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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千秋看向端庄站立在一旁的皇后,指着题目问道:“皇后,你看看这道题,若是换你来解题,你是否解得出来?”
皇后凑近看了看题目,秀眉皱起,摇头说道:“臣妾不知,这道题目看似随意实际上却颇为深奥,鸡兔同笼……”
“诶,朕倒是有些头绪,但还是以前夫子给朕讲解的。李帆这小子,能否解出来,还真说不准。恐怕这一次,不知有多少考生要折戟于这道算术题了。”
皇后握住嬴千秋的手温柔说道:“李帆可是皇上您看中的人,他必然是有这本事的,如若不能,皇上又岂会看中他?”
“哈哈,你呀,真是最懂我的人!”
“孩儿给父皇,母后请安了!”
嬴如月忽然到访,给嬴千秋二人行礼后便乖巧来到身前,看到那份考卷的答案,便好奇凑上前问道:“父皇,这是此次秋闱的答案么?”
“对,此次秋闱的答案。”
“咦,怎么有一道算术题。啊,好难啊,根本毫无头绪。”
“呵呵,难就对了。这是夫子亲自出的题目,方才朕还与你母后说起,今年考生恐怕都要倒在这道题上了。”
嬴如月担忧道:“那李帆岂不是也……”
嬴千秋笑道:“呵呵,朕觉得李帆可以,那他便是可以。如月是怎么想的呢?”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凭李帆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轻松解答。只是父皇,李帆的体弱多病,秋闱连考数日,没有人悉心照料,他会不会撑不住啊?”
看着嬴如月心焦的模样,皇后无奈地摇摇头,在皇上面前都如此六神无主,这可真是孽缘,偏偏是李帆。
“这……朕倒真没有想过李帆的身子是否受得住,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真受不住他一定会弃考的,况且他本就不大情愿考试,说不准还想着找理由呢。”
嬴如月叹了口气,愁绪写在脸上,“若李帆真提前弃考,那不就与功名失之交臂了么?”
嬴千秋一愣,是啊,自己可是要盼着李帆入朝为官,为己所用的。李帆要真因为身子承受不住劳累弃考,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甚至想着要不要给李帆送多几床被褥,或是火炉,但随即否决,如此特殊照顾,傻子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正当嬴千秋想着,只见一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禀报,“启禀皇上,李帆李公子他……”
嬴千秋急忙问道:“他怎么了?!”他心中焦急,刚才还念叨着李帆,转眼就有人急匆匆来报信,这怎能不紧张。
一旁的嬴如月嗓子眼也提了起来,一脸迫切地看向太监。
太监说道:“李公子……他已经交卷离开考场了。”
“什么?!”嬴千秋一愣,随后龙颜大怒,难以置信道:“这混小子,竟真敢如此!”
自古以来科考,从未听过有人半天交卷的,即便是那些惊才艳艳得以青史留名的先臣能人之辈,也不曾有过这般能耐。
李帆一定是交了白卷!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要知道即使是朝中大臣的子嗣,对待科考,也得拿出十二分精神,专注对待!嬴千秋很是吃惊,也非常生气!
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李帆意欲为何,要知道半天交卷,这是开创了先例啊,势必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嬴千秋嘴唇微微颤抖,深呼一口气后扶着扶手才缓缓坐下,问道:“朕问你,李帆此前弃考,是否有身体不适,或是其他原因才弃考的?”
“启禀皇上,李公子不曾有过身体不适。”
“此话当真?!”
“当真……李公子在交卷时,精神饱满自己提着包袱走出的考场。他甚至还吟了一句天不生我李帆,儒道万古如长夜……如今京城都在传遍他的事情,都说李公子之前的诗句乃是他人代笔,根本就是草包一个。”
“一派胡言!李帆之文学才略,朕难道不知?”嬴千秋怒喝道。
太监连忙劝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莫要伤了龙体!那些才子儒生愚昧无知,自然不知陛下圣意!”
皇后也劝道:“陛下当心龙体,为了这小子动气实在不值当!可惜陛下一片苦心,这李帆却不知领受,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嬴千秋摇摇头:“不动气?朕怎能不动气?朕明白了,他一定是故意气朕,之前朕下的那道圣旨,他本就意见颇深,定是如此!”
嬴如月在一旁为李帆开脱道:“父皇,此中一定有误会,李帆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哼!不是有意?如月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才略,他若是认真写绝不会短短半日交卷!”
嬴如月连忙道:“那说不准李帆已经做好了卷子呢?言老最近一直为他辅导功课,以李帆的头脑,进步神速很正常啊!”
“简直可笑,再怎么天才,还能半日写完卷子不成?!况且还有夫子亲自布置的一道算术题,半日完成简直天方夜谭!”嬴千秋生气地骂道:“朕真是错看了李帆,原以为是明珠蒙尘,不过还是本性难移,纨绔罢了!”
嬴如月却在此时固执道:“我不相信李帆是这样的人,如此公然违抗圣命,他难道不知道后果么?!”
眼看着父女两人僵持不下,皇后便在其中打圆场道:“陛下,如月说的也有道理,不如把李帆的卷子调上来,您亲自阅卷,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
“对啊,朕真是糊涂了。”嬴千秋叹了一声,“梁公公,传朕旨意,让主考官把李帆的考卷送过来,朕要亲自阅卷。”
“是,陛下!”
……
此时的京城外的一处工地。
巧儿正一脸担忧地对李帆说道:“少爷,现在外边传疯了,都在说您是草包,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李帆端着茶水,站在生产基地之中,看着周围的人们干得热火朝天,俨然一副欣欣向荣的基建场面。
“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要说便说吧。”
“少爷您真的一点都在乎吗?”
李帆笑道:“有什么好在乎的?”
巧儿撅起小嘴,“可他们都在骂少爷,巧儿很生气。”
“呵呵,”李帆摸了摸巧儿的脑袋说道:“傻丫头,让他们骂呗,弱者才会诋毁强者。”
“少爷您真做完卷子了?”
“啧,你这丫头,都问了好几遍了。做完了做完了。诶,你还不相信你家少爷啊?”
“我相信啊!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老爷也不相信,言老也不相信,但他们在您面前没有多说什么,怕您胡思乱想。”
“我倒也理解他们,毕竟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不过呢,让子弹飞一会儿。”
“子弹是什么?”
“没什么……”
……
此时嬴千秋正在长春宫里,接过了加急送过来的卷子,眉头紧皱地开始阅卷,但很快眉头舒展,甚至哈哈大笑,龙颜大悦。
皇后和嬴如月也松了一口气,皇后笑道:“陛下既然笑得如此高兴,想必这李帆是给了陛下一个惊喜。”
“是啊,朕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能在半天时间就将题目全部做完,而且头头是道,秋闱入榜,应该是不成问题了。朕方才真是误会他了。”
嬴如月却在此时说道:“岂止是父皇您误会他了,全京城都误会他了!您可要为李帆主持公道!”
嬴千秋笑道:“你这妮子,那李帆不过是给你作了首诗,你便如此向着他?这并不需要朕主持什么公道,等到放榜那日,自然会天下大白。”
嬴如月抿了抿小嘴,“父皇,女儿不过就是替他打抱不平几句而已,怎么就向着他了?”
“是是是,”嬴千秋翻看着卷子,“只是这最后一题,不知道李帆能否做出?”
随后嬴千秋一愣,立马说道:“如月,拿答案过来,替父皇看看,这最后一道题,李帆答得是否与其一致!”
嬴如月看了一眼答案,随后看了眼李帆卷子上的数字,惊喜道:“父皇,李帆的答案是正确的!咦,他还在一旁画了一个小鸡仔,怎么还有头发和衣服,和一个球?好生有趣……”
嬴千秋可顾不上看什么鸡,他激动道:“摆驾御书房,小梁子,把国子监祭酒叫来,言真清也一并叫来!”
“是,陛下!”
皇后问道:“陛下,可是李帆写对了?”
嬴千秋笑道:“是啊。朕原以为他只是诗词歌赋有造诣,却不曾想在算术上也有如此天赋,这下,真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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