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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铮隔着点点头。
突闻噩耗，陆铮的心底，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堵着，将他的嘴角都压垮了。
“等你的事办完，我们去看看老黄的儿子吧，他现在就在文水市，最起码…我们得去送送老黄。”李先叹息道。
“明天就去，老黄的家庭情况怎么样？”陆铮开口问道。
“不太好，他儿子还在上高中，他老婆身体也不大好，关键是…嫂子我见过，她是个很有骨气的女人，直接给她送钱，她是不会要的。”李先叹道。
“那就送东西，我们先去看看情况，毕竟当年我们也受了黄警官不少照顾。”陆铮语气沉重。
当年跟陆铮对接工作的黄警官，为人和蔼可亲，为了保护陆铮，一直说陆铮是他的子侄。
最后，也是黄警官先发现了幕后凶手与黑衣教的牵扯，为此还牺牲了一条腿。
那时陆铮羽翼未丰，确实不适合暴露在黑衣教的视线之下。
对于黄警官当时对自己的掩护，陆铮一直很感激。
也是为了保护陆铮他们这些局外人，黄警官在结案后就不再与陆铮他们联系。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就已经天人永隔了。
“对了，中午饭你自己就近解决啊，你可以先回去等我，我这边估计还得忙活老一会儿呢。”李先嘱咐道。
“那你忙，我就不回去了，医师协会给我安排了一个临时考核，我下午得按时参加。”陆铮解释道。
“那感情好，你小子厉害啊，那范会长最怕麻烦了，竟然愿意给你搞特殊待遇？”李先疑问。
“是程院长安排的，我也正好奇呢，程院长和张老，有什么渊源吗？”陆铮问道。
“等等，你确定你说的是华夏医科大学那个程院长…？”
“对。”陆铮将今天发生的意外大概说了说。
然后李先沉默了一会儿，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
“我就知道李旺达那老货还在记恨张老，这些年他装的跟张老恩重如山的样子，我还真信了他的邪，呸，老东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李先愤愤道。
“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程院长替我周旋，才没让那个李旺达得逞。”陆铮感叹道。
“你说的没错，只是…我真的没听说过程院长和张老有什么往来。”李先犹豫道。
“你想啊，要是认识这么牛叉的人物，我也不会就待在医师协会做个小小的主任了，他应该只是在提携后辈吧。”李先吐槽道。
李先这话不是说假的，这些年都是李先在照顾张老，张老也待李先如子侄一般亲密。
如果张老真的有什么厉害的人脉，他是不会吝啬和李先分享的。
“我只想问，这次程院长到底是自己要来的，还是文水市医师协会邀请的？”陆铮想了想，问道。
“当然是他自己要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程院长主动提起，范会长连给他这样的人物发邮件都不敢呢”李先调侃道。
“是吗？那很可能，程院长这次就是为了张老来的，他在离开文水市之前，很可能会来见张老。”陆铮推测道。
挂断电话后，陆铮随便找地方吃了点东西。
然后他尝试着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黄警官的相关信息，黄警官全名黄跃深。
陆铮先是搜了全名，什么都没搜到，然后又尝试着让阿波罗搜了警号，还是一无所得。
当然…黄警官的警号现在已经是封存状态了。
“怪了，为什么这些信息都被抹除了。”陆铮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绝对不是信息稀少那么简单，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查无此人”。
起码在网络层面上，黄跃深这个人，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老黄最后到底在查什么？有被卷入了什么事件？
回忆像迷雾，栩栩如生的在陆铮眼前展开关于过去的图景。
陆铮还记得，那应该是一个下午，陆铮避开人群，不顾老黄的反对，去医院看望他。
那时老黄刚刚因为揪出黑衣教的尾巴被打断了一条腿。
他脸色苍白，捂住一条空荡荡的裤管，向来坚毅的脸上，有几分失落。
“我啊，我现在腿也没有了，也跑不动了，以后就退到文岗上了，这样也好，我儿子没几年就要高考了，我老婆身体也不好…要是我没了，他们可怎么办啊。”老黄半是惆怅的说道。
“也好，你太拼命了，退下来也能休息一下，省的老让你老婆孩子担心。”陆铮一副老成的口吻。
“哈哈，你才多大，就用这种口气说话，不过你放心，就算我退下了，你的事我也不会跟别人透漏的。”老黄脸上挤出一点笑意。
“不过，你说得对，我老婆天天为了我睡不着觉，我现在到了安全的岗位，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老黄的眉心舒展开，像是心底沉甸甸的大石终于被移开了一样。
一双眼睛里，倒是真流露出了几分对平凡生活的期待来。
回忆褪去，陆铮皱起眉头。
“老黄明明说过，为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愿意接受生活上的改变，可为什么最后死的这么……”突然且隐蔽。
最后那几个字，陆铮没有说出口。
但陆铮直觉，老黄的死…恐怕跟两年前的案件脱不开关系。
……
下午三点整，
陆铮踏入了文水市医师协会为他准备的考场。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中心只放了一把椅子，确放了365°的环形摄像头。
李旺达这老货丧心病狂，就连陆铮的两腿之间也没有放过。
陆铮毫不怀疑，只要给他机会，这老货能拿着放大镜去观察陆铮！
“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出题的人虽然是程院长，但考题，却是由我们这些考官随即抽取的，全程都有录像，你随时可以查阅。”范会长笑道。
“我自然是信任程院长和各位领导的。”陆铮笑道。
负责发卷子的，自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李旺达李主任，他的脖子仰起，只露出两个鼻孔。
“好好做题，我们都会在监控里盯着你的。”李主任重重将考卷放下，两个小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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