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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粮和钱，你们家什么时候欠我们粮和钱了？”张老爷子看看儿子，又看看孙子，父子俩都是摇头。
最终，张老爷子将目光落到了儿媳郭芳的身上。郭芳本就心虚，这会儿被公公审视的眼神扫视着，当即就认了。
“爸，咱们家都借多少粮食给他们了？你不缺钱和粮，可以将东西给我啊，我娘家多的是人要。”
郭芳娘家是县里的，当初若不是张庆国重金求娶，也不愿意嫁到红旗村。
可嫁过来她才知道，原来农村也可以过的很滋味。
“庆国！”张铁生一听儿媳这话，当即就朝儿子张庆国吼，“你是缺你媳妇吃了，还是缺你媳妇穿了，或是你陪她回娘家时拿的东西少了？”
“以至于，她竟惦记上老子的东西了！”张老爷子这句话吼出来，吼得儿子张庆国‘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爹，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张庆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郭芳，“沈叔你也别生气，是小芳她不懂我们两家的交情，胡言乱语，您别和她计较。”
沈老爷子摆摆手，“没事没事。”
本就是他们欠的张家的，郭芳身为张家人，开口讨要是应该的。
“我怎么胡言乱语了？交情再好，也不能白吃我们家的粮啊。”郭芳不满的小声嘀咕着，气的张铁生看向儿子张庆国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
“你给我闭嘴吧！”张庆国承受着老父亲逼人的视线，猛地起身扯过郭芳的胳膊，眼神示意她不许再说话了。
可郭芳怕公公张铁生，却不怕男人张庆国的。面对他凶狠的视线，反骨当即就生了出来。
她一把推开张庆国，大声喊道：“我又没说错，他们老沈家吃了我们家这么多粮，占了我们家那么多便宜，就该全部还回来。”
“那天我都算好了，他们只需要还我们四十块钱就好。”
想到那四十块钱能买多少新衣服，郭芳眼睛就亮的不行。
他们一家人都该添一件新衣服了。
“四十块钱？”张铁生听到儿媳的话，身子都是一晃。
“爷爷！”孙子张为民一直注意着爷爷的情况，见他仿佛站不稳了，一把扶住了他。
“爹，您没事吧。”儿子张庆国也赶忙去扶老父亲，心中对郭芳的怒火已经达到了峰值。
“庆国，这就是你媳妇，你媳妇！”张铁生被扶着坐在了院中，大喘着气儿，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
“爹，不气，不气。”张庆国伸手给老爷子顺着气，接过沈晨曦递过来的温水，赶忙给老爷子喝点。
“不气？我迟早被她气死！”一杯水下肚，张铁生感觉隐隐作痛的心脏舒坦了不少。
可也只是舒服了一点点。
“老张，别生气了，孩子说的也不错，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沈知恒望着气到不行的老友，赶忙开口宽慰。
他不宽慰还好，一宽慰，又给了郭芳开口的机会。
“爹你听听，老沈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老沈叔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们钱，是今年还是明年？”
郭芳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老沈家还钱，既然今儿话都说开了，那就索性要个确切时间好了。
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看的张老爷子又是气到不行。
“庆国，休妻，休妻！”以前张铁生还能忍儿媳妇时不时的胡闹，可是他发现他越忍，有些人就越肆无忌惮。
瞧瞧，瞧瞧他儿媳妇现如今这样，简直不把他这个公公气死，就誓不罢休。
“什么？”郭芳听到公公这话，当即就急了，“爹，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凭什么让庆国休了我？”
“你，你……”
“我怎么了？我一心为这个家好，可是爹你呢？你光知道贴补外人，他老沈家就算救了爹你的命，那也应该你自己还，不该让我们一家人还！”
郭芳大声吼着，仿佛要将这些年她在张家的委屈一并吼出来。
“我，我……”张铁生气的手都哆嗦了，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多看郭芳一眼。
“爹，爹！”儿子张庆国吓坏了。
“爷爷，爷爷你睁开眼睛。”张为民也慌了。
“爹，我知道你没事，别装了。”比起父子俩的慌张，郭芳双手环胸，一副不信老爷子有事的样子。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张铁生心累的朝孙子身上一靠，整个人仿佛都佝偻了不少。
“我才不走，庆国在哪，我就在哪。”郭芳抬着下颚，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家公公。
“庆国！”张老爷子咬牙切齿的喊，狠狠的掐着儿子的手臂。
“快滚！”张庆国原本想先安慰好老爷子，然后再去管郭芳。
哪想郭芳今天像是吃错药了一样，一点都不怕老爷子不说，两人还对上了。
“我不滚，我又没错！”郭芳梗着脖子吼。
“不滚那就离！”张庆国也恼了，张嘴就是离婚。
“张庆国你说什么？”郭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话，“好你个张庆国，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想跟我离婚？”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没良心的！”郭芳对着张庆国就开打，不是踹腿就是扇脸。
一巴掌打到张庆国的脸上，打得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的郭芳直接嘴角出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你够了，你把我爹气成这样，还说自己没错？不能过就不过！”
“还有，我们张家的东西，我爹想给谁，就给谁。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爹，我背你回去。”张庆国说完，背起老父亲张铁生便回了家。
“娘。”被留下来的张为民，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郭芳。
“为民，为民，你爹不会真的要和我离婚吧？”郭芳死死的抓住儿子张为民的手，直到这会儿，她才开始怕。
“娘，你看看我爷被你气成啥了？”
“我也不想啊。”她垂下头。
张为民翻了个白眼，依他看，他娘早想和他爷对着干了。“娘，咱回家吧。”
“对，咱们赶紧回去，你爷爷可不能有事。”郭芳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只要她公公原谅了她，她男人就一定不会和她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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