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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柠一口气灌了半瓶牛奶，砸吧了下唇角，还挺有效。
仰头看她，“吃串串不吃辣就没灵魂了。”
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火锅的热气，她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上沁出些汗珠，肖南和侧身拿了包纸巾给她，“实在不行你在番茄锅里加点辣，别把胃给弄疼了。”
蒋柠一听这话开心地弯起嘴角，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笑容似乎带着钩子，“心疼我呀？”
又不要脸地问：“是不是特想我做你女朋友？”
肖南和确实得承认她笑起来很好看，但还不至于被下套，指着咕噜冒泡的红油锅底，眼底全是兴味，“把汤喝了，别浪费。”
话落，不给她反应，转身往外走去。
还真是狗男人。
蒋柠右手捏成拳头状，隔空对着他的后脑勺一阵比划，真想把他一脚踹到湖里。
肖南和用余光瞥了眼，张牙舞爪，活脱脱一只小狐狸，还是咬人的那种。
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路过收银，买完单去了店外的拐角处。
太过高挑，随意一站便是一道风景。
有女生想要联系方式，却不敢上前。
明明没有冷脸，却给人很强的距离感，肃穆冷淡。
第二支烟抽了一半的时候，蒋柠出来了，肖南和自觉灭掉，将半截烟丢在旁边的垃圾桶。
蒋柠拿袖口捂住鼻子，瓮声瓮气，“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啊…难闻死了。”
肖南和没考虑，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过后，他自己都觉得诧异，怎么就莫名其妙答应了？
蒋柠同样如此，肖南和是忽悠她？
还是听岔了？
或者是真的这么听话？
最后她选择后者来安慰自己。
汽车行至瑜大门口。
现在已是下午两点，有不少学生进进出出。
女生三两结伴，手里拿着奶茶，边说边聊。
男生则是在那畅聊游戏，看样子意犹未尽。
很快，他们的视线被某一处给牵制住。
也不知道是被车给吸引，还是从车上下来的女孩。
简单的卫衣牛仔裤，竟然让她穿出几分性感。
视线上抬，明明是素颜，却比精心打扮还要动人几分。
艳若桃李。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肖南和也注意到这些外来的目光，特别是路过那些小青年，恨不得眼睛长在这小鬼身上，指腹不自觉揉搓几下，喊住她，“小鬼，”无厘头来了句，“以后出门带个口罩。”
蒋柠顿足转身，“？？？”
对上她疑问的视线，肖南和有两秒的卡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那句话，咳了声，找了蹩脚的理由，“防晒。”
蒋柠努努嘴，“不要，又没感冒，很奇怪的。”
也在这时，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柠柠！”
两人齐齐望去，肖南和不认识，看年龄推测是她同学，男生全身上下透着懒散的味道，身形修长，长相也挺清俊。
只不过…喊她柠柠，很熟？
确实挺熟，一个表哥，一个是表妹，能不熟悉嘛？
由于年龄只相差一岁，所以蒋柠自动忽略了那些没必要的尊称，直呼其名。
方亦安刚打完游戏回来，他站那足足盯了蒋柠半分钟，都下车了，还在那叨叨，有什么好聊的。
视线在蒋柠和这男人之间来回溜转，片刻后，又带着敌意瞅向肖南和，肖南和也正打量着他，神色很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方亦安移步附近，他先开的腔：“柠柠，这谁啊？”
蒋柠想介绍来着，不到一秒便打破这想法，到时候肯定问东问西，要是让方亦安知道她这么不顾矜持去追一个男人，非得骂死她。
“那个，”语气故作随意，面不改色，“滴滴司机。”
肖南和：“……”
他失笑。
是被气笑的。
方亦安信鬼也不信她，还能编的再离谱点？
蒋柠也不管了，把吃的往他手上一放，拽着他胳膊往学校里走，不忘回头与车里的肖南和打了声招呼，晃晃手臂，“师傅，一会给你五星好评哈~”
顺便比了个心。
肖南和没马上离开，从烟盒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视线又移向两人，吞云吐雾中眸光变得晦暗不明。
…
校园的道路两旁种了不少白杨树，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零星的散落在地面上，形成怪异的图案。
蒋柠童心未眠，一边踩着这些小图案，一边吃着肖南和买的饼干。
虽然半小时前才吃的火锅，可架不住嘴馋。
方亦安这一路瞅了她好几眼，蒋柠感官没失调，当然知道他在看自己，选择视而不见。
眼看就要到社团，方亦安终于忍不住了，把她带到树荫下，“赶紧的，那男的是谁，别编更别骗。”
蒋柠把剩下的小饼干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末，从包里抽了张湿巾纸擦了擦手指，“我大哥同学，是个律师。”
其它的一句也没多说。
方亦安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口里的大哥是谁，少时见过几次，印象不深。
原因是蒋柠与蒋序淮是同父异母。
而他的母亲跟蒋柠的母亲是姐妹。
所以，他跟蒋序淮连亲戚都谈不上。
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不管是同学还是律师那也别轻心，特别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蒋柠：“安你的心。”
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
两人继续往社团走，快到门口时，方亦安偏头看她，“什么时候去看看小姨？”
蒋柠脑袋摇得很干脆，“最近没这想法，她一心扑在她那宝贝女儿身上？我去干嘛？给她添堵？”
两岁那年父母离婚，小蒋柠本以为妈妈会把她带走，可现实给她上了一课，不仅没有，还再婚，接着又生了个女儿。
自那之后，她的生命里大多数陪伴只有爷爷。
爸爸不靠谱，不是游山玩水，就是环游世界。
大哥呢，更多的时候在他母亲那边，再之后出国，直到去年年底才回来。
而她，成了所谓的留守儿童。
方亦安知道小姨在某些方面做的有些过分，但毕竟是母女，“还是抽空看看吧，最近念叨你好几回了。”
蒋柠知道这是他的说辞，“你就别当说客了，”停下脚步，忽然变身小刺猬，一脸忿忿，“我哪次去她家是开心地回来的？”
“她那个宝贝女儿哪次给我好脸色看？哪次没对我找茬？哪次没冷眼相待？而她呢？只会和稀泥！我去那边除了委屈就是委屈，”一字一顿，“凭什么？”
说着眼眶发酸，“我是爹不疼，娘不爱，但我有爷爷，我可是他一手捧大的！”
方亦安默默地叹了声气，想为小姨说点什么，在内心组织了下语言，可发现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轻拍了拍她后脑勺，“还真是没良心，难道我就不捧你？对你不好？”
好歹也提一嘴啊。
蒋柠平复片刻，嘟囔道：“你要是对我不好，我会搭理你吗？”
方亦安：“……”
还真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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