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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她是你的小友么？”他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说道，“若是眼下她没有住处的话，便来殷家吧。”
真不愧是在官场里呆过的人！
柳歌儿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多谢御史。”二老爷躬身作揖。
两人互相恭维了半晌，语句间满满的商业吹捧味儿。
“当官的人都这么说话么？文绉绉的。”林晓用胳膊肘碰了碰柳歌儿的胳膊，凑近她耳畔小声说道。
柳歌儿压低了音量：“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哎，对了，你爹是那个？”林晓觉得正常来赎人的应该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柳歌儿的爹肯定在里面。
结果小家伙摇了摇脑袋：“哪个都不是。”
“那你爹呢？”
听到这个问题，柳歌儿偷偷对她说道：“咱俩有过命的交情，这件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不许告诉别人的。”
“说吧说吧，我守口如瓶。”
柳歌儿点了点头，趴在林晓的肩膀咬耳朵。
林晓：“！！！”
“你、你爹居然是！那你岂不是！”
她说到这里，很干脆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让柳歌儿一颗悬着的小心脏稳稳落地。
柳歌儿无奈地点了点头，一摊手：“是的，而且……”
她又趴在林晓耳边咬耳朵。
“什么！他居然！！！”
看着吃到惊天大瓜的林晓，柳歌儿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标题党。
半天，某位曾经混迹江湖的小油条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抱着双臂，低下眉眼，一脸“我不理解”的样子。
“听起来有点离谱，不过在这个世道倒也正常。”
她自以为非常深沉老练地说出这句话。
柳歌儿听着有点尬。
待林御史走后，二老爷才转头走向两个小姑娘。
“走吧，回家，家里做了饭。”可算是把所有的客套话都说了个遍，二老爷舒心地舒了口气，“家里最近接了桩大生意，就等你回来庆祝了。”
柳歌儿笑眯眯的，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可爱：“图纸凑齐了吗？”
殷二老爷臻首轻点：“嗯，凑齐了，一共三十二份。”
听罢，柳歌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小口微张：“数量错了。”
“什么？”二老爷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手稿的数量错了，应该是三十七份。”柳歌儿依旧维持着原本的笑容，“不过这件事不着急，吃完饭再说。”
殷家出了叛徒。
一路上，气氛都很低沉。
林晓看了看两人的表情，一个愁眉紧锁，一个笑意盈盈。
两人的表情几乎是天差地别。
当初，她还以为柳歌儿只是个傻乎乎的富家小姐，如今一看，还真是自己看错了。
到了家。
远远沈氏就泪眼婆娑地迎了上来：“老爷。”
自从夫君出去后，她就一直担心会出什么事，好在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嗯。”二老爷声音闷闷的，宛若被一个大笼子罩着。
沈氏素来敏感，知道夫君此刻有火说不出，垂了垂眉眼，复又摆出一个讨好似的笑容：“饭都做好了，来吃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一切，被林晓看在眼里。
这个二老爷莫不是个家暴男？为什么他夫人会这么怕她？
她细细打量了两眼殷二老爷，又觉得不像。
好奇怪啊。
“爹，回来了？”殷实从屋子里出来，他刚背完诗词三千首，眼下神清气爽，格外痛快。
林晓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户人家的公子。
面前人一袭月白长袍，头戴白玉冠，偏生一头黑发浓密若鸦羽。
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个儒生的模样。
“咦，这位是？”他略略看了看柳歌儿身侧的林晓，微微一笑，抱拳行礼，“小生殷实，见过姑娘。”
温柔的柳歌儿以为他也被换掉了灵魂。
要知道，在她面前，殷实一直是：烦，刻薄，说话不好听。
怎么一到别人面前就变成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柳歌儿：终究是我不配了吗？
“你好，我叫林晓。”林晓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哪怕心已经开始如小鹿般砰砰乱跳。
殷实点了点头，旋即看了看她身边的柳歌儿，露出兄长般的嫌弃：“你怎么弄得这么脏？赶紧去洗澡，洗完澡再去吃饭！”
柳歌儿：没错，是你那么多的冷漠让我变得无比的失落。
她垂下毛茸茸的小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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