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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听着手机里路漫兮冰寒刺骨的声音时，愣了一瞬。
而后，原本因为这个电话而舒展了的眉眼，蓦地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她可以说到做到。
“你在哪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会这么问了一句，而不是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去关心楚漪澜生命是否受到了威胁。
他只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现在过来？
路漫兮听他这么说，盯着楚漪澜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
“现在过来？你是怕我现在就动手？放心，真的动手了，我会通知你到哪里收尸的。”
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根本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
昨晚的“意外”本来就让她一身疲惫，早上又忙着安抚谷韵娴和路桉辰，神经绷得极紧。
偏偏出趟门还要遇到一个不知死活的楚漪澜，真tm的是见了鬼！
烦躁的情绪让她盯着楚漪澜的那双眼睛里透着狂躁的气息，像是分分钟就能将人吞噬进去。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楚漪澜被她那眼神瞪得全身发麻，慌得有些心神不宁。
眼见她真的给墨君?打了过去，立刻又像是有了救星似的，扯着嗓子冲着电话那头的墨君?装起了可怜。
“?哥哥救命！路漫兮要杀我！”
那声音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听着真像那么回事。
“她疯了，她刚才还打我！?哥哥你快来，快来救救我，我要被她……啊！”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耳光声音清脆，伴随着楚漪澜的惊叫声，响彻了整个超市大门口。
脸上连遭了两巴掌，楚漪澜有些被打傻了！
好一会儿她才捂住了脸颊，稍微一碰那半边脸，就痛得她要掉眼泪。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于是整个人也因此而更加激动了起来。
“路漫兮！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来人啊，快抓住这个疯女人！她会打人，快抓住她！”
这一下，连超市的安保人员都被她招过来了。
“快！这里有个疯子！她会胡乱打人的，你们快点把她抓起来送警察局！”
超市的保安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巡了一圈，最终刚准备开口向相对冷静一些的路漫兮问清楚情况。
就看到她不紧不慢地揉了揉自己甩巴掌甩得有些发麻的手掌心，半点也不慌地，勾起了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来。
“保安先生，你别听她瞎说，我可不是胡乱打的。”
路漫兮满不在乎地对保安说道，而后又转向了楚漪澜。
“我还真没疯，我就是看你刚才对着手机那么扯着嗓子喊，你的?哥哥可能还对你受到的委屈感受得不够真切。”
“我就想着帮你一把，让他听清楚我是怎么打的你。好了，我想他现在脑子里大概是有画面了，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才对？”
这云淡风轻的话语，听得有些路人都掩唇而笑，更不要说路桉辰了。
他姐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这一次之所以被欺负得这么惨，完全是因为她爱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人。
没有了爱绊着她的脚步，她就是那个让他依靠了许多年的路漫兮。
“姐，你太贴心了。”
路桉辰挤着眼，满脸看楚漪澜挨打看爽了的神情。
“要不然我帮你录个视频给……发过去，你再打一次？”
“你敢！”
楚漪澜被他吓得惊叫着连退了好几步，指着他们惊恐万分地骂道:“你们两姐弟是不是有病？？！”
他们都疯了吧？
路桉辰顿时冷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回她道:“楚小姐说对了，我可不是有病么？？”
“你刚才不是还在问我怎么没死？我没死让楚小姐失望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句是有意说给围观的人和电话那头的墨君?听的。
路桉辰实在是很好奇，墨君?真的会色令智昏到，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这个女人？
如果是真的，那么有病的应该是墨君?才对！
一个人的脑子得有多大的坑，才能听不出来这到底是谁在找谁的茬？又是谁更没有教养一些！
一个人又得有多眼瞎，才能放着他完美的姐姐不爱，去爱一个爱抢别人东西的绿茶？
“楚小姐是吗？”
路桉辰因为切身体会到了姐姐受到的那种侮辱，早忘了之前被堵在车上的那种害怕。
他现在只想让楚漪澜知道，他姐姐也不是无依无靠的。
“我很遗憾，我还活着这个消息让你觉得遗憾了……”
“但如果，你觉得我姐姐不想跟你计较就是好欺负，那我只能说，我反正是活不久的人，也就自然不介意拉着你一起去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桉辰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都没有好好活过，又怎么会怕死？
“胡说些什么？！”
可路漫兮却没有他这么想得开，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路桉辰说“死”字。
她咬着后槽牙说道:“谁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要是有人再敢诅咒你一句，我会让她先去地底下探个路！”
反正活着也就那么点意思，不如一起下个地狱！
“路漫兮，”手机里，听了这许久‘死不死’的墨君?声音压抑，带着些清冷，“回答我，你们在哪里？”
这种习惯了带着些命令口吻的问话，让路漫兮心口一阵被砂纸摩挲着似的的疼。
他还以为，她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墨太太吗？
路漫兮垂下了眼睑，冷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墨总，我想我没有这个义务向你报告我的方位，而且，我现在也非常非常，不想见到你。”
墨君?捏着手机的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却没有注意到。
“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认识的那个我或许很乖很听话，也很好欺负，但那个我，只属于过去。”
“从你带着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那一天起，你就再也没有资格向我下命令。”
她犯的贱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继续犯下去。
“墨君?，我现在，真的真的很讨厌从前那个把你放在心底里的自己。”
“所以，请你至少不要，让我从今天开始，也去适应着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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