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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之低哼了声，唇角勾了勾：“这才乖。
“来，喝汤。”
宁瑜饿了一天，张口配合着喝汤，像大郎一样。
色香味俱全，喝到一半，宁瑜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啊，好新鲜。”
沈澜之嘴角噙着笑，乌黑的瞳眸闪烁着光：“瑜瑜最熟悉了。”
“是你采的蘑菇。”
“嗯？”宁瑜顿了一瞬。
思忖片刻，她像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指着碗看向他道：“这是我采的咕咕们？”
沈澜之唇角含笑点头：“只有一颗青头菇，现在已经被我养成一盆了。”
“以后……每做一次，都给你炖碗蘑菇鸡丝汤。”
宁瑜滞了一瞬。
反应过来的她又快速低下头，眉眼透着粉，“不许再说了。”
沈澜之眉眼宠溺，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小样酸q糖。
“你爱吃的。”
宁瑜看着他扒开一颗糖，放在她唇边。
宁瑜张口吃了下去。
男人一直看着她，嚼着嚼着，宁瑜突然想到昨天的事，嘴部蠕动停止，面色瞬间有些停滞。
“我想问，昨天你救我之前，在哪里。”
沈澜之指节微顿，“我可以解释。”
宁瑜看着他，示意让他说。
沈澜之黑瞳深邃，轻启薄唇：“我和宋诺吃饭的时候，被下药了。”
“和她吃饭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试探。”
“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宁瑜:“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和她们……”
沈澜之丹凤眼微闪，“瑜瑜想说什么。”
宁瑜把手机里的那封邮件给她看，全是大尺度照片。
“这个怎么说。”
沈澜之撇眼看向屏幕，定格几秒后，他抬眸看着女孩紧蹙的眉头，乌木般的黑瞳露出隐隐不明情绪。
半晌，他笑出声:“瑜瑜是觉得我很笨？被她们玩弄？”
宁瑜手僵了一瞬。
他确实不那么容易上当。
正思忖着，男人突然低低笑了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看来，瑜瑜对我的身体构造并不了解啊。”
宁瑜猛然抬头，表情微顿：“你……”
不待她反应，男人直接牵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穿过衬衫纽扣间的缝隙按下去。
摩挲。
“他的身材有我的好么？”
“有我的好看？”
“瑜瑜认不出？”
他每说一句，握着她的手就更重重按一下。
宁瑜感受到他沟壑分明的腹肌，像被狗尾巴草挠着掌心，发痒泛红。
最后，他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多看几次，多用几次就了解了，熟能生巧。”
多用几次……
宁瑜红着脸简直不敢抬头看他。
她快速把手抽出来，清清嗓，转移话题道：“所以那是个替身。”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沈澜之慢条斯理，声音是泛着金属质地的锋利：“沈廷之和潘滢送进监狱。”
对他们已经没了耐性，这辈子都不会出来。
他已经命人‘好好招待’他们，说不准，他们很快就受不了折磨而自杀。
“那宋诺呢。”宁瑜问。
沈澜之顿了几瞬，目光森然：“宋诺我还需要调查，我觉得她有问题。”
宁瑜抬眸看他：“怎么说。”
沈澜之侧颜冷峻料峭：“我现在怀疑，当初救祖母的到底是不是她。”
宁瑜有些惊异：“你通过什么看出来的。”
但说实话，宋诺的心确实不纯，只为利益。
“吃饭的时候，再次问及当初救祖母的过程，她的表现太假，和七年前说的不一样。”
“七年前的时候她还小，可能忘了当时说的什么话，但我永远也忘不了。”
七年前，宋诺分明说的是在寺庙的鳞次栉比的石头旁发现，还因救祖母伤了腿。
可现在，她居然说是在洞穴里发现的。
再细细回忆细节，当时过于关注祖母的病情，却没注意到宋诺的腿，其实一点流血的痕迹都没有，甚至全身都是干净的。
杂草丛生的泥地里，救人出来怎么可能不沾染一点灰尘。
况且祖母身上全是泥痕，她要是救人，为什么连手都是干净的。
宁瑜蹙了蹙眉，眼中愤愤不平：“那如果救祖母的人不是她，那她不是白白顶替了别人的命运那么多年！”
沈澜之脸色阴沉，双眸布满寒意：“如果真被我查到，新账旧账一起算！”
*
回到云城后，宁瑜在明檀别苑碰到了顾时言。
她已不在这里居住，然而顾时言还坐在秋千上等着，能看出他消息的闭塞。
她今天来，是想取一件东西。
枯黄的枫叶飘落在道路上，她穿着驼色大衣，高跟鞋踩着干枯的落叶，发出树叶的脆响。
顾时言听到声音后抬头，见到来人的那一刻，他又开心站起身：“瑜瑜，你回来了！”
宁瑜微歪头，巨大的枫树在她身后，路灯晕黄的光照在她的轮廓，她在这幅画面中，美到惊人。
“对，上午回来的。”
顾时言怔了一瞬，而后看了看紧闭的门：“我早上就在这里等了，怎么没看到你回来。”
宁瑜顿了顿，而后问道：“你在这里等了一天？”
顾时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不才被放出来，第一时间就想来找你了，结果没等到。”
一阵微风吹来，宁瑜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她调笑道：“我已经回宁府住了，那这么说，如果我今天不来，你难不成还真在这住一晚上啊。”
远边是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影，顾时言眼中被星火照亮，他看着女孩的笑容，忍不住也绽开一抹笑。
“对啊，会等一晚上。”
会一直等。
宁瑜没听出什么奇怪的，只觉得他是顺着自己的话开玩笑。
她往前走到他面前，吸了吸鼻子：“行了先进屋，外面太冷了。”
顾时言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鼻头，在白皙清透的皮肤映衬下更加唇红齿白，楚楚动人。
可能是发觉自己的出神，他连忙回答，又在宁瑜进屋后在树后磨蹭了好一会儿。
宁瑜往黑夜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让他快点进来，便进屋打开了空调。
云城是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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