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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我比你更了解他。”
“他不会放下沈飞絮，他也不会爱上其他女子！”
“你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他。”
“你胡说！”红鸾瞬间被他踩到痛脚，“那个沈飞絮，到底有什么好！”
“红鸾，你已经疯了。”冷诀失望地看着她，“你不再是曾经的红鸾。”
“我不认识你了。”
“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会插手。”
冷诀说完，将自己的手从红鸾的掌中抽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离去。
红鸾望着他离开，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心里也空落落的。
她好像，什么也不剩了呢。
只剩下她对容离的爱与执念。
而那点最后的爱，好像也随时都会被剥夺。
她这一世，活得真像个笑话。
……
白软软是哭着回棠梨苑的。
一到棠梨苑门口，他就开始哭爹喊娘。
“主人，我对不起你啊！”
“我没用，我也见不到容离哥哥！”
“怎么办？冷诀他们说的好像是真的！”
“呜呜呜，我是个废物！”
“主人啊，你死得好惨呐！”
白软软越哭越大声，像是死了爹娘。
沈飞絮被他吵得头疼，快步冲了出来，提着他的衣襟，将他揪进了房间。
“哭丧呢？”
“我还没死！”
“但我觉得可能快了……”白软软抹了抹眼角，“我提前练习一下。”
沈飞絮：“……”
就知道这只死狐狸不靠谱！
“主人，我的意思是，让你嫁给容清寒那混蛋，你还不如死了。”白软软试图解释。
沈飞絮嘴角抽搐。
他觉着自个儿可能说错话了，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觉得，你要是真嫁给了容清寒，就跟死人没两样！行尸走肉，懂吧？”
“嗯。”沈飞絮冷漠地盯着他，眼神冷得让他发怵。
“我知道了，不劳你提醒。”
“主人……”白软软扁了扁嘴，拉住她的衣袖。
“人家没有完成任务……”
“我已经明白了。”沈飞絮白了他一眼，“你刚刚在门外号丧的时候，我就听清楚了。”
“其实，你去王府之前，我也没抱太大希望。”
“总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皇叔身上吧？”
“虽然，光靠我自己努力，想要改变圣旨，无异于痴心妄想。”
“主人，要不你哭一哭？”白软软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神情，莫名心里堵得慌。
她越是平静，他越是觉得可怕。
“没什么。”沈飞絮转身走向案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坐在椅子上，开始品茶。
唇齿间，弥漫着明前雪芽的清香。
他最喜欢明前雪芽。
他说，她烹的茶最香。
放花灯那夜，她抱着他。
她还以为，他们的未来很长很长。
所谓的幸福，怎么就那么短呢？
短到，她眨了眨眼，幸福就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了。
这时，许汀兰和照影过来了。
白软软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番。
许汀兰走过去，抱住了沈飞絮。
照影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掉眼泪。
“阿娘，照影，你们别这样。”沈飞絮摇了摇头。
“我没有那么脆弱。”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躲也躲不掉。”
“我不想认命，可是，我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枝枝，我今天去找过你的外祖父了。”许汀兰哽咽。
“他帮不了你。”
“圣旨一下，谁有办法？”
“枝枝，对不起，是阿娘没用……”
许汀兰抱着她，越说越难过，泣不成声。
“阿娘，别哭。”沈飞絮替她擦拭眼泪，“你的女儿没有那么脆弱。”
“小姐，要不……我替你嫁吧？”照影咬了咬唇，提议道。
“我替你上花轿，去和太子拜堂！”
“你已经和摄政王两情相悦，为什么要嫁给太子？”
“傻丫头，胡说什么？”沈飞絮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想找死啊？”
“再怎么，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
“要是容清寒发现你替我嫁过去，保不齐会杀了你。”
“到时候，还会找丞相府的人兴师问罪。”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别再琢磨了。”
“谁也帮不了我，我嫁。”
沈飞絮说到那个“嫁”字，嗓音开始颤抖，眼里涌起恨意。
她想好了，就算她为了保全家人嫁过去，她也绝不会向容清寒低头！
如果，新婚夜他敢强迫她，她就和他拼了！
“枝枝，也许……明天摄政王就痊愈了。”许汀兰安慰着她，“咱们明天再去找他，好不好？”
“在你上花轿之前，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好。”沈飞絮点了点头，笑得有些苍白，“阿娘，你真好。”
然而，这世间之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第二天，沈飞絮又去王府拜访。
依旧碰壁。
在婚礼开始前，她去了王府好几次，每次都失望而归。
时间过得很快。
明天，就是婚期了。
大婚前夜，沈飞絮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在走投无路之下，她去找了容清寒，请求容清寒去和陛下商讨，取消婚礼！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容清寒怎么会让她如意？
他只是站在月下看着她，笑容森冷。
“飞絮，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注定是我的女人，逃不掉。”
“新婚之夜，我就把你变成我的玩物！”
“我要踩碎你的骄傲，毁掉你的尊严！”
“是你招惹我的，你咎由自取。”
“容清寒，你这个畜生！”沈飞絮啐了他一口，破口大骂，情绪骤然失控。
“你不会得逞的，我诅咒你下地狱！”
“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容清寒笑得越发渗人。
“飞絮，明天的婚礼，我拭目以待。”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沈飞絮看着他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吼着，咒骂着。
她最终绝望地跌坐在地。
没过多久，忽然下了一场雨。
沈飞絮倒在雨中，活像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白软软说的对，要她嫁给容清寒，她生不如死，与行尸走肉没有分别。
她浑身湿透，浑浑噩噩地回了棠梨苑。
许汀兰站在雨中等她，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飞絮冲进房间，找出那柄断掉的玉簪，将玉簪放在唇畔，轻轻一吻。
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
好像这簪子，是她心里的无价之宝。
“皇叔，阿离……”她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泪如雨下。
窗外雨打梨花。
房内一地狼藉。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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