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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殷悦一声问候，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柳歌儿。
后者还是一副软乎乎的模样：“我？我都好的呀。”
“不过，能进宫看看最好了。”
一句话，大家的笑容都淡了下来。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口难言。
倒是直男殷迟说得很干脆：“宫里，你不能进！”
几乎是毋庸置疑的语气，叫柳歌儿蓦地一噎。
“你要知道，是皇帝要杀你，不是别人，若是被他发现的话。”殷迟咬了咬下唇，“咱们殷家，一个都别想活！”
“哐当”门外发出瓷瓶磕地面的声音。
“谁？！”
众人发狠似的望去，生怕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到。
门外的人很是尴尬。
如果不进去，自己就会被当成嫌疑犯，如果进去的话自己又恐怕被那几个大罗神佛给弄死。
想了想，他一咬牙一跺脚一推门。
“是你？”异口同声的声音中满是惊奇。
殷勤一个眼神扫过去，殷迟立马纵身上前将满脸无辜倒霉的顾犹今捆了起来。
众人把他仍在床上，随即紧闭门窗，活像几个绑架犯聚集在一起，要那顾犹今这只小羊羔下手。
“大哥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听到这些事的！”顾犹今是个识时务的小伙子，赶紧咧开一张嘴求饶道，“你们放心我嘴严得很，绝对不会说出去一句的！”
众人看了看他这副从心的样子，也没多在乎，便把他放了。
“害，我知道，当今圣上残暴，连自己的子女都不放过。”顾犹今缓缓起身，摇了摇胳膊，晃动了下颈肩，悄声说道，“你们知道，他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切，就好像你能知道似的。”殷实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顾犹今不服气，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声调：“我怎么不知道？我爹可是肃亲王，是和陛下从小长大的！”
“你们要是想知道的话，就给我备点茶水点心什么的！”
“不然，我……”
他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忽地，一双小手缓缓攀到他肩上。
回头，只见一双水灵灵的异瞳正看着自己。
这人，除了是陛下的亲闺女还能是谁？！
顾犹今看着她的小表情，蓦地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魂体分离的恐怖模样，当即有些腿软。
他一下子就被拿捏了，抖着嗓子说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当年——”
当年。
“五皇子，您慢着些，奴婢、奴婢快要跟不上了！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奴婢可是要掉脑袋的！”
又是一季的莺时槐序，槐月正是庭院观花好时节。
槐花挂枝头，芳草正葳蕤，便借这好时节，倚东风，清梦一场。
彼时柳世谨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喜欢四处游玩的时候，举了风筝在后花园里跑闹，虽年纪尚小，但却跑的飞快，让身后的小书童追他不上。
“何书你快着些！”柳世谨正是玩的高兴的时候，哪里肯听得进小书童的话呢，便是撒着欢地向前跑，与何书保持着一个他偏巧跟不上的距离。
直到有些跑累了，他才停了脚步看着满头大汗的何书咯咯直笑。
“哎呦我的祖宗哟！”何书弯下腰直喘着粗气，他可没有柳世谨那般的好体力，早就气喘吁吁了。
约莫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喘顺了气，苦口婆心地劝导道，“五皇子，你是不知道，最近这几日老是有宫女或妃子失踪，您再乱跑，再乱跑小心被那人贩子拐了去！”
对此，柳世谨不以为意，仰着头哼了一声不屑道，“本殿可是五皇子，我看谁敢将我拐走！”
“是是是，谁敢拐走您呢？但咱总是要小心些不是？”
何书默默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他家主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自是这素来视人命如草芥的陛下却是连天王老子都不怕！
玩得有些累了，柳世谨整理了一下衣袖，言笑晏晏道：“何书，我们回去吧。”
空荡荡的大殿里，母妃不在，下人们也不在。
放好纸鸢，走出宫去，柳世谨只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来来去去的人们都手捧着白绫？
“喂，你拿着白绫做什么？”柳世谨扯住一位下人的衣角问道，可那人只是满含悲戚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才敢开口。
“回殿下，没什么，这白绫不过是一会儿要挂上去的物件罢了。”
“原是如此。”柳世谨轻轻点了点头，思忖一会儿随即问道，“那你知道母妃在何处么？”
“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现在在陛下那里……”那下人说到一半便不肯说下去了。
柳世谨最烦别人说话说到一半吞吞吐吐，既然他不想说，那他就自己找，母妃左右不过是在父皇那里，总不能插了翅膀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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