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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像个普通的老翁一般，身上没有半点威压。
可即便站在这里，也足以让大家心生恐惧。
陈余缓缓扫视众人。
“谁杀了人，主动站出来吧。”
“……”
没人吭声。
刚刚怒气冲头，动手的人太多了。
除了前两个大家都看到确实动手杀人的家伙，其他人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死在自己手上。
一旦站出来，岂不是就相当于承认了？
陈余冷冷一笑。
“不承认也没关系——吴伤，去调监控。”
吴伤就是光头。
他点点头，飞快离开。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不是说这里没任何科技化的产物吗？
就连晚上点的灯，都还是煤油灯，要不然就是火堆。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这里有监控？
“教、教主……”
有人承受不住压力，想要主动承认罪行。
结果陈余一个眼神过去，立马说不出话了。
他能感觉到，如果他非要承认，怕不是下一刻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而就在吴伤去调监控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地牢。
地牢中。
姜语、廖翁之、公西玉宁、黄文利甚至安佑娘。
所有和凌天接触过的人都被关在了这里。
除了付青青。
“你们的计划真的有用？”
外面的动静安佑娘听得清清楚楚，但她并不认为，凭借这几个人，就能轻易搅乱局势。
公西玉宁嗤笑一声道。
“我们不行，难道你就行？”
“……”
不是，你有病吧？
我干啥了你就针对我？
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眼相向，安佑娘再能忍，此刻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好在黄文利及时开口。
“放心吧，现在不过是个开始，马上就会真正乱起来。”
但为什么会乱起来，乱成什么样子，黄文利没有说。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前来找他们的武者到了。
这人长得不起眼，属于那种让人很难记住的容貌。
过来后，压低声音对黄文利道。
“第一步成功了，村子里所有的普通人都死了。”
“第二步也已经准备好……”
听到那些普通人都死了，在场的人并未有所同情。
有句话说得好。
既然享受了犯罪带来的好处，就得承担犯罪的后果。
虽然那些普通人什么都没做，可愿意加入救世教，帮着陈余一起欺骗其他人。
就是他们的罪过。
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不，他们知道。
或许是不得已，也或许是心甘情愿。
但不论原因是什么，既然加入了救世教，他们就不是冤枉的。
现在死了，也不过是提前付出代价。
当然。
想是这么想，姜语等对救世教不了解的人，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
大概察觉到了他们情绪不对，安佑娘冷笑道。
“你们该不会是在为他们伤心吧？”
“你们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
“谁家好人会认同陈余的计划？”
“这里每个人的手上，可都沾染着无辜者的性命！”
这话还真不是夸张。
哪怕是她，当初被迫加入的救世教。
可她的手上，多多少少也沾了一些人命——虽然是间接的，也不是她所愿。
但事实是无法否认的。
另一边。
黄文利还在和那名武者交谈。
“那就按计划行事——我是不是该出去了？”
“对，您该去帮教主治疗了。”
陈婉晴的存在，对于救世教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秘密。
所以黄文利每次去陈余住处，用的都是帮陈余治病的借口。
至于其他人信不信……跟他有什么关系？
让其他人耐心等待，陈余便跟着这人离开了地牢。
没多久便到了关押陈婉晴的密室。
“出事了。”
这里有监控，但只有陈余一个人有权利看。
现在陈余不在，正是彼此坦白的最佳时机！
黄文利抓紧时间道。
“不知为何，外面突然乱了起来……”
“不知为何？”
陈婉晴轻声一笑。
明明看不到她的眼睛，黄文利却感觉像是被她看穿了一般。
好在陈婉晴并未直接戳穿。
“你说让我做什么就行了。”
“……晚上这里会再次发生暴乱，到时候你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会在外面等你，到时候你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陈婉晴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便猜到了黄文利的打算。
她瞥了眼黄文利，指出对方计划里的破绽。
“陈余不是傻子，这点把戏，不可能瞒得过他。”
“你们逃不掉。”
“除非……”
“除非有人能留下拖住他。”黄文利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也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
陈婉晴点点头道。
“而留下的这个人，必须受陈余的重视才行。”
“你，分量不够。”
虽然不好听，但这是实话。
整个救世教，恐怕也就只有两个人能拖住陈余。
一个是凌天，如今作为陈余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无论如何，陈余都不可能要他的性命。
另一个……
就是自己！
陈婉晴很清楚这一点。
确切来说，她比凌天重要的多。
就算整个救世教毁灭，只要她还在，就能暂时压制住陈余。
一旦她走了，陈余可能立刻就会发疯。
“我不能走。”
陈婉晴平静开口。
黄文利一脸焦急，但刚要说话，就被陈婉晴打断了。
“说到底，救世教是因为我存在的。”
“没有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救世教。”
“你在救世教这么多年，想来也很清楚陈余的精神状态。”
“如果有一个人能稳住他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我。”
黄文利张了张嘴，想反驳。
可实在反驳不了。
因为他很清楚，陈婉晴说的没错。
哪怕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个被囚禁的女人，才是陈余心里最重视的那个人。
“可是……”
“没有可是。”
打断他的话，陈婉晴拿出一个笔记本，塞过去。
“这是我整理的关于陈余的事情，有用的不多，能不能帮上忙我也不清楚。”
“不过里面记载了关于所有神魔井的所在。”
“就算对付不了陈余，至少，你们还有机会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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