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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要捧着她,但这规矩该立还是得立!
“柳歌,你可知错?”徐氏声音清寒,蓦地吓了柳歌儿一哆嗦。
女孩狠狠点了点头,端着茶盏的手颤抖不止,茶杯与底盘的碰撞声层出不穷,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比一声就这何氏的心。
“这次,便先这样吧,若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她说罢,兀自起身离场,其他人见没了热闹也纷纷离去,唯独采椿这个惹事精临走前还将柳歌儿踹倒在地。
这能忍?!
柳歌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取采椿那贱人的项上首级!
可惜她没有实体,无论怎么想都是白搭,只能干生气。
一旁柔弱的何氏见众人都走了,连忙扶起被踢倒在地的柳歌儿,看了看她烫的红肿的手,心疼了半晌。
“我带你去擦药。”她垂眸,眼底尽是歉意,纤长的睫毛顺着光撒下一片青色的阴影。
知道柳歌儿现在已经体力不支,何氏将背在背上,就像母亲背孩子那样,让她乖乖趴在自己肩头。
柳歌儿忽地就很委屈,但她从小就被教导要用满满的善意去对待这个世界。
不能像上上辈子那样犯太多太多的错,可当受了这些不公平对待后,她还是很委屈。
无论是上上辈子的大小姐还是上辈子的仙门嫡女,她柳歌儿素来都是从出生便被人捧在手心上娇纵的,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并不是只有柳歌一个人活了两世,她柳歌儿也是,只不过一个人受了两世苦难,一个人受了两世恩宠罢了。
也许就是因为命格太过于契合,所以柳歌才会找她做替身吧。
房间里,何氏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去找药膏。
柳歌儿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
很朴素,床边放着一张花梨木大案。
案上磊着各种墨石,并墨色宝砚。
里面墨水未干,像是刚为天际晕染几分浓墨,便潦草被人搁置在一旁似的。
墨花白瓷笔筒内插的笔,如林子里的树木一般密,身侧的小案几上整整齐齐的累着的毛边纸与元书纸。
不远处有个大书架,书架上的书许是时常被拿出来翻阅,边缘已经泛黄。
不久,何氏归,轻手轻脚地将药膏敷到柳歌儿的烫伤处,凉凉的。
“嘶。”柳歌儿疼得没忍住。
何氏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细腻白皙的小脸。
满眼关切数尽落在了柳歌儿那双潋滟异瞳之中。
她只见着面前的妇人轻声开口,说:“好孩子,告诉我,你是柳歌么?”
柳歌儿不敢答。
那人又是轻笑了笑,承诺道:“放心,我不会同任何人说的。”
柳歌儿张了张口,还未等她发出一个音节,就听见柳歌在一旁冷冷道:“别信她,谁知道她揣着什么主意?!”
可是面前的人温柔的像滩水一样,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有些进退两难,柳歌儿忽地将微张的唇瓣扯开,将原本的动作扯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见她这样,何氏皱着眉头苦笑了下:“罢了,你不愿说便不说了。多谢你为良儿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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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那时候的事?
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柳歌儿蠢兮兮的招牌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放心,我不会同旁人说的。”何氏说着,伸出手摸了摸柳歌儿的发顶,温柔的力度与殷良如出一辙。
【但愿你不是真的柳歌才好,这样也不用牵扯上太多的罪孽纠缠】
柳歌儿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只是那声音是那般的无力。
就像是已知命数的人,对即将发生的事发出无力的感慨。
虽心有不愿,然,无可奈何。
柳歌儿心理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这殷家的人知道了什么?
就好像她初见殷悦,那人与上辈子见柳歌的态度截然不同,居然亲自来关心她。
还有殷勤,上辈子他分明对她置之不理,这辈子却变成了第一个来见她的人。
至于大夫人。
这位更是重量级!上辈子,哪怕柳歌做错了小小小事情,她都会叫人把柳歌打的半死不活,又何止今日烫伤这么简单?
柳歌儿虽小白,但不傻,她能从这些反常的行为嗅到一丝异样。
不过照现在看来,殷悦对她也挺好,时不时的也会赏她一两块糖解解馋。
难不成这辈子,坏到透顶的殷家人被人进行性格矫正了?
这个念头一从她不甚灵光的小脑袋里钻出,就像海水一样泛滥成灾。
看着双眼凝视着虚空的柳歌儿,何氏还以为她被自己吓呆了,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试图唤醒她的魂。
“!”
这招果然好使,某只发呆的小可爱一下子回魂了。
只是何氏有些不解——
她那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
回去的路上,柳歌一直跟在柳歌儿的身侧,一双美眸看着她受伤的双手,一言不发。
直到回屋,那人也从未抱怨过一句,仍是平日里笑容满面的模样。
仿佛这一切都是她该着的。
“哼哼哼~”
柳歌儿哼着未名的歌,一点点解开缠在手上的布条。
被烫伤的手依旧红着,上面细细密密的水泡早已被银针挑破,裸露出的肉和烫掉的皮粘着纱布,一揭下去钻心的疼。
她眯了眯眼睛,嘴角依旧嗜着笑容,就仿佛疼的不是她。
看见这一幕的柳歌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素来最瞧不起这种人——
永远任打任骂,永远不思进取,性子就像滩死水,死活支棱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喷火龙,恨不得猛猛喷出一口火,将面前的蠢货烧的连骨灰都不剩!
霎时间,随着怒火激增,柳歌身后黑雾云绕,数不尽的怨力如潮水般涌入她体内。
于黑雾中,忽地钻出一只漆黑粗壮的触手,将柳歌儿恨铁不成钢地举起后,又把她狠狠怼到墙上。
柳歌儿此刻不过就是个凡人,如何能抵挡这一击?
瘦弱的身躯腾到半空中,又狠狠撞在墙壁上。
于背后发出一声闷响,震动之大,不知震落了房梁上多少尘埃。
旋即,漆黑的触手蓦地一伸,死死抵住她的咽喉,逼她从唇齿间挤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
不要闹啦~
柳歌儿笑着在心里同柳歌娇嗔道。
一副嬉笑的表情,好似在面前的人在跟她开不起眼的玩笑。
可这次,柳歌是真真正正地生气了——
她恨!
这一恨柳歌儿逆来顺受、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二恨自己识人不淑,找了这么个铁废物!
照此下去,她又怎能逃出这个永无止境的轮回?!
“柳歌儿,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很对?”柳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微微一挑眉,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语满含嘲讽,“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自己一忍再忍,那些人就不会再加害于你?!”
“做事前,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真不知道柳家当初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像你这种懦弱的人根本不配出生在柳家!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最后一句话响起,柳歌儿脸上的笑容陡然淡了下来。
怨气如黑烟般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原本直视着柳歌的双眸忽地失焦,旋即又漠然偏向一旁,盯着不知名的某处。
隐忍?
柳家?
活着?
柳歌儿再也扬不起一丝笑容,心底里只浮现出一句话——
不过是试验罢了……
听到她心声的柳歌,蓦地想到了柳歌儿幼时做的名为“代号6”的实验。
或许是这个实验影响了她的性格,造就了现在柳歌儿?
看着面前死气沉沉的人,柳歌忽地松开了手。
那人瘦弱娇小的身躯一下子跌在床上,瘫在那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残破木偶。
柳歌沉住气,缓缓开口,声音寒凉又严肃:
“柳歌儿,当年‘代号6’的实验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所谓人格矫正计划,又是什么?!”
她说这话时,就好像仿佛面前人与她来讲就是一只蝼蚁。
一碾即死!
这个啊……
一提到这个,柳歌儿忽地又扬起了笑容,目光直直锁定柳歌的眸子里的狠厉,笑意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这种事情啊,不亲口说出来是不会明白的。
她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声音又细又轻,字字句句就像鹅毛一样撩拨着柳歌的心:
“代号6,又称,归降实验……”
“第六次。”
柳歌讶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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