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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杜老板并不在意，他一向看不起望月楼的销售模式，卖廉价但味道、品质各方面都差的菜式。
因为价格订的低，酒楼本身处于中心区域，租钱不便宜，利润就大打折扣。
“何苦呢，赚那么点小钱，不如不开的。”他对着小厮笑道。
整个人悠哉悠哉，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对于敌人不屑一顾。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看着自家近期的账本唉声叹气，原因无他，不少食客跑去对家了，芙蓉楼的利益大打折扣。
对方这一招赚的少，积少成多，量上来以后，利润也还算可以，可芙蓉楼的利润却直线式下滑了不少。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疯了么，跑过去花钱买那么难吃的东西?”杜老板气的大声抱怨。
他的手拍在桌子上，打的啪啪响，自己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其实，芙蓉楼的生意就算直线下降，利润也吊打其他家酒楼，不过做老板的，自然看不得这种情况发生。
“听说他们退出了凉菜大杂烩，味道不比我们这边差！”一个小厮唯唯诺诺地来了句。
凉菜大杂烩，那不是沈老板的菜式么，她签了保密协议，又拿了芙蓉楼的抽成，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合作呢！
“不可能，他们哪里来的菜式方子，沈老板不至于那么蠢。”杜老板下意识地排除了最简单的那个可能性。
主厨心里有些纳闷，那个女人是给所有人上了眼药水么，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都不怀疑她。
“可是，对方推出了凉菜大杂烩，还采用这些优惠活动，是谁给他们的底气呢?”他充满诱导性地道。
诚然，依他看来，沈老板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怎么可能会甘心只拿一家的收益呢！
商时羽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是真是假，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这猜测又有什么用?”
主厨被小少爷怼了，却不敢有什么怨言，“啊对对，我没想到这个方法。
小厮假装食客打包了份几个菜式，啤酒鸭，地三鲜，炖排骨，其中价格最高的排骨免费，还赠送了一碗凉菜。
知道这些菜的价格后，众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知道很便宜，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便宜，在芙蓉楼吃个饭，最低消费至少一两银子起步，否则根本吃不到东西。
“这些一共五贯钱，望月楼就是在搞恶性竞争！”杜老板气的跳脚。
行业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行为，一家拉下整体的价格，坑死人不偿命。
“先尝尝味道再说吧。”主厨小伙子建议道。
他看着这些明显是快餐式出品的菜式实在是没有什么欲望，嫌弃之色无比明显。
这些东西真的能吃么，看着太粗糙了，只是食材加上酱料的堆砌而已，不需要什么厨艺。
换言之，是个人都可以做，味道嘛，自然也是差不多的。
三个人各拿了双筷子，尝了几口，表情都不是很好看的。
商时羽从小都是锦衣玉食，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忍不住轻轻吐了出来。
菜式看着还可以，但入口就是粘稠的酱汁味，厚重而又?咸，食材本身的味道完全被掩盖。
“太难吃了，凉菜大杂烩不错。”小少爷如此点评道。
这些菜中也就免费赠送的凉菜大杂烩入的了他的口，其他的连碰都不想碰。
主厨每个吃了几筷子，浅尝辄止，细嚼慢咽，品味其中的差异。
“鸭子煮过头了，肉质很柴，地三鲜全是酱油味，吃起来很腻，排骨一点都没有入味，整体而言非常的普通。”
说道这里，他话题一转，“这个凉菜味道非常好，和前面的菜式大相庭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家店的水平。”
杜老板尝了几口后，脸上很差，因为他发现这凉菜的味道，和芙蓉楼里卖的口味简直是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难不成沈老板她……
他的眼睛转了转，几丝狐疑，几丝愤怒，看了眼商少爷的表情，没有明说。
“他们研究出了凉菜的配方?”商时羽迟疑道。
他完全就没有过其他的可能性，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研究成功了。
杜老板暗自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家少爷心里非常相信沈老板，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和猜忌。
他看了主厨一眼，示意其出来表示什么。
不过，出乎意料的，主厨这次倒是排除了沈凉玉的“嫌疑”。
“凉菜大杂烩的味道几乎是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距的，我猜望月楼应该很早就开始研究，虽然不能说百分百还原，但复刻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他解释了一番。
虽然说他看沈凉玉不顺眼，但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踩一脚，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刚刚不还是说……”杜老板诧异，他不清楚自己的这个远房侄子怎么就突然改口了。
“没吃之前是那样怀疑的，但吃完以后发现并不是。”主厨摊开手道。
厨师的味蕾自然是非常灵敏的，普通人无法吃出来的差别，他们却可以敏锐地捕捉到。
杜老板不语，他没有理由怀疑自家人的话，更何况，这小子上次就单方面和沈凉玉结下梁子，一直看对方不爽。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可能会为沈老板说话了，因此，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望月楼居然复刻出来了，他们厨师有这等技术?”杜老板有些不太相信。
在他看来，其他几道菜味道还不如街边的小吃摊的水准，能够烧出这样菜的厨师，怎么可能研究出凉菜！
真要是有这个本事，菜的味道也不至于这么差。
商时羽看着杜老板，神色不满，他怎么听都觉得这些说辞话里有话，不是那么的纯粹。
“难不成还有别的假设吗？”
他心想，与其这样拐弯抹角的，不如直接提出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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