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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谌的声音挟裹着寒意，比魔域的冷意还要足：“结局已经注定，花朝因为我才受到伤害。”
“解释再多有什么用，何况墨兮的想法对本座而言没有影响。”
他的梦魇，只是因为花朝。
冥风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提醒道：“墨兮是大小姐最信赖的人之一，尤其是墨洮他们因为大小姐而死。”
“以大小姐的脾性，只怕要把这份情谊全部转给墨兮，大小姐醒来，墨兮肯定知道。”
“他们二人私下联系，要是墨兮在大小姐跟前说您的坏话……”
暮谌苦笑道：“花朝压根不记得和本座之间的情分，墨兮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影响。”
“本座以新身份，却接近她的新身份，一切重新开始，她不记得那段时光也好。”
冥风还要说什么，最终选择了闭嘴。
主仆二人在魔域查看了一番，除了天魔殒株之外，没任何发现。
仿佛天魔殒株，只是他们的错觉。
而被他放走的小魔，不敢逗留，一溜烟跑回了魍渊。
魍渊之下苦寒无比，比魔域冷的多，常年冰封，地下更是无法勘测厚度的寒冰。
如此环境，纵然是魔物，都觉得凄寒难耐。
墨兮端着酒杯，坐在拥着厚厚皮裘的上首石凳上，旁边的石桌上横七竖八摆着好些酒坛子，俨然有了几分醉意。
小魔瞧着他这幅样子，心中一紧，打算悄默默离开，等他酒醒后再说。
然而墨兮眼睛一扫，无意间看到了他：“魔娃，去魔域回来了？魔域，还是不是和从前一样？”
小魔硬着头皮走上前，陪着笑道：“墨大人，小人回来了。”
“我看到你回来了。”墨兮把酒杯往石桌上一丢：“我问的，是魔域，是不是和从前一样？”
小魔讪讪道：“是，一片灰暗，除了天魔殒株……”
“天魔殒株当真出现了。”墨兮苦笑着，拿起旁边的酒坛，就着坛口灌了一大口。
烈酒入喉，墨兮才继续道：“天魔殒株出现的多吗？”
小魔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他压根没看到天魔殒株，刚进魔域，就被那俩人给束缚了！
看到小魔的姿态，墨兮眼睛微眯，空出来的手凌空抓去。
小魔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着，直到脖子贴紧墨兮的手。
小魔吓得浑身战栗，却不敢挣扎，更不敢和墨兮对视。
“你没去？”墨兮浑身酒气，眼神阴狠的落在小魔身上，与在花朝面前判若两人。
小魔知道墨兮生气后有什么后果，赶紧辩解：“去了，小人真的去了，只是刚去，就被人抓住，没看到天魔殒株是什么情况。”
“被人抓住？”墨兮的手紧了几分：“魔域中，怎么会有人？”
“小人不敢说谎。”小魔颤声形容着：“其中一人凶巴巴的，还打了小人几巴掌，另外一个则是浑身冰冷。”
“面无表情，周身的气息比咱们魍渊还要森寒。”
墨兮眉头一皱，直觉和暮谌有关：“再具体点。”
小魔想了想，陡然想起一物：“对了，那冷冰冰的人手中，捏着一把洁白无比的羽扇！”
“洁白的羽扇。”墨兮一下子就确定了那人的身份：“羽扇，呵呵呵呵。”
他边笑，手逐渐收紧。
小魔很快就呼吸困难，双腿凌空乱蹬，求救道：“墨，墨大人……息怒。”
墨兮一把甩开小魔，小魔的身子撞在冰冷的地上，滚了两圈又飞快上前跪下。
墨兮的声音如深渊厉鬼，压抑中带着无尽的仇恨：“暮谌，果然是你！”
听到暮谌的名字，小魔猛然抬起头，小声否定道：“暮谌？墨大人是说，千年前宗族之长暮谌？”
“不是他，还有谁？”墨兮一个眼神扫过，眸子已然变得血红。
小魔赶紧低下头，狐疑道：“宗族之长暮谌属下见过一次，那样子，和今日所见完全不一样。”
“千年了，他不知道改个面貌？”墨兮冷哼一声，道：“那把羽扇是魔尊所赠，羽毛是金鹤身上褪下的。”
“暮谌自得到后，扇不离手，可惜，魔尊分出魂魄镇压融天后又经过变故，失了那部分记忆，压根记不得。”
说到这，墨兮的手，再度收紧。
手中的酒坛子应声而碎，他的声音也越发凌冽：“先前魔尊说起有个暮谌的后人，和他一个名字，我就曾怀疑。”
“暮谌乃正派之长，受尽尊敬，他的后人怎敢以先祖同名，有了羽扇，我就能全完确定他的身份，哪有什么后人，分明是同一个人！”
“他倒是胆大，竟敢出现在魔尊身边！”
“啊？”小魔听的云里雾里：“魔尊……在暮谌身边？”
“你不用管了，下去吧，这段时间别去魔域。”墨兮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这件事，我会去办。”
小魔巴不得赶紧走，得了令，立刻消失。
墨兮站在石桌前，捏了捏袖中的符咒，消失在原。
身影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同处黑暗的鬼蜮……
花朝见完墨兮离开，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本打算去驱魔司的，见天色渐晚，就回了府上。
梁芝慧死后，府上一片沉寂。
来往的下人轻手轻脚，人人自危，只恨不得不能抱着脚走路，生怕引起哪个主子注意触了霉头，又怕被花朝扫地出门。
花朝回去后，府上更加安静。
倒是梁芝慧生前住的院子，是不是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二小姐这是存心的吧？”杜若从外边进来，关好门窗后嘟囔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消停。”
“我给的时间短，那院子烧的乱七八糟，光前期处理都要一段时间。”花朝重新打开窗户，看向那院子的方向。
“花妗月没出去求救？”
杜若手中动作微顿，而后小声道：“出去了，二小姐中午去了五皇子府上。”
“再出来就乖乖叫了人上门清理梁氏院子里的狼藉，对了，还叫人送来了银票。”
杜若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沓银票递上前：“整整三百万两银子，估计又是五皇子给的。”
“东方翼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花朝接过银票看了眼，微眯起眼：“光顾着对付花妗月，倒是没空去找东方翼的晦气。”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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