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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姐姐,姐姐……”小志终是见了亲人,一时间再难抑制心内惊惧之情,大哭出声,更是不得畅言了。
自是有人回转通禀,靳伯便是匆匆赶来,于外院正堂前两方碰了面。
“小志,莫要再哭,出了何事?莫姑娘如何了?”
小志见了靳伯更是委屈得很,却是明了事态紧急,奋力喘息几下暂且压住悲声,哽咽道,“姐姐,姐姐遭了刺杀,满府,皆是中了毒。靳伯,速速带哥哥们前去相救!”
靳伯闻言顿时大骇,即刻召集了所有人手,更是带足了府中一应药材,竟仅是留了一人守门便倾巢而出了。
徐征自是较之小志脚程更快,却是于龙府府门处遇了阻碍。
“你是何人,有何事来龙府寻国公爷?可知国公爷非是你等寻常之人随意可见的?”徐征本是以为报上我名号及事由便可入内了,不想竟是遭了门人相阻。自是了,门人于管家处听闻了那夜我与龙泉纷争之事,又是知晓昨日我率人离去,更是得了闲话称是我将龙啸林打晕、将龙夫人气倒,亦是仅见龙泉被国公府校尉送回,便是听得徐征报称来自莫宅便无故欲要刁难一番。
“你!现下府中危机万分,我岂有闲暇与你多费口舌!速速让我入府寻人!”徐征哪会再浪费一时一刻,急得便欲要硬闯。
门人早有所防,故而仅是将偏门之上的小窗开启与之对语,现下更是冷哼一声直接连小窗皆关闭了。
徐征心急如焚,用力拍打皆是不得其应,无奈只得拔出腰刀直插门闩,少顷便是将其砍断,一脚踹开府门,将门人亦是挥手扫过一旁,提着刀便闯进了外院。
“何人!”国公府兵卒闻声而至,见此情此景自是将徐征团团围住。
徐征忙收了刀,拱手道,“想来各位该是国公府之人,周驰校尉令在下急来报信,莫宅现下遭了楼兰之人强攻,还请国公爷相救!”
周铭尚在周老将军身侧,故而领队之人乃是一青年,闻徐征之言并未全信,反是出声问道,“驰校尉身量几何?擅用何种兵刃?”
“较之在下略高两寸,常日乃是佩剑,实则擅用长枪。”徐征与周驰于我府中常有切磋,自是熟识得很。
青年方下令一队人皆收了兵器,“随我来吧。”
待徐征入了正堂,龙泉亦是于此,顿时一惊,然徐征已然顾不得他,朝着周老将军拱手道并随之出声道,“国公爷,莫姑娘遣在下前来报信,北城楼兰之人恐会有异动,请国公爷即刻出兵围剿。”
周老将军一皱眉,“不知阁下……”
“在下徐征,姑娘家臣。”
周老将军瞥了一眼龙泉,见他微微颔首,明了定是无误的。却仍是谨慎相询道,“今日乃是元日尤是方过辰时,不知莫姑娘如何探析而得?本公尚未得属下报信。”
徐征本不欲将莫宅之事相告的,终是不喜龙啸林那自他进门便是不善的面色以及龙泉提及我便是厌恶之态,却是事出紧急,不得不讲清,微叹一声,“方才莫宅遭遇刺客行刺,下属之人为得令其主上逃脱,趁我等不备散了毒烟,现下莫宅已是无人可用,不得已姑娘方请国公爷出面。”
“什么?”周老将军顿时大惊,随之已是陡然起了身,怎会料得竟是如此骇人之事,“甥媳可有碍?”
徐征心内微释怀,“国公爷安心,姑娘并无大碍,却是此事再延误不得,若是那统领之人回转调集人手,恐是必将血洗府邸,恐……”
“周铭!”不待徐征收声,周老将军已是起身,“传令北城留守兵将尽剿细作,凡负隅顽抗者一概诛杀,仅需留有几名活口便可。再调集巡防营一队人马往之莫宅护卫!”
“喏!”周铭自是知晓其中厉害,即刻转身大步离去。
徐征见事已妥,拱手又道,“征代我家姑娘谢过国公爷大义!在下这便返回了,姑娘身侧正是缺人之时。”
周老将军并未挽留,欲要使龙泉同往却思及现下他之状,便止了心思,却于徐征出门后即刻起身,回转国公府换了官服匆匆往之皇城而去。如此大动干戈必是需得入宫面圣的,若北城之众当真为楼兰兵卒,定会涉及两国纷争,周老将军自是不得使我如此暴露与汉皇面前。
“傅世伯,此乃我自此人怀中搜出的药,可有用?”梁辰将羽默置于榻上便将一精巧陶瓶奉于傅家主眼前。
傅家主接过开启倒出一颗,以水化开一点点,先是细细闻了闻,而后将手边染血的抹布取过来滴了两滴血珠,眼见那血成了墨色,微微摇头道,“仍是其备下的毒药。然此药与毒烟非是一种,却极似曾氏所中之毒。”
我此时于隔间之内,守着依旧不曾苏醒的季夫人,即便又使得梁策运功为其逼出部分毒血,却是依然不得其面色好转,再将幼弟熬煮的解毒药汤为其灌下亦是如此。
“姐姐,你是否尚未饮下药汤?”小义见我面色泛青、双唇无色忙近前。
“无事,小志可带人回转?”想着靳伯或恐可与傅家主一道为季夫人施针,我便是尚且存了一丝希冀。
“姑娘,先将药汤服下吧。”季家主再如何悲怆,亦是不得令我有碍的,自一旁取过一碗尚算得温热的药汤递与我手边。
我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自知必是那毒烟所致,且是现下不得运功,恐体内原有余毒受其搅扰不得相宁了,忙接过一饮而尽。
“姑娘,老夫要为季夫人施针了,”傅家主已将金针处置好挑帘进了内室。
季家主忙将季夫人扶起身,为其褪去衣衫,将其轻轻揽于自己身前,使其背朝傅家主坐稳。
傅家主再未耽搁,手起针落,不过数息之间便已是将季夫人各处要穴刺入数十枚金针了,拭了拭额间的汗,傅家主仍是愁眉不展,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世伯有话直言便是了,可是内子她……”季家主已是声音哽咽。
傅家主一叹,“此毒甚为霸道,老夫本以为可以金针封穴延缓其运转时限,现下看来却……哎。恐是不得汤药熬成,尊夫人便,便是会毒发了。”
“世伯,再无他法吗?”我亦是急切。
“婶婶!婶婶!”季羽闯进来痛哭不已,“傅伯伯,羽儿有力气,可助瑾哥哥烧火。”
傅家主心内亦是郁结,“羽儿啊,那药汤非是寻常,需得文火慢炖两个时辰才可起效,只是,哎。”
我自是知晓傅家主断不会妄言,再探季夫人脉门,方才那时断时续的脉象更是微弱了几分,恐是半个时辰皆是撑不得了
“姑娘,上官府众人到了。”门外一声传报,我已是起身出了内室。
“靳伯可同来?”
“姑,姑娘,老,夫,来了。”靳伯被一个护卫背着,仍是喘息不匀,双脚方落地便是急急探向我腕间而来。
我忙反手抓紧他手腕,“靳伯,乃是季夫人之毒,快进来。”言罢便是见得小兴随后抱着一个医箱亦是进了房门。
“如何?”季家主待靳伯亦是为季夫人把了脉,面色焦急地出声相询。
靳伯望了我与傅家主一眼,微微摇头,“恐是撑不过半个时辰了,这毒不难解,仅是解药甚为费时。”
“再不得旁的解毒药石吗?”季家主抱紧怀中已是有些冰冷的身子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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