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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当年…去闯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个神使变成的怪物，它的身体上就全是鳞片，那些鳞片的颜色和人的皮肤一样，很恶心…”落狐揉揉眉心，每次回忆那恐怖的一幕，就觉得大脑在疯狂掉san。
“那就对了，恐怕，你口中的始祖神，早就已经是被人类圈养起来的实验材料了。”陆铮说道。
“实验材料？那是什么意思…”落狐只觉得这四个字单听还能听懂，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人类圈养这四个字，落狐还是能听懂的，所以他也大致推断出来，陆铮嘴里的“实验材料”恐怕不是什么好词。
“还有，我问你，在大槐村过往的关于神的传说中，神只有一个，还是有五个？”陆铮继续问道。
“神一直都只有一个啊，但是仙有五个，第一任的五仙还能侍奉在始祖神身边，但他们并不满足于做神的侍者，所以背叛了神。”落狐回忆着脑海里的传说，说道。
“传闻数百年前，神与仙之间发生了战争，四仙想要奴役人，但始祖神却想与子民分享神的荣光，于是，为了保护子民，始祖神一举打败了其他四仙，用四仙的血肉为我们堆砌起了一条成神路，从那以后，拥有有成神资质的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成神仪式，登临神国，尊享神位和供奉。”落狐想了想，念出了这段历史。
“这就对了了，你说的这个神话里，至少有三个地方，是很古怪的。”陆铮点头道。
“三个地方？哪三个地方？”落狐露出迷茫的表情。
怎么，这神话，还有古怪之分吗？
神话不都是这样藏头露尾，神神鬼鬼的吗？
“第一个，四仙想要奴役人，原因是并不想让始祖神与子民分享成神的荣光，于是神打败了四仙，用四仙的血肉为子民堆砌起了成神路，对吧？”陆铮问道。
“对啊，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吧…四仙肯定是觉得，区区凡人，不配与神并肩啊。”落狐理所当然的说道。
“问题大了，如果把逻辑反过来呢？想要开启成神路，就必须献祭四仙的血肉，你觉得在四仙要死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反抗吗？”陆铮摸着下巴，说道。
“这…如果是我的话，就算不反抗，我也会逃跑…”落狐愣住了，他忽然觉得，陆铮说的非常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这就对了，可是你也已经发现了，这长达八百年的成神仪式，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那么四仙的行为就很有意思了，他们的反抗，真的是为了他们自己吗？”陆铮一边思索，一边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不太明白…成神仪式是谎言的，四仙不想为了这个谎言失去生命，也很正常吧…”落狐说道。
“嗯…仅仅只是这个理由，确实无法支撑我得出的结论，那么第二个古怪之处，我已经知道，你们成为的神，是鬼面神，那么鬼面神和始祖神，是同一种神吗？”陆铮又问道。
“当然不是，只有凡人成神，才能被称为鬼面神。”落狐矢口否认。
“可不就是鬼面嘛，因为想成神的，参与成神仪式的，全都死了，成了鬼，你们那个始祖神，早就用神名嘲讽了你们数百年。”陆铮冷笑一声。
“……”落狐沉默了，他想反驳陆铮，却打心底觉得，陆铮说的并没有错。
参与成神仪式的都死了，都变成了鬼，那可不就是鬼面神么。
这数百年来那位神使大人一直高高在上，看着他们大槐村的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成神梦”挣扎一生，恐怕心底，早就将他们的愚蠢无知嘲笑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那么，第三个古怪之处，你所说的，所谓的成神资质，又是如何界定的，如果你们拥有的是成神资质，那位始祖神，又为什么要将你们中修炼的最优秀的那五位，称为仙呢？”陆铮问道。
“因为自古以来，那五仙都是供奉神的存在，是神忠实的下属…”落狐不确定的说道。
“不对，因为你们确实是五仙，你们所拥有的，一直都是成仙的资质。”陆铮笑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成仙的资质？你是说…神天生就是神，凡人最多就只能成仙吗？”落狐攥紧了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与自己的子民分享成神的荣光？你们这个始祖神还是伪君子，我问你，你们这些鬼面神的塑像，能雕刻成竖瞳吗？”陆铮冷笑一声。
“当然不能，只有始祖神的血脉才拥有竖瞳，神使大人就拥有神的血脉，但我们这些人，拥有的充其量只是鬼面神的血脉罢了，就算成功羽化，也只能成为…鬼面神。”落狐现在觉得，念出鬼面神这三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
“这就对了了，从一开始，你们就跟始祖神不是一路的，你知道我在另外那座叫做镇狱山的山上，发现了什么吗？远古五仙的神像。”陆铮拿起桌上落狐的面具，轻笑一声。
“隔壁的山，也曾经崇拜过始祖神？”落狐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村子，更别说知道隔壁村的情况了。
“不，根本就没有什么始祖神，从一开始，你口中的那位始祖神，就是五仙中的蛇面神君，他的尊位，现在还在镇狱山山顶的神庙里，跟他立在一起神像的，分别是狐面真君和白玉真人，有趣的是，除了那位蛇面神君以外，其他四仙都没有竖瞳这个特征。”陆铮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是说…四仙背叛神这件事…不，从八百年开始，大槐村所能知道一切神话，就都是谎言？”落狐后退几步，脊背磕在桌角上，脸色发白。
“没错，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始祖神，现在我来重新解读一下你看到的神话吧，当年五仙中的蛇面神君，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神，为此，他需要摄入仙的血肉来让自己变强，于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这位蛇面神做了什么，最终，四仙身死，蛇面神也成了始祖神，而你们…”陆铮顿了一下，盯着落狐，嘴角勾起冷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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