娘和孩子，见老子赚钱了，非要找老子借钱，老子不愿意他们就磕头，快要磕死了……”戚大雄又气又委屈，这些人，就是欺负他面不善。
“借钱？！”除辛一听，小脸就有些急，“我爹又没欠你们银子，才不要借你钱！”
说着，除辛一抬头就看到阿婆旁边不远站着的苏邑方。
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那双晶亮的双眼怒目而瞪，然后直接就冲着苏邑方走了过去，走到这人跟前，一把就将人推倒在地：“苏坏水，又是你对不对，你眼神心虚的不得了，你肯定也欺负我爹了！”
戚三一看，咧嘴一笑。
小妹可以啊，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将苏邑方推到了！
萧屹装作没看见。
苏邑方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骨头疼，偏偏是被女孩子打的，又不好意思反应太过，咬牙忍着，立即说道：“我什么都没做，除辛妹妹，我还买了你家的香。”
“我不信，没你的事儿你凑这么近干嘛？不是撺掇着这老婆子干坏事儿、那就是看笑话了，你该打！”除辛哼了一声。
然后，回头看那老婆子。
很老的坏东西。
她阴嗖嗖的看过去，脑袋瓜子里想着要怎么处理。
她知道，爹、萧屹还有三哥，他们都不适合插手，因为这个老婆子看上去年纪很大，身体虚弱，还带着几个孩子，他们三哥很强壮，一旦插手就显得他们才是坏蛋。
“你儿子是杀人犯你知道吗？”除辛一脸认真，“杀人犯，就是杀了人的意思，我爹也杀了人，但我爹砍得都是坏人，所以我爹是好人，你们作为坏人的亲人，是怎么有脸来找好人要银子的呢？”
“我们活不下去了啊……小姑娘，我们也不想的哇，着实是没活路了，孩子娘要病死了，孩子两天没吃的了……”老婆子连忙说道，还试图故技重施抓除辛的衣裳。
除辛立马就躲了过去。
她没有半点心软的感觉，只是说道：“看你也是个不讲理的，所以你能养出杀人的儿子。”
“你欺负老婆子啊……我一把年纪了……”
“我可还小呢，你几十岁的人了，欺负小姑娘不知羞！”除辛立马说道，“你要钱没有，不要命的话，那你尽管磕下去，光天化日之下抢钱，你比你儿子好不到哪里去，死了也活该的！”
说着，除辛又看了看那四个孩子。
“没活路了？我看才不是呢！”除辛哼了一声，“既然说是两天没吃饭了，那肯定平时也是吃上顿没下顿吧？这样的孩子应该面黄肌瘦没力气，可你这几个孩子长得结结实实的，明明是可以吃上饭的。说谎是不好的，你还在县学这样的圣人之地说谎，这是侮辱读书人。”
说着，除辛回头，看着萧屹：“对吧？”
“对。”萧屹下意识回了一声。
他反应应该够快的吧？
“孩子们是……是吃不上饭的……”阿婆没想着这小丫头口齿如此伶俐。
“我是大夫，我看得出来，我甚至还能闻出来你身上有鸡汤的味道，你早早喝了大补的汤水才来，这是为什么呢？都吃不下饭了，谁给你买汤水喝？”除辛站在那里，一句接着一句，声音清脆有理，一点也不让人厌烦。
她理直气壮，丝毫不退。
那老婆子吓了一跳，鼻子下意识的多吸了两股气，好像是还能闻到些香气……但、但这丫头离得远怎么也能闻得到啊！
除辛话这么一说，这老婆子就有点心虚了。
她怕这旁人也凑过来闻一闻。
“你们家赚了这么多银子，就借我们二十两就够了，我们保证，以后一定会还的。”老婆子乞求道。
“不行的，你不是我家亲友，也非我们熟人，这银子不可以借，你家的孩子可怜，该怪他们的爹爹，不能怪我的爹爹。”除辛认真的说道，“如果你再缠着我们，我们家就会拿你们祖孙几个当成强盗对待，我听说，被强盗抢财物时是可以反抗的，就算是将强盗打死了，也不会论我们的罪。”
“……”阿婆瞪着眼。
连忙回头看苏邑方。
老婆子这一眼有些突然，反应让大家伙都愣了一下。
除辛也注意到了，十分讨厌的看了苏邑方一眼：“你还是秀才呢，秀才是可以考科举，将来能给朝廷做官的！你还没做官就这么坏心眼，做了官那不得民不聊生？你这样的人，比偷东西的贼、杀人的匪还要可怕！”
“不是我！”苏邑方连忙瞪了那老婆子一眼。
那老婆子立马将眼神收了回去。
他没想到今天戚除辛会突然出现。
他想着，戚大雄那闷吞没脑子的性子是个好欺负的，所以在戚除辛被衙门送回村之前，在村里毫无立足之地，这才想着让他白忙活一场。
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巧！
而那边，刚才还观望着同窗，眼神直勾勾盯着除辛，后悔极了……
“这就是戚香士的大夫闺女啊？我之前瞧着戚香士的样子，还以为他闺女定然生的五大三粗十分可怕，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绝色的小姑娘，你们看到她刚才说话的样子了没？这般聪明又厉害的小姑娘，小生还是头一回见……”他嘀嘀咕咕的，对着旁边不认识的人说道。
苏邑方听到这话，差点没吐血。
这话什么意思？瞧上了？！
他这同窗姓袁，亲爹是县城有名的乡绅，之前他在这同窗面前说了不少自家妹妹的好话，就想着能给妹妹牵个线，让她嫁个好人家。
可他这同窗一直都装作听不懂，一副要等着家里做主指婚的样子，可现在倒好……
之前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坚定念头，这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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