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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惊恐的常平面前，轻轻地…触碰了下常平的眉心。
而后快速地回到孟摇手中。
年轻星警：“……”
常平：“……”
可下一秒，常平就笑不起来了。
他看到他身旁站着谭思思和一个面色惨白的红衣女人。
在孟摇进来后，没有任何人进出。
而谭思思，她的尸体早已被他亲手埋葬在风景绝佳的山上。
“鬼啊！”
常平大叫一声，想向后撤，却因铁链禁锢而动弹不得。
他瑟瑟发抖，祈求般地看向孟摇，说着不成话的句子。
仔细听，便能辨认出那是一句“救救我，救救我”。
年轻星警神色复杂地看向常平。
她道：“这里是星警府，不是你瞎胡闹的地方！”
这么正气的地儿，就算真的有鬼，鬼也进不来好吗！
更何况，年轻星警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而后，年轻星警敏锐地察觉到：孟摇先看了一眼她，随之便对常平说着“十分钟说完，抓紧，你没多少时间”这么一句话。
话是对着常平说的，可…年轻星警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孟摇好像…不是在跟常平讲话。
星警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有些冷。
孟摇低头看了眼钻回法杖时不小心吓到星警的女巫，小声道：“注意点，想魂飞魄散吗你。”
女巫瘪瘪嘴，委屈极了。
而那一边，谭思思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常平。
她说：“我们认识了十五年。”
“你为什么要害我？”
常平手放到腿上，动作不太顺畅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安符——那是他在谭思思死后，特意求的。
而且不是在凤吉那里求来的。
平安符还好好地呆在口袋里，常平放下心来。
他道：“我没有想要害你。”
“我只是…只是当时缺钱…正好遇见了凤吉，就从他那里买了点东西。”
“我不知道他要害你。”
“我也不知道我求来的财是从你那得来的。”
“对，我不知道，我统统不知道。”常平以频繁点头来证明自己话的准确无误。
“那后来呢？”谭思思满是失望，“后来你发现是从我这里得财，你又做了什么？”
“我…我跟凤吉说，我说…”常平一时半会儿也没说出来什么。
“后来你多次频繁找他，想要从我身上多捞钱。”谭思思自己道。
她生前一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将钱转给常平，她某天察觉自己星币少了大半，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花了钱。
她查了查去，才发现是转给了常平。
她有意识地限制自己转账、限制每天交易最高额度、限制和常平的见面。
可依旧发现自己会主动解除限制，不受控制地将钱转给他。
“没有，思思，我…”
“行了常平。”谭思思冷声，“我不想听你这些辩解的话。”
她冒着被灼伤、灰飞烟灭的风险来正气浩荡的星警府，不是听他讲这些谎话的。
“我永远记得那个冒死跳进河水救人的少年常平。”
谭思思悲戚询问：“你呢？常平，你还记得曾经的自己吗？”
常平面上流露出悲戚。
他何尝不记得？
可是渐渐地，他发现满腔孤勇没有任何用，有钱才是王道。
午夜梦回时，他也曾偷偷怀念过。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物欲横流中渐渐迷失，也曾期盼能够回到从前。
可第二天，日子还是同昨天一样，让他升不起半点希望。
他曾经在谭思思十八岁生日时发誓，说要成为一个被人尊敬的人，让谭思思风风光地嫁给他。
可终究……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常平垂下头，缓缓开口，声音酸涩。
“我都认。”
他无比颓丧：“事实如同你们看到和猜测的那样。”
“对不起。”
小星警看了眼监控，没出声。
良久，孟摇才听到谭思思的声音，她问出了一个让孟摇有些熟悉的问题。
节目直播时，她将法杖抵在常平的脖间项链时，谭思思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谭思思问“他爱过我吗”？
那时候她没有回答，一是她正和常平对峙，二是这不应该由她来回答。
现在，谭思思自己问常平：“你爱过我吗？”
常平愣住。
审讯室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孟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忧戚，并且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蒋鹤。
她和蒋鹤，以后会相爱吗？
还是，和那些因为外貌、家庭等因素选择结伴的夫妻类似，他们因为命定这一因素在一起？
“我知道了。”谭思思的声音听起来分外难过，“就像那只兔子。”
“你表现的对我好，它就以为你真的爱我。”
“兔子懂什么呢，它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
下一瞬，谭思思主动回到了孟摇的法杖中。
常平还未察觉，仍旧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法杖不停晃动，越来越剧烈。
孟摇转身，打算如谭思思的意，离开审讯室。
“爱过的。”常平的声音微不可闻。
孟摇顿住，法杖也停住晃动。
孟摇看了眼常平，淡声开口：“既然如此，那些钱就捐了吧。”
走出星警府后，孟摇罕见地走在宽阔的马路上。
w星是发达星球，星球建设优美，马路上铺设着厚厚的宇宙星空，灿烂夺目。
一辆公共飞车停在站台，见没人上车，又飞速驶离。
星际…
好像和地球没什么不同。
差不多的人，差不多的事，差不多的烦恼与愉悦。
除了——
街边有小妹妹大叫：“孟摇！！！”
“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欢你！”
“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然后我们再拍个合照？”
哦，也还是一样的。
“签名不必了，合照可以。”孟摇道。
她孟摇，从不轻易签名。
“可以可以！”小女孩大叫，将光屏显现，对着拍了一张又一张。
完毕，对方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看什么？命啊？”孟摇吐槽，“你年纪轻轻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孟摇看向她的灵魂树，脸色突变。
女生察觉到，不解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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