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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神坚韧,不屈不挠——十一岁时,于熊熊燃烧的尸山血海中挣扎逃脱。
他耐力超群,抗揍抗打——硬挨赤鬼几十拳却屹立不倒。
他肉体强健,膂力惊人——以一敌百逃出最森严的监狱。
他狡诈多端,诡计无数——往手上抹豆粉,诱导鬼族与自己拳击。
他武艺复杂,变幻莫测——学习百家技术,成一家之武。
他残忍无情,嗜杀成性——如果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令萧翼百思不解,和宫本次郎相处的数十天,遇到过幕府武士对抗过凶狠浪人,但大哥未曾释放过分毫杀意,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制服对手。
包括至今为止的大试合比赛,即使迅猛地挥动刀鞘,重重砸向海乱鬼脑袋,萧翼仍旧察觉不到宫本次郎的杀气。
难道大哥已经锻炼到拔刀砍人,也能保持杀气不侧漏的境界了?
……
距离总决赛还有一小时。
“?G嘿嘿,鸡汤来咯!”萧翼端着一锅鸡汤,冲进选手休息室。
他事先做过调查,宫本次郎只会到处乱逛,不会来休息室准备,此时休息室内只有裟罗一人。
见到鸣神子大人,正在保养武士刀的裟罗放下手头工作,站起身迎接尊贵的拜访者,绷紧的脸上显露一点点疑惑。
“听说你打入了决赛,我特意恢复营养师的工作,为你煮碗鸡汤补补身子,待会战斗更有力气。”萧翼把鸡汤放在桌上。
“鸣神子大人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九条裟罗惊讶道,“您早就不是我的营养师了,请恕我无法承受这碗汤。”
“食物面前,食客还分什么高低贵贱?”萧翼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掏出碗筷汤勺,给九条盛了碗美味的鸡汤。
裟罗依然纹丝不动。
对此萧翼完全不担心,在他的家乡,有无数种劝人吃饭的言辞。
“专门为你做的鸡汤,你不吃就要倒掉,多可惜啊!”萧翼软的说完开始来硬的,“快喝吧,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九条裟罗无奈,拿起碗与调羹,开始品尝大人的手艺。
“怎么样?”萧翼问道。
“不咸不淡,比幕府厨师做的更美味。”裟罗思考片刻,总结道,“殿下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一点都没变。”
萧翼心底琢磨:看来和心海说的一样,无色无味的高级药剂。
“好喝你就多喝点。”
“遵命。”裟罗无奈道。
没多久整锅汤就见底了,就连鸡肉都被裟罗完完全全吃掉,骨头整齐地摆放在桌面,重新拼成鸡的形状。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领。”萧翼惊叹地评价,“艺术细胞不错啊!”
“多谢夸奖。”裟罗平静回复。
萧翼心中默默倒计时。
还没等裟罗动手收拾碗筷,她突然浑身一震,面露难色。
“你还好吗?”萧翼试探道。
“我身为天狗,经常于山林间游荡。”裟罗一向平静的语气逐渐颤抖,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所以鸣神子大人,你有听说过……布谷鸟的叫声,是什么样子的吗?”
萧翼咬紧下嘴唇,憋笑道:“觉得不舒服的话,你先去看病吧,我去通知相关人员,把比赛从早上挪到下午。”
“这样……不太好吧。”裟罗扶住桌子,眉头紧锁。
“又不是你请我这么做,是我心血来潮,想要在下午看比赛。”萧翼仿佛纨绔子弟般说道,“没人敢来追究我的责任,你尽管去看病,争取下午能够恢复。”
“感激……不尽!”
裟罗费力地鞠躬表示感谢,紧捂腹部一步两步离开房间。
抱歉了,裟罗,你回来时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
……
宫本次郎来到擂台等候,他和往常一样腰间挂着长刀,身后背着灰布包裹的长棍,等待最后一个对手来到自己面前。
强健身躯为其带来超乎寻常的复原能力,犹如猪头的脸已经消肿,只能瞧见部分小伤的痕迹,相比之下还是啤酒肚更肿。
擂台下,无人的角落里。
萧翼手里拿着赤红的鬼面具,当初砍伤裟罗,以及后来与她合作诱捕田所浩四的时候,他戴的就是这幅面具。
面具是宫本次郎送他的,那时宫本开玩笑说“这是死人的东西,你敢要吗?”萧翼知道大哥在说笑,拿过来就戴在脸上。
一段时间后大哥入狱,萧翼前往海?岛路途中被九条拦截,砍伤九条手臂时面具被斩断,因而被九条看见了脸。
现如今,用胶水粘连的面具还存在很明显的,自左往右自上往下的斜划痕。
萧翼戴上面具,朝擂台走去。
“不是参赛选手,不得入内!”裁判摁住腰间佩刀,拦下了他,准备呼叫守卫拿下擅闯者。
“义父收我那天,就在这个擂台,我被鹰司丸掐住脖子,我记得你是第一个冲上来救我的武士,反应很快值得赞赏。”萧翼隔着鬼面,发出闷沉的声音,“不过现在,作为一个聪明人,你应该做出聪明的选择,而不是在这阻拦我。”
裁判很快察觉到对方是谁:确认过身份,是惹不起的人……
聪明的裁判连忙退开,随机应变宣布道:“下面有请九条裟罗,对战浪人,藤原小次郎——决赛正式开始!”
裁判不知道鸣神子大人为何假扮九条,他只知道招惹了这家伙,自己之后的仕途会极度坎坷。
萧翼的头发长度和裟罗差不多,同样是黑色,除了比较乱而且在脑后扎成短马尾外,二者没有太大的区别。
身高方面,萧翼比裟罗略高,不过裟罗长时间踩高跷鞋,乍一看分辨不出。
至于那身满是小乌龟的社奉行服装,还有二者身材的差距,萧翼懒得掩饰了,反正赶快打完大试合就结束了。
看台上的贵族认识这套衣服,他们表情统一地瞠目结舌。
观众们有人觉得不对劲,维持治安的卫兵有些是九条带出来的,他们不由自主地玩忽职守,把头转向擂台方向观望。
好怪哦!
明明裁判已经宣布开始,宫本次郎却没做任何行动,他也认出了衣服面具。
宫本哭笑不得道:“萧君,你这是在搞什么……”
萧翼背后恶曜开眼,霎时间天地骤然变色,雷元素充斥半空!
轰隆隆!!!
一道深紫色的惊雷从天而降,正中宫本次郎所站的位置。
萧翼不讲武德,趁大哥精神松散之际,以正常人难以预料的角度发起突然袭击,试图一招定胜负。
雷光散去的同时天色恢复原状,遭受雷击的地面出现巨大坑洞,不断闪烁着耀眼的电光。
然而,宫本次郎并没有被击中,他蹲伏在不远处的空地,呈闪避结束的姿态,震惊且诧异地凝视电流作响的地面。
!
宫本次郎思绪万千:雷属性,而不是风!你不是萧君,你是……
萧翼没想到大哥的反应力这么惊人,竟然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躲开突如其来的天降闪电。
他通过深呼吸调整情绪,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恶战,不料呼吸声音穿过被裟罗斩坏的面具裂缝,变成了奇怪的低闷声响。
呼——呼——呼——
萧翼并没在意这不重要的小细节,可他发现听到这声音的大哥,居然凶相毕露地瞪大双眼。
霎时间,浓烈的压迫感与杀意充斥赛场,前排观众甚至感到不适,这股杀气并非来自萧翼,而是面无其他表情却目眦欲裂的宫本次郎,他的右手伸向背后那根灰布长棍。
萧翼吓了一跳,他第一次见大哥释放杀气,而且如此强烈与渗人,仿佛要把自己砍断切开剁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宫本次郎瞪大双眼,咬牙切齿道,“上次没杀彻底,没关系,这次再杀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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