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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门口有着络绎不绝的香客。
谢恪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会,才抬腿缓缓走过去。
一个小和尚迎上来,行过佛礼,道:“是月施主吗?这边请,方丈等候您多时了。”
谢恪轻颔首,跟着小和尚往里面走。
绕过一排排厢房,路过两棵生长旺盛的菩提树,谢恪跟着小和尚往一处桃林去。
越往深处走,桃花开的越盛。
走到一处地方,小和尚停下脚步,朝谢恪道:“月施主,小僧就只能送到这了,施主再往前一些就能见到方丈了。”
谢恪拢了拢衣襟,嗓音淡淡:“多谢小师傅。”
小和尚拜过佛礼,转身离开了。
谢恪将手中的汤婆子递过去。
王犬连忙接住。
谢恪微微偏头,声线清浅:“你们就留在这吧。”
王犬应声道:“是。”
谢恪走在花瓣铺满的地上,避开低枝,步履缓慢却稳重的前行。
桃枝生的娇艳,朵朵桃花长在枝头,粉色连绵,一派春景之色。
寺庙外还在下雪,这寺庙内却能盛开桃花,实乃奇景。
走了有一段距离,远远的能看见远处有一个石桌,边上还坐着个人。
走近了就能看见披着袈裟的僧人,也就是清心寺的方丈。
谢恪行了个佛礼,问候道:“方丈,许久不见。”
方丈摆好茶杯,打出手势,轻笑道:“坐吧。”
谢恪依言坐下。
方丈抬头看了他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轻微的笑容:“月施主如今瞧着倒是有些气色,看来是有好转了。”
谢恪轻颔首,道:“承蒙方丈的药方,如今确实好些了。”
方丈斟出一杯茶,缓慢道:“老僧的法子不过是帮施主调理身子,并不治本。如要治好,怕是还要寻良医啊。”
茶盏被推过来,谢恪道谢过,捧着茶杯却不喝,只用手拿着。
“方丈于我来说已是良医了。”
方丈笑而不语。
谢恪掩唇轻咳两声,缓了缓道:“这病难治,家父家母也不曾奢望过能痊愈,只盼着能活些时日便好。”
方丈沉吟几许,手上的佛珠转了转,似乎有些犹豫,良久道:“其实老僧有认识一位学医之人。此人医术精湛,会不少奇术,对难治之症也颇有研究。”
闻言,谢恪掀眸:“哦?”
“只不过……”满是皱纹的脸上轻皱着,方丈有些为难道,“我虽可以说动此人为月施主诊治,但此人的条件也十分之难啊。”
谢恪客气道:“方丈不妨说说,无论如何,总比没办法好。”
方丈却摇了摇头,从僧袍中拿出一封信,放石桌上推了过去。
方丈手掌合起放在身前,念了句阿弥陀佛,随后道:“这封信烦扰施主拿给丞相大人。给丞相大人带句话。”
“老僧是为佛道之人,不会偏向何方,这信也只是转送友人的话。阿弥陀佛……”
谢恪视线在泛黄的信封上停留几许,伸出苍白的手捻起信封收进怀中,淡声道:“我会交到家父手上。”
方丈站起身,行过佛礼,语气温和:“多谢月施主了。”
“老僧还有些事,施主自便了。”
谢恪轻点头。
这桃林里面温暖如春,待着倒是舒服,只不过花香浓郁了些,闻久了鼻子略痒。
方丈离开后,谢恪没坐多久便也起身离开了。
外面的王犬远远的看见人来,连忙迎了上去,手里拿着一件大衣。
王犬正要把大衣披在谢恪身上,被谢恪伸手制止了。
谢恪掩唇轻咳两声,嗓音干涩:“不必了,穿太多了也不适。”
王犬收起大衣:“是。”
谢恪:“既然来了,去佛前上个香吧。”
王犬应声,在旁边护着谢恪往前走。
谢恪拢了下身上的衣裳,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灰暗的天色,抬腿往正庙走去。
三座金光闪闪的佛像坐立于正庙中央,佛的表情慈爱,又带着悲悯众生的情怀,让人心生敬畏。
香案前几缕袅袅的白烟升起,缥缈的白烟萦绕在佛像前更添几分神圣。
来来往往的香客敬香祈祷,诚心祈愿,三拜九叩,满心的虔诚。
“公子。”
王犬拿来了三根香,恭敬的递给谢恪。
谢恪低眸看了一眼正在燃的香,伸手接过。
一股檀香入鼻,比这大殿的要更为浓郁,让人不自觉心中宁静下来。
谢恪拿着香,跪下来,认认真真的给上香。
上完香后,谢恪没有过多逗留,吩咐人回府。
回府的路程有些漫长,谢恪用手撑着脑袋,身子摇摇晃晃。
眸子半阖起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王犬坐在一侧,小心的看着自家公子,生怕磕着碰着了。
忽然间马车一停。
谢恪身子一晃,险些没坐稳掉下来,王犬吓得连忙去扶。
谢恪稳住身子,微微摇了摇头。
王犬松口气,才敢放开了,打开马车的侧窗向外呵斥道:“你们怎么回事?”
车夫连忙解释道:“公子,这里有个人!”
谢恪靠在车厢上,眼眸半阖,懒懒道:“去看看。”
“是。”王犬关上侧窗,起身弯着腰出去,跳下马车。
见到地上躺着一个身上带血迹的人,王犬大为惊诧,连忙转身向里问道:“公子,确实有个人,还受伤了。”
“哦?”
下一刻,谢恪从车厢中出来。
王犬小心翼翼的扶着谢恪下来,道:“公子小心着些。”
谢恪淡淡看他一眼,转头看向马车前。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气息微弱的躺在石子上,脸上带着犹未干的血迹使得面容不清,一身衣裳脏乱但依稀能看出是好料子,就是身上的血迹瞧着有些吓人。
谢恪慢慢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瞧了眼。
王犬有些害怕,但还是紧紧跟在谢恪身旁。
打量些许,谢恪唇边绽开一抹笑意:“把人带上。”
“啊?”王犬有些惊吓。
谢恪却是慢悠悠起身了,面色苍白却能看出精神不错,语调略有些愉悦:“长得还行,带回去吧。澜风阁正好缺人。”
王犬闻言面色有些不赞同,但是他也不敢违逆了公子的意思。
只好叫人把他带上。
轮轴嘎吱嘎吱转,只是这次比来时要快一些。
没过多久马车就到了丞相府门口。
谢恪踩着凳子下来,淡声开口:“把他处理好了,让他醒了来找我。”
说完,谢恪低垂着眉眼,神情恹恹的进府了。
澜风阁里到处都放了炭,暖烘烘的,府里做事的下人最喜欢待在澜风阁。
环境舒服,主子性情又温和。
见谢恪回来纷纷行礼:“公子。”
谢恪微微颔首,进了屋。
马上就有人端了烧好的茶水进来。
谢恪解了外衣放屏风上,慢悠悠的坐到木桌旁喝茶。
系统:“宿主表现很不错嘛,病弱美人,啧……刚刚你捡的那个人是太子。”
“知道。”谢恪喝了口茶,“衣裳能印龙纹的除了当今圣上,可就只有太子了。”
当时那人身上穿的是黑衣,龙纹也是用的黑线缝制,在衣裳上面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很难察觉出来,一条龙绘制了一整身衣裳,那人躺着只露出了四分之一的龙纹,但是谢恪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
谢恪眉眼舒展,眼里带着淡淡的考究:“谁敢刺杀当今太子呢?”
系统:“那可多了去了,自古皇家多纷争,当太子的就更是了,背地里不知有多少暗敌。”
“你爹还算是明智的,一直极力保持着中立,但是这回估计要被你这个亲生儿子坑惨了。”
“你当众带走了太子,地方虽然偏僻无人看见,但你的随从可全都知道。消息一传出去,你爹就是不想站立场都不行了。”
闻言,谢恪弯了眉眼,带着病气的面容噙着微弱的笑意:“这可不一定。”
“他若求着我们,给出诚意,倒是能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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