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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也曾和平阳县主接触过，所以，怎么会有人能忍受平阳县主那个狗性子的？
能忍受平阳县主的人，绝对心机深沉。
心机深沉的秦欢第一次离开莲宫。
钟梓宫和莲宫不一样，莲宫清幽，钟梓宫则是纯粹的奢华，奢华之外，宫中还放了长鞭，宝剑等武器。
秦欢先被拉去看了云妃珍藏的绝品胭脂水粉。
“这可是天香阁的水粉，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好是好，就是粉太白。
而云妃，云妃许是不同于不爱走动的大家闺秀，看她宫中精心摆放的长鞭宝剑就能知道，这应当是有武功在身的女侠。
女侠练武难免久晒日光，肌肤相较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较深一些。
但不算黑。
时下女子崇尚冰肌玉骨。
比如秦欢原身这样的。
云妃也是，她用的粉都是雪白雪白的。
往脸上一扑，至少秦欢不觉得好看。
秦欢有婉儿这样的美人师父，她作为婉儿身边唯一一个走得近的同性，当然有和温婉端庄的美人讨论过美妆这样的话题。
秦欢将云妃按在椅子上，让她别动，自己则是取了云妃摆出来的精致古典仿佛艺术品一样的各种瓶瓶罐罐，上手调好色，替云妃擦了脸，动作轻柔地为她上妆。
云妃怔怔地看着秦欢的脸，面上逐渐飞上红霞。
秦欢刚替云妃上了贴合她肤色的浅淡妆容，将她容貌中的英气全然体现出来，就听到云妃说：“你勾引我！”
秦欢：？？？
云妃一副让我说中了吧的神情，她昂着头，一脸高傲：“别以为你勾引我我就会不计较你魅惑天子的事了。”
等等，这都哪跟哪？
“哼，这次就罢了，下回你再勾引天子，我决不轻饶了你。”
秦欢：“你是皇后？”
云妃噎住，很快，她重新斗志昂扬，道：“现在不是，但将来一定是。”
“那可说不准。”
“你什么意思？我都当不上皇后，你能当？你不过区区县令之女，乡下来的村姑，你何德何能还敢肖想皇后之位？”
秦欢：……
这姑娘嘴真臭。
她起身，恹恹地朝云妃福身：“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云妃：“你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看她这个样子，亏她之前还暗骂秦欢不懂眼色，连她说话阴阳怪气都听不出来，还当她在真心夸赞。
秦欢看出来了，她冷哼：“你嘴这么臭，我干嘛还留下来找罪受？”
云妃自己哈了一口气，闻了闻：“不臭啊，我没吃味重的食物，嬷嬷不让我吃。”
她语气还有些委屈，似乎是因为她口里的嬷嬷不让她吃味重的食物的原因。
“不是口里有味，是说你说话难听。”
“我说话怎么就难听了？你父亲不是县令吗？你不是乡下来的？”
秦欢：“你没我好看！”
云妃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放肆，你别以为你好看我就不会打你！”
“我份位比你高呢。”
秦欢幽幽出声，手还做作地挽着一缕垂落在脸侧的青丝把玩。
云妃：“那又怎么样？同为四妃，我母亲还是大长公主，我父亲是信阳候，我贵为平阳县主，是唯一有封地的皇族贵女！”
“那天子岂不是你表哥？”
“对，我母亲是天子的姑姑，我可是能唤天子一声表哥的，你拿什么和我比？”
秦欢惊讶做作地捂嘴：“呀，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乡下，大家都知道，养猪配种，得找关系远的种猪，不然，是近亲，生下来的小猪会畸形，不健康的。”
云妃疑惑：“什么是配种？你干嘛和我说猪？我连猪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意思是，你和天子是表亲，关系太近了，你们要是生了孩子，那孩子很可能是畸形儿，不是畸形儿，也可能脑子有问题。”
秦欢说得直白，旁边的人脑袋快垂到地上了。
救命，怎么会有宫妃这么粗鲁直白地掐架？
你们委婉一点好不好？
如此粗俗，还提到了天子，还拿猪来类比，他们真的不想死啊！
云妃没勃然大怒，她愣了一下，神情认真地问：“真的吗？可是大家都说，表哥表妹，亲上加亲。”
“大家说的表哥表妹，许是偏远亲戚，实际没有亲缘关系的吧。”
云妃抑郁了。
她沉着脸好一会没说话，许久，她才满脸纠结地再次询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高门大户如何我不知晓，但民间都知道这个说法，毕竟，民间养猪，关于养猪，我还正巧知道一本著作，这本著作令我成了家喻户晓的养猪能手呢。”
听到秦欢话里的推崇，云妃脱口而出，“什么著作？”
话出口，她自己暗中拍了自己一下，你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谁要和喜妃议论养猪的问题了？
秦欢骄傲脸回答：“母猪的产后护理。”
云妃：……
一旁伺候的宫人：……
秦欢骄傲宣布完毕，见云妃深受打击无话可说的模样，她仰着脸，用鼻孔看人，朝一旁的桃枝伸出手。
桃枝突然心领神会，上前扶住秦欢伸出的那只白嫩小手，领着秦欢趾高气扬地离开。
等秦欢走了，云妃身边的大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
“别说话，让我缓缓。”
云妃生无可恋脸制止，大宫女只能将话咽回去。
云妃自己没安静一会，她突然朝大宫女招手。
大宫女以为主子重新振作起来了，欣喜地上前聆听主子吩咐。
结果，云妃凑到她耳边超小声地说道：“你托人去宫外问问民间养猪是不是如喜妃说的那般，还有，打听打听亲上加亲的人家所诞子嗣有无异常，记得多打听几家，还有，要隐蔽，莫要让母亲知晓我在打听这些。”
以为主子要下狠手对付喜妃，正准备磨刀赫赫的大宫女：……
面对云妃还有什么问题的眼神和目光，她艰难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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