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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歌儿笑容忽地诡异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小孩的双眼，仿佛是吞噬人心的蛊。
小孩心中一惊。
脊骨生寒，他想把手里的蜜饯扔掉，可那东西就像黏在他手心里一般，怎么弄都弄不掉。
“吃了吧，丢掉多浪费啊？”柳歌儿语气甜美，“放心，我和别人签过契约的，不会随意杀人的。”
话语落，小孩的手几乎不受控制般，将糖果塞进了嘴里，牙齿微动。
“咯嘣”一声，似乎有什么异物出现在嘴里。
旋即，喉头一片腥甜，浓重的铜臭味溢满了口腔。
小孩“噗”地一声，将异物吐出。
定睛一看——
一个沾满血的果核和一颗稚嫩的小牙。
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格外脆若，当即倒地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柳歌儿不满地控诉着：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哦？”柳歌儿漫不经心地用莹白指尖缭绕着头发，目光撇过人群中的一个孩子，“我欺负他了么？”
她周身散发的气场格外强大，与平时怯懦温顺的模样大相庭径。
被目光所指的孩子当即吓了一个哆嗦：“没、没！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呢？”柳歌儿目光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赶紧摆手：“没没没，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啊。”柳歌儿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拨弄着罐子里的蜜饯，粲然一笑。
随即，她又恢复了平日的阳光笑容，将装满蜜饯的罐子捧在手中，看着大家笑道：
“大家都来吃糖果吧，很甜哒！”
可谁又敢去吃呢？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除了被崩掉牙的小孩子还在呜呜哭泣，其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柳歌儿见状，只好将蜜饯罐罐收起来，转头又坐在林晓身边。
“呵。”那人忽地发出一声轻笑。
柳歌儿不解地歪了歪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
许是目光太过于热烈，惹得林晓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笑：“没想到，你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自己不好惹么？
柳歌儿食指戳着小巴仔细想了想：自己平时也挺乖的吧？
只是上次那个暴力狂出来一次之后，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境就不稳了。
就好像刚才，众人对她千夫所指的时候，自己的心火“腾”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不舒服，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是不是那个暴力狂把她的性子传染给自己了？
柳歌儿口中的暴力狂，也就是另一个自己。
两人互相为对方起了“爱的昵称”：
小蠢货和暴力狂。
“感觉你和我挺像的，交个朋友吧。”林晓微勾唇角，仔细看着柳歌儿的表情变化。
哎？！
做、做朋友嘛？
柳歌儿当然开心了！
她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小姐姐贴贴~
“好、好噢，但我好像不会打架哎。”柳歌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个没关系，你跟着我就好了，我罩你。”林晓说着，摸了摸自己心爱的木剑，眸中情意深重，“直到我杀了那个什么天机娘娘之前！”
“？？？”柳歌儿有些不明白。
她一直是笨笨的，有些事光是只听一句话她怎么也不明白。
“她杀了我的家人，一把火烧了我的家，还把我师父活生生虐待死。”
“只有我和弟弟没有被她杀死，可在几日前，我那年仅三岁的弟弟没有幸免于难。”
“天机把我弟弟的皮做成了鼓面，骨头做成了敲击鼓的鼓锤，每日都要击鼓享乐。”
林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后槽牙咬的咯咯响，眸中星火灿灿，烫的要烧死人。
柳歌儿光听她说这些话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看到这些残忍光景的林晓内心会有多么崩溃，情感残缺的她无法感同身受，但她明白一点——
这个所谓的天机娘娘，该死！
“如果你想要杀她的话，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柳歌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林晓略略抬眸，“你跟她无仇无怨的，为什么想杀她？”
柳歌儿搓了搓冻得有些冷的小爪子道：
“可是她做了很多坏事哎，况且我们仙家的第一要义就是清除孽障保天下人平安，这个规定我们从小就每天都要念一遍的。”
如果非要有一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职业病？
毕竟他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有关鬼神的事总想插一脚。
“好吧。”林晓并不太在意理由。
只要能杀了天机，她怎么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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