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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重生后我在未婚夫家当花匠 > 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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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渊澄还在心无旁骛地扫地,许是扫帚柄上有水,她手一滑,忽然低呼一声“咝——”

    孔聿黎见状,立刻走进雨中:“怎么了?”

    “没什么。”柳渊澄用袖子遮住手掌,假作没事,继续扫地。

    “我看看。”他不容拒绝地把她的手拉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扫帚上的木刺扎进了她的手里,“这个必须要处理干净,否则会变严重的。”

    “那我自己来。”她说着,就要把手抽回。

    “三娘,别动。”他抓得很紧,不肯放手,目光诚恳地看着她,劝道,“你一只手怎么处理?还是我来吧。”

    她洗了一上午衣服,双手冷得就像一块冰。而他的手却似火炉,把她的小手包在大掌中,很热,很舒服。出于本能,她无法舍弃这一处温暖,终是沉默地应了下来。

    细雨中,他专心致志地为她挑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水晶一般的雨珠滴在他的睫毛上,滚落下来掉在她的手上,却仿佛是坠入了她的心扉。

    她竟然体会到了一阵令人脸红的悸动。

    她不敢再看他的脸,便垂下脑袋,见孔聿黎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一手娴熟地清理木刺,生怕弄痛了她,动作又轻又柔。他的手修长白净,像是个读书人的手,但他的掌心里又有些小茧,磨得她痒痒的。她曾经那个错认他为枕边人的荒唐念头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如果他真的是非非的父亲,那该有多好。

    可她又怎会有那么好的命。

    她自嘲地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木刺很快就挑好了,可孔聿黎仍然没有放手。

    在他的眼前,是一双不再光滑的双手,上面冻疮红痕星星点点,冰冷如霜。他的眼眶一点点湿润了,这本该是一对素白无瑕的柔荑,可命运的捉弄却将人生的苦难强加于上。她明明没有任何过错,却一己之力孤独地默默地承担了所有的不幸。他恨自己,为何就轻信了别人对她的中伤,为何从来没去调查过背后的真相。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很多时间来弥补她。

    孔聿黎轻轻摩挲着她的双手,神情有些动容,低声道:“三娘,你受苦了。”

    柳渊澄感觉到他受到了极大的触动,虽然抚着她的手不放,但却不带一丝情欲,反而充满了心疼和怜惜,她不禁问道:“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孔聿黎凝望着她水汽氤氲的双眼,打了很多次腹稿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因为你是我…”

    “沈夫子!”一声娇呼打断了他的话,原来是陈府的主母来了。

    两人被吓了一跳,柳渊澄惊得迅速抽回双手,拿起扫帚躬身扫地。孔聿黎慌忙理了理衣裳,快步走到陈夫人面前,拱手问候道:“问陈夫人安。”

    陈夫人已过而立,但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对孔聿黎温婉地笑了笑,道:“夫子,我听闻犬子跟着你在花园里听雨,便过来看看。”

    “是的,两位小公子想在雨中散步,我便让他们去穿蓑衣,马上就回来。”

    “夫子,犬子顽劣,都是靠你费心调教,才慢慢走上了正道,这段时间进步飞速,老爷和我都很感激你。”

    “夫人过奖,教书育人是师者本职所在。”

    孔聿黎话音刚落,就听到男孩的脚步声和叫声齐响:“夫子,夫子!我们穿好蓑衣了!”

    “夫人,小公子回来了,我这便带他们去散步。”孔聿黎躬身行礼,两人拜别。

    直到几人都走远了,陈夫人才收起嘴角的笑容,换上一张极冷峻的面孔,远远地看着柳渊澄的身影,问身旁的丫鬟:“那个女人是谁?”

    丫鬟道:“她叫木三娘,是管家招来的短工,负责洗衣服和修建花草。”

    “她来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这么久了?!我竟从未注意过。”

    “夫人,木三娘平时少言寡语,低头干活,就算您碰上了也不会多看一眼的,不认识也正常。”

    “哦真的?那可未必。”陈夫人撇了撇嘴,她刚刚才看清那斗笠之下的绝美面容,不光是她觉得惊艳,似乎连那位心高气傲、满腹经纶的夫子沈明都没能跨过这道美人关。这样的女人留在府上岂不是祸害?她看上去就是个狐媚子,若是有心在老爷面前搔首弄姿,那家里岂不又要多出一房妾室来?

    陈夫人越想越不安,手里的帕子狠狠绞了半天,才对丫鬟道:“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木三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好的,夫人。”

    傍晚,柳渊澄和孔聿黎双双从陈府出来,就看见郑永等在外面。见主子来了,郑永走到跟前俯耳道:“袁小公爷来了。“

    孔聿黎有些惊讶,轻声道:“都快晚上了,他来找我有急事?”

    “正是。”

    他望了眼天色,还是决定先送柳渊澄回家。只是他原本打算把下午没说完的话找机会说完的,可袁契这一来又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好把柳渊澄送到明德巷口,再匆匆赶了回去。

    袁契在弘毅堂里已经喝了整整三壶茶,终于等到了孔聿黎。

    “沈兄,你可真是大忙人啊!都不当官了,你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人影儿都见不着一个。”

    “袁兄,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我都快成你们家的传声筒了!我为何过来?当然是衍圣公请我过来的呀!”

    “我大伯?他让你过来做什么?”

    “孔聿黎,你别装了。衍圣公写了那么多封信让你回京,你倒好,竟赖在临溪不走了。我接受了他的重托,抓也要把你抓回去。”

    孔朝确实之前三番五次催他回家,但他找了各种借口一直拖延,没想到大伯竟然急得把袁契叫了过来。他只好解释道:“袁兄,我留在临溪不走,是有重要原因的。”

    “重要原因?你莫非又在谋划扳倒王显的事情?衍圣公不是不让你做吗?”

    “非也,非也,是别的…”

    “我知道了!”袁契灵光一闪,兴奋地八卦道,“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花匠?叫什么木娘子的,对不对?”

    孔聿黎沉默了,眼神飘忽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略显犹豫。

    袁契大惊,眼睛瞪得睁圆:“我刚才是逗你玩的!难不成你还真看上了她?!”

    孔聿黎纠结半晌,忽然起身把弘毅堂的门关了起来,又走到几案前,点燃了一盏灯。

    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把袁契看愣了:“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大伯和我爹。”孔聿黎言辞十分恳切,“木三娘,她就是柳渊澄。”

    “你说什么?!”袁契惊得甩下了手中的茶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我查过了,就是这么巧。”

    “等等,我记得她还有个孩子,所以两年前盛传她未婚先孕是真的!”

    “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女儿。”

    “什么?!”袁契一蹦三丈,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聿黎深深叹了口气,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袁契。袁契听得目不转睛,完全说不出话,整个故事都讲完了,他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天爷啊,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是,我也没想到,若早知如此,我又怎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经受那么多的苦难。”

    “天意啊天意,也许老天爷都觉得你和柳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历经劫难后,终究还是成全你们。”袁契长吁短叹,感慨个不停,“不过你既已知道真相,为何不赶紧与她相认?”

    “唉,我…”孔聿黎只觉自己一言难尽,百结愁肠也不知该如何说明,长叹一声,幽幽道,“柳小姐性格孤傲,不愿无故受人恩惠,加之我曾在酒后对她无礼,她对我始终心有芥蒂。我若贸然把这件事告诉她,只怕激起她的反感,她内心无法接受,就离我远远的。我想慢慢培养起两个人的感情,再水到渠成地告诉她。而且这个事情说出来也要看环境看氛围,没有合适的时机,怎么说得出口啊?”

    “你啊你!”袁契大叹一口气,指节咚咚直扣桌案,“你平时杀伐决断利落的很,可一到这件事情就犯蠢?那可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的女儿,你等什么啊?就算你怕吓着她暂时不相认,也至少先把她们接过来,免得在外受苦啊!”

    “我跟她提过,可她不愿意…”

    “我问你,柳小姐她讨厌你吗?”

    “额…应该不算讨厌吧。”孔聿黎回想起今日在雨中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太自信地说道,“或许还有一点点的好感?”

    “她不讨厌你,也对你有意,却不想和你有太深接触,这就说明人家没看出你的真心啊。你就厚着脸皮把你对她的情意说出来、讲明白呀!”袁契急得直拍大腿,一边出主意一边摇头,“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这么迟钝!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恨不得替你出马。”

    “可…可柳小姐她…”

    “别犹豫了,你不是还担心王路昆暗地里搞小动作吗?早点接过来你才放心啊。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可要保护好她。”

    【小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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