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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歌儿看着殷勤、殷悦环在大夫人身侧，轻声在心里问道。
“是啊。”柳歌朱唇微勾，黛眉一挑，语气轻佻又淡漠，“她想杀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可那是你的母亲啊？”
“母亲？”柳歌嗤笑了一声，“她何曾有一天做过当母亲的责任？况且又有那个母亲会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仇敌？”
“少用你那些义务教路来道德绑架我！只要我没有道德，谁都伤害不了我！”
她说完，发出阵阵桀桀低笑，尖锐的声音细薄如刀，刺得柳歌儿耳膜疼。
脑海中，似乎有那么个浅浅的印象。
柳歌儿抿了抿唇，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抬头静默地看着大夫人的身影。
那人也不算多么高挑，但此刻，她在柳歌儿眼中却像山一样。
像山一样高大，像山一样稳重，像山一样不可撼动。
她欺压柳歌是真的，她尽心操持着一个家也是真的。
感觉到背后目光灼灼，大夫人骤然回头，却不想对上一双异色眼瞳。
“夫人，我看，实在不行就把那小丫头卖给人贩子吧。”
这是她醒来后，旁人对她说的话。
“她虽然是个公主，但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她是皇帝的女儿？”
“而且她模样俊俏，若是卖给妓院里的老鸨，估计能开个不错的价钱呢！”
“您看看……”
她说着，眸中露出精明的光，不住地撺掇大夫人将柳歌儿卖出去。
可大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比起此时的一点蝇头小利，能攀上皇家才是大事！
小姑娘忽地被她紧紧瞧着，有些无所适从，赶紧往旁人身后躲了躲。
只露出个怯生生的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众人顺着大夫人的目光瞧去，还未等看个明白，便听见那人又道：“好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想被辞退么？”
众人听她这话，不敢多逗留，赶紧各忙各的去了。
人呼啦啦地作鸟兽散，柳歌儿忽地没了遮挡，站在大夫人面前手足无措。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大夫人忽地开口，吓得柳歌儿一哆嗦，赶紧忙不迭地转身逃走。
“等等！”
身后大夫人一声唤，叫她又顿住了脚步，惊讶又犹疑地遥遥回头看她。
那人面色平静，没有平时见她的那种阴郁之色。
总觉得她现在不会，也没心情为难自己，柳歌儿暗自松了一口气，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大夫人目光紧紧钉在她身上，似乎非要揪出些什么端倪不可。
半晌，她忽地回了神，有气无力地说道：“算了，你回去吧，这几日好生在府里待着。”
柳歌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停滞了半晌，又“哒哒哒”地朝她跑来，从袖子里掏出个硬邦邦的东西给她。
大夫人拿在手中，定睛一瞧，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
宴客令！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手上，难不成？！
大夫人心中狠狠颤了一记，惊讶又犹疑地看着柳歌儿，质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事一时半晌不好解释。
柳歌儿转身想逃，却不想一下子被大夫人捉住了手腕。
“把话说清楚，这事我不怪你，只是这东西的来源必须说个清楚！”
大夫人紧紧皱着眉，目光锐利得像鹰，仿佛要将柳歌儿的一切心思看穿。
“这……”柳歌儿紧紧地抿着唇瓣，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不过自己早就答应过宋锦书要对他的行踪保密，她又怎么能违约？
两人僵持了半晌，就在柳歌儿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要被大夫人的威压压垮时，雪儿急匆匆地赶来——
“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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