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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山上的女大王。
两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以往，柳歌儿都是又乖又奶又任人揉捏的小模样，何曾展现出这副戾气深重的模样？
“你，你究竟是谁？！”殷柔抱着昏迷的殷贞，惊惶地看向柳歌儿。
对于这个白痴问题，柳歌儿毫不吝啬地给出一个白眼：“我？我当然是柳歌儿啊，不然还能是谁？”
“你不是殷长乐？！”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叫殷长乐了？而且，我怎么会给自己起那么土的名字？”
此刻，在柳歌儿体内栖居的柳歌头上俨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愤怒井：
柳歌儿，你说谁的封号土？！
先给你记上一笔，等你被封印的时候我再找你算账！！
“不过说实话，你们的名字也很土哎，什么子阴子阳，你们不会真以为名字里带什么阴阳就能很厉害吧？”
柳歌儿眉间微扬，一哂。
“还有你那个师父，半吊子一个，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谎话吧？”
“不是的！师父、师父才不会说谎！师父是对我们最好的人！！”
“师父他把我们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还将我们奉献给神明们，像我们这么肮脏的人神明本是看都不愿看一眼的！”
“可是，自从有了师父，神明开始注意到我们，甚至会享用我们的血肉，说我们是好孩子，是可以登仙的好孩子。”
殷柔说着说着，激动得满面通红，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也是，柳歌儿也不指望这两个从小被洗脑的小屁孩能有什么觉悟。
殷柔还在唾液横飞地说着，柳歌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缓缓来到殷柔面前，蹲下小身子，托着腮看她。
“啪”
很细微的一声。
柳歌儿的食指轻轻弹在殷柔的眉心。
“喂，我原本以为那家伙已经够蠢的了，你们怎么比她还蠢啊？”
她语气淡淡的，仿佛一副过来人劝说的语气。
“我跟你讲，这种事情不要迷信，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明也登不了仙，不信我给你复盘一下那些江湖骗子的说法。”
“你想啊，你老说神仙神仙的，难道你真的见过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他们一定是人的样貌而不是其他样貌呢？”
“还有，你死了就能登仙，你都死了你要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没听过天上规定不许神仙私自下凡么？再说了，你怎么确定天上人间不是一个样？”
殷柔忽地一怔：这些东西她还真没想过。
“但、但明明大家都说成了神仙就是自由的！”她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但你听没听说过人有人法天有天规？所谓的自由都是相对的，这个世上，只有运动是绝对的，无论什么都在变化。”
“无论是哪里都是风水轮流转，往死了转。”
柳歌儿说到这里，忽地没了兴致，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小手一晃，依稀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多说无益，我要去睡美容觉了，你们自己别扭去吧。”
她说着，迈开小短腿悠哉悠哉地往外走，只留下发蒙的殷柔和昏迷的殷贞二人。
**
还未入院子，柳歌儿便看见一个小身影在自己房前狗狗祟祟。
定睛一看！
哦，原来是顾犹今那个小屁孩。
柳歌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夜里，天儿一下子凉了起来。
寒风刺骨，顾犹今站在柳歌儿屋子门前里抱着双臂。
他刚才看了许久，那小鬼丫头不在屋子里，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不行！自己一定要等她回来好好吓一吓她，好让她知道自己顾小世子爷的厉害！
想着，顾犹今又朝自己冻僵的掌心呵了口热气，不住地搓着。
不过，等了许久，他怎么都不见那个臭丫头回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尤其是这里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四下安静的仿若死了一样。
月华似水凉薄，水中藻荇交横，偶尔听得寒鸦惊枝起，嘶哑之音时不时地吓得他一哆嗦。
这里是越来越凉了，尤其是那飒飒风来时，将他衣物上的余温与他的大半的胆魄一并带走。
要不……就不等了吧？那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也不能出什么事！
反倒是自己，自己可比她金贵多了，没必要为了吓她把珍贵的自己冻坏！
对，自己可比她珍贵多了！
如是想着，顾犹今指尖被冻得通红，将双手拢在袖袍之中，兀自转身。
正欲走，忽然听得身后一阵女子哼鸣之声，断断续续，幽怨绵长——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我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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