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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下子,时间就变得漫长了。
南越昀远远的看着,逐渐靠近。
那边躺着的人脸色灰白,一片死气,身上的衣裳早已脏污不堪。
慢慢的,南越昀终于走到了面前。
南越昀低头看着,一张脸晦暗不明。
旁边所有的宫人全部都跪下了。
小谷子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然而下一秒,谁也没想到,南越昀一脚踹翻了担架。
众人大惊!
小谷子眼睁睁看着尸体从上面滚落下来,在地上沾了一圈的灰,面目全非,整个人都僵住了。
南越昀缓缓抬头,一双阴鸷的眸子尽数显露,唇角的笑越发渗人:“他是在哪找到的?”
侍卫连忙回道:“回殿下,悬崖底下。”
“月子江……”
南越昀轻轻低喃了一声,绝美的面容上染上几分疯狂,笑意不达眼底。
“把他的脸刮了,扔出去。”
“还有,把雾渊的尸体带过来。”
命令下的突然,小谷子怔了一下,看向滚落在地无人敢动的尸体,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南越昀掠过了所有人,步履优雅,行走之间带起一股寒意。
还真是,在骗他啊……
东宫内一片死寂。
等南越昀离开后,才有人上前,遵照南越昀的意思,把那人的脸刮了。
刮下来之后才发现,竟有一层皮附着在上面。
寝殿一如往常,南越昀站在里面,许久未动。
良久后,南越昀突然发疯般把寝殿里所有的东西砸了个遍。
一片混乱过后,南越昀一头墨发散乱,眼眸赤红,神色泛着浓重的戾气,握紧了手。
手上因为用力砸东西而被伤到,一串的血液流下来沾湿了地面,南越昀毫无所觉。
寝殿里面,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就连平日里用来歇息的床榻也被他毁了个稀巴烂。
南越昀一双眼眸变成了血红色,比之地上的鲜血竟还要骇人几分。
小谷子走进来,望着一地的混乱震惊,随后看到南越昀的状态瞬间脸色就变了。
焦急地往外跑,喊道:“快传太医!”
说完后,小谷子反应过来,勉强冷静:“去找兰太医!快去!”
宫人连忙急急匆匆地往太医院赶。
……
雾渊上了船,接过船夫手里的桨,给了些碎银,低声道谢。
船夫笑眯眯接过,乐呵呵地下船了。
船绳被割断,船在江面上飘飘荡荡地游起来,渐渐远离岸口。
雾渊抬手摸了摸脸,随后坐下来,认真的划桨。
船越来越远,一望无际的江面上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两艘船。
有人从船舱里面出来,头上戴着白色的幕篱,身形瘦削。
雾渊余光瞥到来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哑声道:“公子。”
幕篱大多本是女子戴的,但是如今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了,谢恪勉强接受。
船上的风有些大,谢恪撩开幕篱,在船板上坐了下来。
雾渊敏锐的在谢恪身上感觉到了怒气,沉默地划桨。
坐了许久,谢恪才缓慢开口,嗓音清润:“你在你家主子身边待了多久了?”
雾渊低声道:“差不多二十年。”
闻言,谢恪微微诧异的看着雾渊。
那岂不是,从南越昀出生起就跟着了。
“那你应当十分了解你家主子了。”谢恪声音微冷。
雾渊不语。
“南越昀抄了我丞相府,你能看出他什么意思吗?”
话音落,雾渊眼里有些震惊。
看出来雾渊的惊诧,谢恪忍不住冷笑起来,语气中满满的嘲讽:“你家主子这么不待见我?我死了也不求他好好安葬,还针对起我丞相府来了?”
说完,谢恪神色又缓和了些。
雾渊只是南越昀的一个暗卫而已,又不是南越昀本人,冲他发火没必要。
震惊过后,雾渊微抿唇,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主上他,大概是想逼公子出来。”
谢恪气笑:“我人都死了,他逼谁出来呢?!”
雾渊沉默良久,低声道:“主上一向观察力极强,他应该是看出什么破绽了。”
谢恪眉心一跳。
什么破绽能这么快暴露?他跳崖过后才三个时辰,南越昀就命人把丞相府围了,他有露馅这么快的吗?!
雾渊没说的是,他很清楚自家主上的疯性。
一开始南越昀应该是的确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一旦心里起了疑虑他就会立马付诸行动。
越是在乎,那做的就越疯。南越昀把丞相府围了,未尝不是抱着让所有人都给谢恪陪葬的心思。这种时候把丞相府围了,反而是护住了丞相府。
谢恪冷冷道了句:“有病!”
不成想雾渊低声回道:“主上确实有病。”
一时间,谢恪都愣住了。
雾渊是南越昀的人,死忠的那种,怎么会跟着他骂起自家主上来?
这话回的谢恪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雾渊低声继续道:“主子有疯病,不过许久未犯了,之前被治好了。”
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谢恪皱眉:“什么叫之前被治好了?”
“后来主上还疯过一次。”雾渊平静道,“那次主上锁了宫门,还把好多朝臣下狱了。但是那病被公子你压住了。”
谢恪有些震惊。
他当时只是觉得南越昀有点不正常,只当是被气到了,完全不知道他在发病。
雾渊:“主上那个时候到后面还去了一次天牢,把那几位下狱的大臣全部用刑了……”
说着,雾渊顿了顿,道:“主上亲自行的刑。”
谢恪有一瞬间觉得心底泛起寒意。
雾渊沉默地划桨。
好半晌,谢恪起身,要返回船舱。
雾渊出声道:“公子应该还安排了尸体假扮您吧?”
谢恪脚步一顿,回身看他。
雾渊道:“主上擅医,对人的气息很敏感,若是亲近之人,怕是瞒不过主上的。”
谢恪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雾渊一眼,转身进去了。
如此好心帮他,却绝不是为了他。应该是不想南越昀再和他一起吧,人有了弱点正常,可是作为未来的天子如今的储君,却绝不是一件好事。
雾渊低头,一心一意划桨。
他作为暗卫平日里几乎不说话,如今能说这么多怕是例外了。
说了才知道,原来他也不是不喜欢和人交谈。
雾渊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南越昀有疯病的时候,谢恪并没有多少诧异。
仿佛,早已知晓……
不管如何,相较于这里的安宁,朝堂上乃至京城都是掀起了腥风血雨。
丞相之子被刺杀,此事还算是重大的,交由大理寺接管。
在接管案子的第五天,大理寺得到了一点线索。
种种痕迹分析出来,居然发现有太子殿下的手笔。
查出来的时候,大理寺卿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个结果大理寺卿根本不敢上报,瞒着只说案件没有进展。
可是过了这么多天,他再不给一个交待,怕是他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大理寺的能力并不弱,在查案方面他们有自己的人才和相关的经验,天宁国里破案大理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也因此,南越昀把案子给他们接手,下了命令最晚七天后必须查出凶手。
想到这些,大理寺卿稍稍定了定心神。
不对劲,若这件事真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又怎么可能把案子交给他们来处理,还下急令命他们在最快的时间内破案,这不是把自己坑了吗?
大理寺卿坐在大理寺内,想着这些日子找到的所有线索,最后吐出一口气,站起身,道:“再派人去!这次本官亲自去勘察!”
停尸间内,仵作站在一旁。
大理寺卿拿着帕子捂住口鼻,靠近尸体仔细看了看,然后退开来,闷声问道:“有什么发现?”
仵作弯腰道:“大人,这些人身上查不出什么,只能看出是被箭伤的。”
“箭伤?”
大理寺卿皱着眉,脑海中忽然想到什么。
他早就知道这些是因为箭伤死的,可问题也在这了。
怎么会是因为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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