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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父看到柴房的野猪，差点也没站住。
“爹，我终于出息了。”
方学农看着方父，抹起了眼泪。
方父白了他一眼，“没个男人样。”
方学农撇撇嘴，“爹，这么大的野猪，谁能不激动啊，你刚才都没站稳。”
方父把手背在身后，又瞪了他一眼，就回屋去了。
猪浑身都是宝，猪血，猪肝，猪肠样样都能吃，样样都好吃，猪肉不光能吃，而且还能榨油。
方父回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把家里的大人都叫了起来。
三更半夜的方家，忙得像是过年，烧水的烧水，磨刀的磨刀。
人多力量大，天蒙蒙亮的时候，方家人已经处理好了野猪。
方母留出来一部分，让方黎黎和赵河去卖掉。
方黎黎骑着自行车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表示要骑着自行车上县城。
方学农看得都傻眼了，“小妹，你怎么这么快学会了？”
他上次都来不及蹬腿，一坐上去就摔下来了。
方黎黎笑笑，她小学就学会骑自行车了，这也不能说啊。
于是抿抿唇，“大哥，可能是天生的。”
方学农挠挠后脑勺，家里要论横着走还得小妹，自己虽然砍死了野猪，但是连小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赵河坐在自行车后排，他兴奋极了，“嫂子，今天我们去找赵姨吧，她给的价格高。”
“行。”
方黎黎一口答应，猪肉不像狍子肉，赵姨的亲戚朋友肯定都爱吃。
到赵姨家的时候，赵姨刚好准备出门上班，看到背篓里新鲜的野猪肉，她全买了下来，打算分给亲戚朋友。
价钱也很爽快，凑了个整数，给了赵河十块钱。
赵河高兴坏了，回来的路上忍不住和方黎黎吐露心声，“嫂子，我不喜欢读书，就喜欢做买卖。要是天天能卖肉，我做梦都能笑醒。”
方黎黎：……大佬是改行要当屠夫？
方黎黎语重心长地劝他，“赵河，做买卖和读书不冲突，做小买卖没文化可以，但是做大买卖必须得有文化。”
“你不是还想开汽车来着，那肯定得做大买卖吧。”
赵河满不在乎：“到时候，让赵湖给我记账好了。他爱学习。”
方黎黎：……
不行！不能走老路！必须读书！
回到家，方母已经把半只鸡放在炉子上炖，冒出阵阵香气。
看方黎黎回来，方母心疼地拉起她的手，“闺女，娘炖的鸡汤，一会你也喝点，不要老是省给你大嫂二嫂喝，你也要补补。晚上不睡觉，气血容易亏。”
虽然现在守寡，将来要是遇到好人，也是要生娃的。
“娘，我知道。”方黎黎莞尔一笑，又说，“娘，这炉子好用吧。”
方母撇撇嘴，“好用是好用，花了你不少钱吧。”
一听这话，赵河忙把钱递给方母，“大娘，这次卖了十块钱。”
“这么多。”方母激动地手抖，“这都顶别人一个月工资了呢。”
方母看着缸里处理好的猪肉，询问方黎黎的意见，“闺女，还有这么多肉，要不要再卖掉些？”
方黎黎琢磨了一会儿，赵姨已经买了这么多，肯定不要了，张师傅价格又要便宜的多，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娘，家里人好久没吃猪肉了，留着家里吃吧。腌一些，再做些酱肉，等过年都够吃了。”
等天冷了，野兽都躲起来，就不一定能弄到肉了。
方母把钱还给赵河，“赵河，这钱啊，大娘不能收。你跟大房一人一半，虽说这次是打到了野猪，但是下次你们不能再到那么里面去了，危险。”
方母又看了看赵河，“不过不怪你，肯定是老大带的头，他总是没有个大哥样。”
方黎黎：……大哥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方母：“中午我给大家煮红烧肉，你爹和你大哥二哥早上忙完田里的活，晚稻就正式结束了，接下来可以休息几天。”
方黎黎：“娘，我来做吧。”
她有红烧肉酱，烧出来可好吃了。
方母摆摆手，“你一个晚上没睡觉，又去了趟城里，现在回家睡觉吧。”
方黎黎：……
不过那么多肉，她总有机会烧的。
经过这一役，赵河的江湖地位终于确立了。
他在院子里学骑自行车，家里的孩子都围着他，赵湖还殷勤地给他端水,“哥，骑累了喝点水。”
现在连方大丫也不再明着挑战他的“大佬”位置了，方大丫虽然有信心打到野鸡，但是她绝对不相信自己能制服野猪。
虽然大丫这么想，赵河还是把她列为竞争对手，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就对方大丫说，“你来骑，看我们两个谁先学会。”
“骑就骑。”方大丫也是不服输的性子。
陈根娣看见了，连忙喊，“大丫，你别骑，一会把你二叔的新自行车摔坏了。”
因为肚子里的娃，陈根娣最近都离二房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向来雪。
方大丫不服气，“爷爷说了，这自行车大家都可以骑。”
二叔二嫂还吃我爹的野猪呢。
这句话因为是在院子里，方大丫才没说。
“大嫂，你就让他们自己玩吧。”
方黎黎一边说着，一边把陈根娣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拿出上次买的毛线，“大嫂，你会织毛衣的花样吗？教教我。”
陈根娣摸了摸毛线，爱不释手，“这可是好东西啊，很贵吧。”
方黎黎笑笑，“大嫂，我打算给家里每人织一件，等冬天穿。”
陈根娣笑了起来，“小姑子，家里这么多人，等你织完，恐怕冬天都过去了。我也帮你织几件吧，顺便教你花样。”
“那太好了，大嫂。”
陈根娣喜欢织毛衣、绣花，只是平时没有毛线可以织，这会儿有毛线，她就织得起劲，“一针朝上，一针朝下……”
方黎黎也跟着她织，织着织着，脑海里浮现出那天赵川穿着毛衣站在楼梯上的情景。
她的嘴角不经意地浮起一抹笑容，也不知道他任务执行的顺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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