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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等代众位哥哥谢过姐姐奖赏!”小义全做表率,朝我恭敬一礼至地,方与众幼弟提了包裹离开。
莫达与莫良候着我呈过的锦囊亦是欲要转身,却被我拦下。
“两位兄长稍等,”我含笑寻那装了玉佩的锦盒,却觉出似是被人动过,不禁瞥了龙泉一眼,然并未相疑。
待我将锦盒逐一打开,那近似玉质却不同雕琢纹路的五块玉佩便是现于他二人眼前。
“这?”二人皆是错愕,互望一眼,即便心内存疑却不敢置信。
“这便是我为五位兄长备的年礼。虽为年礼,却亦是小妹早已存下的心思,兄长们待我如此亲厚,莫鸣不知何以为报,便是借年礼之机略表一份心意罢了,还望兄长们万勿嫌弃。”
“妹妹,这太贵重了!”莫达虽是未曾随我一并采买择选,却是这玉色仅一眼便可知非是常物。
莫良更是推拒,“若是知晓你购得这些乃是为得我等,当时我断是不会任你拣选的。”
见他二人这般推脱,我已是略加辨了辨取出一块置于掌心,“可是兄长们尚觉这玉不雅?”朝着他二人腰际比划一下,“可我甚觉不俗呢。”微微嘟起双唇,似是不甚开怀,“哎,竟是遭了哥哥们嫌弃。”
他二人自是看出我诚心实意之态,皆是被我这故作嗔恼之状逗笑。
“罢了,”终是莫达开口,“既是妹妹亲手所选,那我便代几位弟弟接下了。”转身与莫良道,“二弟,你便是选一块戴上吧,不负了妹妹这番心意,待他三人归来自是不会有何怨责的。”
“这才是嘛,”我甚为开怀,将手中这块递与莫达,“实则小妹并不知各位兄长常日所好,便是随意所选,还望众位兄长莫要嫌恶了去。”
莫达不再矫情,接过竟是看也未看便挂在了腰间,“愚兄等皆是粗人,如何这般令妹妹费心费神的,皆是妹妹亲选,那必是上佳的。”
莫良稍稍扫过一遍,亦是自其中选了一块,“那我便选这枚了,谢过妹妹。”
待他二人将其余三个锦盒取走,我方得闲转身欲要与龙泉一语,却不想周驰来得如此之快。
“不知姑娘寻末将前来可是有何吩咐?哦,少将军亦在呢,末将见过少将军。”周驰进门后便是行了礼。
龙泉微微颔首,并未开言。
我则是浅笑将早已备下的一卷兵书相赠,“莫鸣唐突,烦劳了国公府众位将士甚久,现下年关并不知如何可表感念之情,故而已劳烦大哥代为分些赏银以资犒赏略表心意。更是于周校尉之所好不得尽详,故而仅是以此卷全做年礼相赠,还请笑纳。”
周驰自是知晓我为满府皆是备了年礼的,却并未曾料得我竟是连同他等国公府兵卒一并纳入其中的,更是不曾思量我竟会予他兵书为筹。双手接过后只瞥得那为首之处《孙子兵法》几字便是大惊,忙抬眸望向于我,满是不可置信之态。
“姑娘,这!这,岂可以此相予。驰实难相受,非是不敬,实乃太过珍奇了。”
“驰兄若是不弃,收着便是,实言相告乃是莫鸣依着古籍誊录所得,并非原迹亦是不值什么,不过略表寸心尔,还望驰兄万勿嫌弃了。”
“不不不,在下岂敢担得姑娘如此重礼!更是实不得姑娘这般以兄长相谓的。”
“鸣儿既是看重驰兄,那便顺其意就是了。”我二人正是推拒之时,竟是一旁默而无言的龙泉开了口。
周驰忙举着竹简行礼,“得少将军与少夫人不弃乃是驰之幸,那便,谢过少将军、少夫人赠礼之德。”即便他常日随着周老将军身侧,亦是得了些许战法之习,却并不得全,更是不便将整卷兵法尽收,故而自是大喜过望。
周驰兴冲冲握着书简离去,龙泉方抬眸望向我,口气虽是缓和了几分,却仍有些许疏离之感,亦是恐为我多心了。“鸣儿这般当真用心了。”
我虽是于他昨夜之语尚有余愠,却亦是缓下了心境,“皆是常日尽心相助之人,我便是不欲令其任一有何不悦。”俯身拾起案几上那仅余之物,缓步至了其身前,“此玉佩乃是我为相公择选的,看看可还喜欢?”
龙泉似是早有所料,接过锦囊并未展开,却是甚显哀怨,“鸣儿将为夫之物与莫达几人的竟是这般相近呢。”
“扑哧,”我见他那般委屈又是撅嘴之态甚是可笑,便是一时未忍住。
“鸣儿可还为昨日之事与我生气?”见我已是笑出声,龙泉方现出笑颜,单手将我揽入怀中,耳鬓厮磨中皆是情意。
我微微红了脸忙推了推,却不得他更用力,便是罢了心思,佯装气恼状,“是呢,昨日相公不辨是非便是那般责难,我确是不悦。”
“好了,为夫不过恐母亲与你生出嫌隙方苛责的,鸣儿该是省得,既是你我已成夫妻,便是侍奉双亲乃是分内之事,鸣儿这般贤淑得体,自是可体谅为夫苦心。”
我实则亦是有所参悟的,加之现下他这般乖觉又是无赖,便是心内一软颔首示意了,却不知我此举将使得我二人再度起了纷争。
龙泉见我已是消了火气,唇角不觉上扬,抚着我的发丝呢喃,“鸣儿,你便收拾了为家中众人所备的年礼随我回转吧,明日便是新春,亦是你我头次一并守岁,断不可分离的。”
我虽是同他一般亦是心生向往,却是思及我这宅中众人,一时有些进退维谷。
略仰首直面于他,轻声道,“相公,我亦是有此心,然,现下宅……”
“姐姐,靳伯来了。”
正值我不知如何启齿之时,小兴的通报之声恰为我解了围。
我忙退开龙泉数步,整饬了一下衣衫,方出声,“现下何处?”
“已是候于前院正堂了。”
“好,我这便前去。”朝向龙泉以眼色示意了歉意,便是将他重又按坐于软垫之上方披好雕裘出了门,却是忘了方才我将梁青所赠、尚未查看之物搁置了案几之上。
“莫姑娘,”正堂之中,靳伯见我迈步而入便是起身笑脸相迎。
“靳伯快坐,这天寒地冻,若是有事遣人来走一趟就是了,何需劳动您亲临。”我忙快步近前虚扶一把。
靳伯笑意不减,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及一管竹筒置于案几之上,“这乃是少主传回信函及物什,严令必是由老夫亲手交予姑娘,自是不敢懈怠。”
我伸手开启了锦盒,入眼的便是一支精巧的护具与一双铁环,却并不知该是置于何处又是作何之用的,便是满脸疑色望向靳伯待其相释。
“哈哈哈,”靳伯捋髯大笑,“请姑娘先看过信函老夫再为你释疑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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