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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晏明哲和左坚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只知道，他是来给颜粟撑腰的。
段斯年转头看向左坚，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压下，左坚受不住。
他的腿打颤。
这时他才突然发现，为什么傅修尘要点名让段斯年做院长，他身上那股子正义凛然以及冷冽的气质，他这辈子都学不来。
那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是天生的。
“左坚，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已经掌握，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管，可是你在医院这些年动的那些手脚，我已经全部移交，我想，你的后半辈子完了。”
他将左坚送入监狱，也是给了谭清和颜粟一个交代。
毕竟谭清是他留在医院的。
颜粟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段斯年是个怎样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和段斯年走的那么近。
医院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来不在意那些。
左坚脸色苍白，可是事到如今，他再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将那些事情摆在背地里，却还是被人翻了出来。
说起来，是他咎由自取。
“好。”
他好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段斯年没想到左坚这么好说话，凭借这他之前的性格，不跟他争个三天三夜，他是断然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段斯年用余光扫了眼颜粟。
这个小丫头的本事不小。
除了左坚，还有一个晏明哲。
七十岁的高龄，京城出了名的老顽固，可现在也乖乖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副知天命的模样。
他甘心屈居于颜粟之下，放在之前的他身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虽然门外又韩亦和傅修尘，可是颜粟不是那种愿意依赖于男人的人。
况且，以傅修尘的势力，还真不见得能说服晏明哲。
“你们两个先出去，韩队和傅修尘在门外。”
段斯年将自己的气场全部打开，饶是颜粟，都没见过几次。
她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谭清，身为医生，她知道，看一眼少一眼。
谭清也看着她。
相顾无言。
颜粟开口：“爱惜身体，你还要看着我出嫁。”
她只是在给谭清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对现在的谭清而言，看到颜粟是无辜的，已经是可以瞑目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可以说遥遥无期，也算是给谭清一个祝福。
谭清勾唇，笑的很开心。
很明显，说起这个话题，他很高兴。
颜粟的鼻头有些酸。
她没想到她的事情会让别人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那些曾经以为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美好，却在这一刻，全部降临在了她头上。
她看到师父轻轻点了下头。
这算是约定。
她哭了。
少女伸出手勾起了师父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最后还盖了个章。
饶是段斯年，都红了眼。
他最看不得的不是生老病死，可是在这一刻，却为这流泪了。
“你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研究所的人都来了，你肯定能活。”
这不是安慰，是期盼。
他和颜粟都在期盼。
期盼着有奇迹发生。
傅修尘第一次将自己的研究公布于世，虽然没有昭告天下，但也说明，他的研究已经趋于成熟。
谭清的病，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蓦地，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是张永德。
“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先跟我出来。”
颜粟和段斯年跟谭清交代了几句，先后走了出来。
张永德和王彪站在颜粟面前。
两人颔首，态度毕恭毕敬：“颜小姐。”
颜粟的眼神看了眼傅修尘，没说话。
这两人的态度取决于傅修尘对她的态度。
“说。”
她知道，这两人有事情跟她交代。
“刚才在手术室里，你们跟谭校长说的，我们不敢保证，我们的研究并没有结束，按照现在的进程来看，研究成功大概还需要十年，可谭校长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他顶多再等半个月。”
刚才那药是短暂的压制，再吃就无效，而一颗，只能留住他的命半个月。
颜粟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
她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可是当残酷的结果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为什么还需要那么久？”
她知道研究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但没想到需要这么久。
就算有药物能留住谭清，十年后，他也已经七十岁了，到那时，就算有特效药，那也不敢让他轻易服用。
而每一种药物的面世，都需要经过成千上百次的测试，谭清更加等不起。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缩短时间，让这药能尽快研制出来。
“有一些技术手段我们需要突破。”
他们现在的手段很落后，虽然相比较世界上其他机构而言，他们的手段已经很先进了，可是在研究上，总会给人一种远远不够的感觉。
总有些算法，以及药物掌控，让人崩溃。
那些事情也成了难以攻克的难题。
其实十年已经是保守起见，以现在的医疗，恐怕二十年后也很难进步。
颜粟蹙眉。
傅修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胳膊呈环状护在她身后。
他离的很远，只是护着她。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两位院长说得是真的。
当初，他决定研究这些，也是因为发生了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让他下定决心研究世界上所有难以根治的病。
正所谓难以根治，就是因为病症已经损害了病人的七脏六腑，就算有特效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病人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
顶多算是回光返照罢了。
他的研究，很大胆，也很创新。
他在研究一种能让人的器官再生的药物，假设能成功，那就可以重新创造并且代替已经被啃噬的器官，到那时，所有的疑难杂症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不仅是解决了病症，而且还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人的寿命问题。
只是这项研究，太难。
所以到目前为止，可以说，只是接触了一点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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