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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还不赖。
厨房里，男人正在洗碗。
他衣袖卷到胳膊肘处，手表沾了点水，灯光下，表盘细细碎碎映着亮光。
干活动作娴熟。
蒋柠不自觉掏出手机，拍下他这么贤惠的一面。
本来是偷偷拍的，却不料被发现，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蒋柠：“……”
脑子极快地转动，“我是发给大哥看，证明你有好好干活。”
肖南和就不点破了，“要不要正面来几张？”
蒋柠：“……不用了。”
赶紧扯别的话题，“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在家做饭？”
肖南和继续洗剩下的碗，“偶尔。”
蒋柠无声地做了个哦的口型，那么忙，只能偶尔做。
拿走洗好的筷子放进消毒柜。
安静了几秒。
一时间，只有水流声。
肖南和忽然问：“想吃我做的饭?”
蒋柠一顿，习惯性否认，“不想，”怕对方不信，又强调一遍，“一点也不想。”
肖南和半挑眉头，小姑娘现在越来越不诚实。
碗洗得差不多了，至于怎么放不是他的事。
“怎么办呢？”倾身靠近，心情看起来不错，“我特别想做给你吃。”
自夸，“味道不错，给你做柠檬虾，要不要？”
引诱味分明。
蒋柠下意识退后一步，身后是冰箱，无退路。
他麦色的小臂结实有温度，靠得太近，脸色不自然染上一片红晕。
“不了，”蒋柠咬了咬下唇，长长的羽睫扑闪了几下，“我这人不谗。”
“是吗？”肖南和带着明显不信的腔调，而后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
蒋柠觉得这男人笑得意有所指，“本来就是，”用蛮横来掩饰内心的小失措，“笑什么笑！”
小姑娘的脸颊略微泛着绯红，贝齿轻咬着诱人红唇，虽然是瞪着他，可在肖南和眼里有另一种韵味。
情不自禁，在她的一侧脸落下一吻，很轻却滚烫。
蒋柠一怔，呐呐地望着他，心跳如雷。
肖南和也看着她，她的眼睛很好看，干净，清澈，眼尾微微上翘，很勾人。
两人视线火热的交融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弯下身来，先是吻了吻她的鼻尖，而后一点一点向下。
蒋柠的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不知道是不想躲，还是忘记躲，手不自觉攥他腰间的衬衣，用力攥着。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既害怕又隐隐期待。
唇瓣相贴，肖南和的气息慢慢变重，就在他想深入时，房间那边传来动静。
蒋柠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他，拔腿就跑。
肖南和：“……”
…
时至夏末，晚风带着微凉的秋意。
蒋柠趴在沿窗，任由晚风吹乱两鬓的发丝，也吹走身上的一丝燥意。
半个小时前，如果大哥没从房间出来，她估计沦陷了。
唉，定力怎么那么不够呢。
手机震动，是蒋父给她来打电话。
蒋柠想不出这个点给她打电话干嘛，四声之后接通，“爸爸。”
“柠柠，”蒋父在电话那头干笑了几声，哄人意味明显，“最近忙不忙啊？”
蒋柠说话素来直接，“不忙，我实习结束了，但还是没空见你，你要是实在想我的话就回家吃饭，顺便提醒下爷爷还有您这个儿子。”
蒋父真想好好敲敲小王八蛋脑袋，说话越来越呛，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我最近没惹你吧？就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蒋柠依旧欣赏着外面的夜景，心想着你是没惹我，可你的儿子惹我了。
都走出家门了，还特意跑出来赏她一个爆栗，现在还疼着呢。
腔调一变，说委屈就委屈，“爸爸，你女儿今天被人欺负了，他不仅凶我，还打我。”
肖南和闻言挑了挑眉头，挺想看看这个老父亲怎么做的，饶有兴趣地听了下去。
这声带着撒娇的喊他爸爸让蒋父感到久违，只有小时候那会儿才喊，现在不呛他，那就是谢天谢地。
没设防，“说，那人是谁，我给你出气！”
难得女儿撒娇告状。
下一秒反应过来，“不会又是你熊阿姨吧？”
蒋柠：“不是。”
那蒋父就放心了。
蒋柠故作为难地嗯了几声，嘴角却露出坏笑，“要不算了吧，反正吃亏是福嘛。”
“怎么能算呢！”蒋父倏尔把手上的红酒杯置于桌上，因为太用力，撒了些出来，没去管，阔步走向阳台，“爸爸保证给你出气！”
蒋柠有那么点感动，像是忽然找到父爱，又发现自己太不地道。
犹豫之时，给自己做了个心理暗示，谁让他那么多年没管自己。
缓了两秒。
而这两秒内蒋父以为女儿在伤心，更要帮她出气了，“快说，爸爸现在什么不多就是时间多，我天天堵那人去！”
既然这样，那就给这位仁爱的老父亲一次机会，蒋柠为了让自己装得更像，吸了吸鼻子，还哽了下，“是你儿子，他欺负我。”
蒋父：“......”
最怕的就是忽然安静。
更怕的连着安静好几秒。
蒋柠隐隐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风声，他应该在露台。
“爸爸？”
没反应。
蒋柠险些以为通话中止，侧眼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她爹在装乌龟呢。
不经意对上肖南和的视线，正神情微妙地看着她。
蒋柠抬手在空中划拉两下，转过脑袋接着演，“唉，那个为我撑腰的爸爸哪去了？”
蒋父回到客厅，把剩下的红酒一口闷下，“逗我玩呢？”
小王八蛋给他挖了坑。
“没，”蒋柠嘟囔，“大哥今天真揍我了，都这么大还挨打，不要面子的嘛？”
蒋父被气乐，“那狗崽子比你还刺，”自知自明，“信不信还没进他办公室就被轰出来？”
反问她，“我这么大年纪难道不要面子的啊？”
蒋柠失笑，发现今晚的夜空格外美，还很温柔。
“爸爸，谢谢你啊，难得今天在你身上感受到父爱，”她知道，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已经冲出去了，“我不生你气，你女——”意识到措词，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改为，“熊苒那件事在我这也翻篇了。”
一旁的肖南和明显听出她的语顿，既然小姑娘那么不想他知道，那他只能装糊涂了。
蒋柠在电话那边继续说:“哪天回家我亲自给你下厨。”
提前说好，“是泡面，再给你加两个鸡蛋，其他的我不会。”
蒋父愣了一秒，在心底做了个深呼吸，漏风棉袄的窟窿终于补了个补丁，“我现在就回家。”
蒋柠：“……”
要不要这么积极。
抬腕看表，都八点了，“你还没吃吗？”
蒋父：“没吃饱!”
蒋柠无语又好笑地挂了电话。
看来今晚要大显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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