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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巧妙地避开了，并朝他调皮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
“回去吧~”
穿着夏季衣裙的柳歌儿自然不敢给他摸，当初殷悦给她的衣服都是春夏季的。
殷乐倒是给过她一套秋季的衣服。
但是太好看了，她没舍得穿，每天就只穿着旧衣服披个小斗篷就出门。
虽然冷，但也只冷一会儿，不算太糟糕。
“良儿？！”
一个焦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旋即，两人就看见何氏匆匆朝这边赶来。
她先是摸了摸殷良手的温度，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不悦地看向柳歌儿。
后者则被她严厉的目光吓了一下，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低下小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娘，不怪歌儿，是我自己想出老走走。”
看着自家被包裹成球的儿子，何氏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面上却故作严肃：“下次不许了。”
殷良心下松了口气：“都听娘的。”
听见两人的话语，柳歌儿心里绷着的一颗弦也松开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从出来她就一直在紧张殷良的身体状况，遇见殷乐又将思绪都放在她身上，方才又忙着捡花瓣。
一路上，她都尽量让自己忙起来，不然，会冷。
霎时间，冷风无孔不入，寻着斗篷的缝隙不住地往柳歌儿身子里钻，冻得她上牙直磕下牙。
何氏见她穿的也不多，便招呼她上前来。
柳歌儿不敢耽搁，赶紧朝前走了几步。
何氏将她的小手攥在手里，感慨了一句“太凉了”，旋即便把自己的手炉递给她。
“你这样冻着，迟早要生病的。”她这句话，听着像指责，柔柔的，像寻常母亲约束年幼的孩子。
柳歌儿愣愣抬头，却不敢去接。
面前何氏说话的模样恍惚间竟变成了柳母的模样。
母亲，永远微笑着的母亲，被困在冰棺里的母亲。
柳歌儿忍不住又向后退却，满目凄惶，竟不像一个孩子该露出的神色。
脚下忽地被石子绊住，她“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目光却一转也不转地留在面前人的脸上。
何氏不知她在害怕什么，但她知道，这副熟悉不过的身躯里装着一个陌生年幼的灵魂。
她莞尔，将手又伸出了些，言语温和：“拿着吧，柳歌儿。”
柳歌儿。
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就连柳歌儿自己也不知道，听见何氏叫她的名字，她惊讶又犹疑，但还是缓缓接过她手中的暖炉。
冻久了的肌肤触碰到温热时，第一个感受到的不是暖，而是烫。
掌心细细密密地疼，柳歌儿忽地一笑，朝着她做了个小小口型——
“谢谢”
她笑起来真的好看，何氏不得不承认。
只是那双异色瞳眸太过于骇人，以至于她每次一笑，都让何氏想起那个暴虐无道的长乐公主。
不，那人也不算暴虐无道，她治理天下的确有一套手段。
但她时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登基的手段也异常残忍，这才让人觉得她不是一个好的君主，亦不是一个好的女子。
两个人各自怀有心事，相视微微一笑。
仅仅片刻，何氏便推着殷良远离了她的视线。
“柳歌儿……么？”柳歌儿看着手中的暖炉，忍不住出神。
良久，她才“噗嗤”一笑，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暖炉，好似它有生命一般——
什么柳歌儿啊？
不重要。
她现在要先当好柳歌，再变成柳歌儿回去和大家团圆。
就是这样！
既然阿良哥哥这边有人陪了，那就去找大哥吧~
哦，对对对！
自己还差大哥一盘点心呢！差点忘了！！
“所以，小歌儿来看姐姐，就是为了要些糯米粉？”殷悦闻言都要笑出来，面上却故作不悦，“难不成小歌儿说喜欢姐姐都是骗姐姐的？”
才没有！才不是这样！
柳歌儿赶紧将小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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