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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恪把殿内的东西摔了个遍。
寝殿里名贵的东西无数，稀世珍宝不少，更有历史的名画在其中。
南越昀知道了之后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淡淡叫人收拾好寝殿。
满地的狼藉也不过半个时辰便恢复了干净的样子。
谢恪看着闹心。
半靠在床榻上，谢恪屈着一条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膝盖。
系统敏锐的感觉到自家宿主内心的暴虐之气，开口安慰：“别气别气，又不是没被……嗯，那什么，不气不气。”
谢恪险些翻个白眼给它，淡声道：“下次找个丑的身体给我。”
这个世界就是他这具身子长得太好看了，南越昀一个男主都给他掰弯了。不说南越昀，之前就是在丞相府，不怎么出门的情况下，也有男子喜欢他。
长得红颜祸水的，男的女的都招架不住。
系统：“这个不好说哈，又不是我能挑的，再说你积分也不多啊。要么找个身子不好的，要么就只能不是人了。”
谢恪挑了挑眉：“也行，找个猪也可以。”
系统：“……”不敢说话。
找个猪他倒要看看那人下不下得去嘴。
谢恪忽然笑了一下：“既然他不讲道理，那我也不讲道理了。”
不就是喜欢他，身为任务者遇到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谢恪一向能处理好。
很快，到了傍晚。
谢恪从门口的小太监嘴里套出不少东西。
谢恪询问了当时魏雨裳如何，得知结果也不意外，但是听到今日南越昀抓了好几个大臣直接下狱是有些惊到谢恪了。
直接抓人的么？还用的是抓刺客这种借口，真不知道南越昀想做什么。
谢恪还在循循善诱套着消息。
南越昀过来的时候就见到那人温和的神情，一派清宁。
“月子江，怎的你对我就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被一道声音打断，谢恪抬头看过去。
那小太监听到声音整个人都慌张的跪下去了：“见过太子殿下！”
谢恪扯唇，温润的笑了笑：“殿下怎么会这么说，我哪敢给殿下甩脸色。”
看着谢恪的笑容，南越昀愣在了原地。
或许是从未见他笑过，不是……是从未对他笑过，如今才知，原来那人笑起来是比天上仙还要美的绝色。
南越昀缓过神后，眯了眯眼：“你不会又在想着离开东宫吧？”
谢恪拢了拢衣袖，身上的狐裘是南越昀让人给他准备的，厚实且保暖，雪白的毛也衬的他温柔几分：“殿下多虑了，我只不过想明白了一些。”
南越昀眼眸幽深，手指捻了捻，吐字道：“想明白什么？”
谢恪唇边掀起一抹弧度，带着些许自嘲：“殿下不过将我当作玩物，腻了也便罢了。”
闻言，南越昀眼眸不自觉冷了些，却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
好半晌，南越昀开口道：“进去，不要站门口。”
谢恪顺从的回身进了寝殿。
南越昀如同昨日般让谢恪坐进浴桶里。
说话比昨日还要不客气：“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谢恪笑容一僵，险些维持不住。
谢恪表情微妙：“殿下脸面都不要了吗？”
南越昀看着他，嗤笑一声：“不是说不敢给我甩脸色？”
谢恪微笑。
他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谢恪背过身，一脸平淡的把衣裳解了坐进浴桶里。
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南越昀转过身去了，谢恪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殿下，好了。”
南越昀转身看他，眼眸闪了闪，拿出早已经备好的银针。
昨日的针眼还在，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南越昀指尖轻轻按上去。
等了半天没等到刺痛感反倒是一点冰凉，谢恪声音沉了很多：“殿下。”
南越昀回过神，沉默的扎针。
……
针灸完后又是一股熟悉的疲惫感涌上来，谢恪揉揉眉心，穿好衣裳出来。
才踏出房门，门外的人就一把将他捞过护在怀里。
谢恪没什么反应，左右南越昀不会把他怎么样。
南越昀把人抱着往床榻边走。
动作熟练的仿佛做过很多遍。
裹好被褥躺在床上，谢恪看向不肯松手的南越昀：“殿下，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南越昀把玩着他的头发，淡淡点头。
谢恪眼眸中掠过一抹深意，试探性问道：“殿下的医术这么好，是怎么学的？”
南越昀手指一顿，低眸看着他。
谢恪笑笑：“我就是好奇些，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连医术都会。”
南越昀抬手抚过面前人的眉心，昏黄的灯光下神情看不真切：“偶然间得到过一本书，从书上学到的。”
谢恪问道：“那，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南越昀眼神微变，忽的一手扯过人将之压在身下。
帷幔之中，人影交叠。
重量蓦地压上来，谢恪闷哼一声，忍不住斥道：“你发什么疯？！”
南越昀低下头，和谢恪凑的很近，呼吸全部打在脸上痒痒的，嗓音低哑：“你指的，是什么？”
谢恪面色微僵。
他还是问的太着急了。
南越昀指尖划过谢恪的眉眼，一只手撑着身子不至于太压着人，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你似乎，对这些很清楚？”
谢恪受困于小小的方寸之间，拧着眉，伸手去抓南越昀总是移动的手指，低声道：“殿下给我服用的东西，我从来不曾见过，也辨别不出来用的是何药材，所以才多问一句。”
南越昀眼眸微冷，扯着唇角：“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书和那些药都在哪？”
谢恪心惊，稳住声音：“没有，我真的只是……”
南越昀继续问道：“知道在哪之后，是不是就要想尽办法骗到手了？”
谢恪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没道理啊，南越昀应该不知道他任务者的身份，可是为什么提到这些南越昀的神情会那么恐怖？
那些东西很重要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谢恪强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吐出一口气：“殿下，我……”
南越昀冷笑一声打断他：“等骗到这些东西之后，你是不是就打算离开，找人研究药方，也不需要依靠我给你治病了？”
谢恪：“……”
良久，谢恪忍不住抖动肩膀笑起来。
吓死他了。
还以为是南越昀发现了什么！
南越昀见谢恪笑个不停，脸色更冷了，语气生硬：“说话！回答我！”
谢恪笑完了，伸手把南越昀推开，一卷被褥进里面，露出个脑袋：“殿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爹娘都在丞相府，我能去哪？”
闻言，南越昀面色好看了些，伸手把滚过去的人捞回来，低声道：“最好是这样。”
谢恪不悦地看了南越昀一眼，但是没有抗拒他，瞅了眼南越昀的神色，谢恪干脆把能问的都问了。
“殿下为什么要拉拢我父亲呢？”
南越昀对此没什么反应，甚至面色淡淡，手上用力把人困在自己怀里：“你说呢？”
谢恪眼眸微挑，舔舔唇：“那我干脆问殿下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吧？”
南越昀看他一眼，眉眼微抬，勾了勾唇角：“问吧。”
想必也是知道谢恪要问什么。
谢恪直言不讳道：“那殿下要多久才能登基呢？”
南越昀反问道：“你想要多久？”
谢恪干笑两声，声音弱了很多：“这哪是我可以随便说的。”
南越昀眼神变了一下，手上把玩着谢恪的手，幽幽吐字：“无妨，说来听听。”
谢恪内心啧了一声，面上不显。
他想现在立刻南越昀就能登基，南越昀做的到吗，还真就只是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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