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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将就木的老皇帝颤颤巍巍起身，面色枯老蜡黄，一股死气萦绕在眉宇间，身形枯瘦显得龙袍空荡荡的。
内务总管把膳食摆好，笑道：“陛下，今日御膳房做了鱼汤，鲜着呢，陛下尝尝。”
老皇帝撑着身子坐下来，眼睛浑浊不清。
内务总管给老皇帝盛了碗鱼汤。
老皇帝苍老的手握住了汤勺的柄，目光落到鱼汤上。
“昀儿果真还是恨着朕的。”
内务总管一愣，随即跪了下来：“陛下……”
老皇帝苍老的面皮抖动着，却是笑了起来：“不愧是朕钦定的太子！够狠，有帝王之风。”
内务总管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赞赏：“这证明朕是对的，虽然昀儿恨朕，可是朕培养出了这天宁未来的帝王！比起这个，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内务总管眼睛微微一闪，不禁想到了幼时的太子。
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身上沾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神色冷漠到可怕。周围明明全是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可是太子却能踩着断脚残肉，淡然的走出来。
那个时候陛下在做什么，陛下在笑，夸太子做的好。
老皇帝又重重咳了几声，喉咙干涩疼痛，老皇帝舀一勺鱼汤进嘴里，喉咙好受一些。
“季临。”
一个带着满身煞气的黑衣人出现，弯腰作礼，声音嘶哑阴冷：“陛下。”
他出现的时候屋内的温度都降了一些。
老皇帝咳嗽几声，顺气，老态龙钟的样子尽显：“季临，你以后，跟着昀儿，他是天宁未来的君主，是皇帝！咳咳……你去，从今以后，昀儿就是你要侍奉的主人。”
季临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声音像是石头撞击发出来的：“是。”
应声消失的，还有季临的身影。
南越昀在给谢恪针灸。
这是最后一次了。扎完这最后一次，再调息两天，病就真的差不多好了。
谢恪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左右死法那么多，他有的是办法。
经历过那么多次，现在的针灸谢恪已经习惯了，除了还是有些疲惫以外，其他时候他都没什么表情，就连这一点疲惫他也可以忽略。
把针拔完后，谢恪松了松有些酸痛的肩膀。
南越昀收了针，目光定在谢恪身上没有离开。
谢恪回头看他，道：“殿下怎么还不出去？”
南越昀眼皮子微抬。
如今这人越发放肆了，丝毫不顾忌什么。
南越昀靠近谢恪，微微倾身，眉眼微微上挑：“你想不想知道我学医术那本书，在哪？”
闻言，谢恪眼眸一闪。
都差点把这个忘了。
迎着南越昀深不可测的目光，谢恪点点头。
他确实想拿过来看看。
南越昀唇角微微翘起，身后柔软的发滑落下来几簇险些触碰到谢恪，语气带着引诱：“想要从我手里拿走东西，是不是应该给些什么？”
谢恪懒懒的抬眸：“殿下说说看。”
南越昀眸光流转，眼底深处带着强烈的占有欲，道：“你若是愿意留在东宫，那东西我可以送你。”
谢恪嗓音淡然，毫不犹豫道：“不需要，我本来就只是好奇而已。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声音落下的很快，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就衔接上了南越昀的话，足以见主人的抗拒。
南越昀舔了舔唇，似乎不意外，眉眼带着诱惑，徐徐道：“那让我帮你换衣裳，再亲一下。怎么样？”
谢恪面无表情看他。
脑海里的系统冒出来，怂恿道：“宿主，反正身体也不是你的，亲也不是没亲过，应了呗？那个东西很有可能是漏洞，如果找到了有五千积分的！”
对于现在只有那么几百积分的谢恪来说，他可耻的心动了。
积分很重要，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任务的难度，关键时刻还能用来保命。
谢恪沉默没说话。
系统就差撒娇了：“宿主，这么划算的买卖，犹豫啥呀！”
发现漏洞的话，系统也有好处的，可以获得能量去升级。
漏洞千百年都难发现一个，那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系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升级过了。
系统兴奋的告诉谢恪这些好处。
谢恪看了眼目光灼灼盯着他的南越昀，好半晌，点点头。
南越昀似是没想到谢恪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眼眸一暗。
或许他应该再多加一点筹码的。
衣裳放在屏风上面，南越昀心情愉悦的过去，动作细致的把衣裳拿下来，转身时那人就从浴桶里出来了。
南越昀目光狠狠地顿住，神情一下子变得幽深。
谢恪扯了里衣动作迅速的穿上，眼眸微垂。
南越昀转身的太快了，他还没来的及把放在凳子上的里衣拿起来。
随即南越昀大踏步走过去，伸手把人圈在怀里，直接低头吻过去。
猝不及防的行为让谢恪僵了一下，然后闭眼随他。
好半晌，南越昀把人松开，眼眸暗沉：“你不守信用。”明明衣裳都自己穿好了。
谢恪缓过气来，瞪他一眼：“不然你还想怎样？”
南越昀舔舔唇，又低头压过去。
谢恪想着之后的事，内心划过一丝愧疚，也就任由南越昀胡作非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南越昀，不要怪他。
感觉到今天的人格外顺从，南越昀有些诧异，又有些欣喜。
让南越昀占了好大一把便宜之后，谢恪终于忍无可忍把人推开，脚下踉跄了一下。
见状，南越昀上前把人抱住，眉眼间还带着意犹未尽。
谢恪揉了揉眉心，掩盖住自己的气息不稳，嗓音低哑：“书！”
语气难得带了些凶气。
南越昀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的拿过一旁的衣裳给谢恪穿起来，声音徐徐：“不着急，说了会给你就一定会给。”
谢恪只好忍耐住南越昀穿衣时不安分的手。
南越昀眉眼间笑意愈发浓郁，把人收拾好。
一举一动都颇为缓慢，有些折磨人。
好不容易折腾完出了浴室，谢恪一踏入寝殿，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
谢恪下意识蹙眉，微微退后一步。
南越昀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一收，变得冷漠，目光投向殿中站着的人，眉眼间覆上了嗜血的戾气。
“禁卫军统领怎么会来本殿的东宫。”
季临漠然的眼眸看向南越昀，脸上蒙着面巾，微微弯腰：“殿下，陛下派我跟着您。”
南越昀将谢恪护在自己身后，眼底噙着一抹冷笑，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声沉重：“统领大人怕是跟在皇帝身边久了，脑子不太清醒。”
“本殿说过，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本殿的寝宫。”
南越昀拔出放置在墙上的长剑，寒光闪过季临的眼眸，冷漠至极。
“既然父皇把你派给我，那今日便立一下规矩。”
南越昀剑锋一转，刺向季临的手臂，眉眼淡然。
季临站在原地没动，尖锐的剑刺入皮肤带来剧烈的痛感，季临也只是皱了下眉头便松开，不管流血的手臂跪下来，声音阴冷却又恭敬：“末将知晓了。”
南越昀把剑一扔，哐当的响声在寝殿里格外清晰，南越昀拿了桌上的布，动作矜贵的擦拭着双手，声音冷淡：“退下吧。”
季临闷声道：“是。”
捂着流血的手臂没让血掉一滴在地上，季临迅速的离开了。
南越昀叫人进来把剑拿走了。
做完这些，南越昀才转身，看向谢恪，眉眼软下来，笑意盈盈：“子江会不会怕我？”
全程谢恪都站在浴室的门口，神情淡然，闻言也只是眉尖微挑。
“殿下立威而已，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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