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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怏怏不乐,回屋草草睡了,随后青儿过来,各种小动作提醒挑逗,李沐也没有回应。
第二天早上,李沐照例卯时练剑,李白就像昨晚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也没有再让李沐练习踏空逃跑术。
李白直接拔出宝剑,低声说道:“二十一,今天我们换个玩法,我进攻,你防守,事先声明,我不会留手,伤到你,你自认倒霉。”
李沐郁闷的拔出剑,说道:“小白,你到底要做什么?一天一个玩法,你想玩死我呀?”
李白不解释,喝道:“少废话,看剑。”
李白身形移动,手里的长剑挽个剑花,照着李沐就刺,李沐急忙挥剑格挡,两人战在一起。
李沐万万没有想到,李白的剑招,一浪高过一浪,李沐拼尽全力,完全就不是对战,而是绝对的躲闪逃跑。
李白如影随形,一直追着李沐屁股打,李沐将这些日子学到的仙剑十九式,反复用了几十遍,又不得已,将昨晚的逃跑功法,也穿插应用了十几次。
一个时辰下来,李沐一身都湿透了,累的精疲力尽。
等到李白罢手,李沐停下来,直接瘫倒在地,一看,自己的衣服裤子,已经被李白的利剑,刺的千疮百孔。
自己就像一个混丐帮的,一身到处漏风。
李沐气呼呼的问道:“小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现在你高兴了,我这一身,哪里像个皇子,根本就是个破烂王,一个二傻子。”
李白走近李沐,上下看一眼,也忍不住想笑,但是,急忙捂住嘴,将李沐拉起来,说道:“二十一,一个时辰,你逃脱过三十五次,被刺死过三百次以上,你觉得我是和你闹着玩吗?”
李沐震惊,看看自己周身,衣服裤子没有一处完整的,但是伤口也没有一个。
李沐确定李白说的是真的。
李白的宝剑,只刺破衣服,如果想伤李沐,李沐早就挂掉了。
李沐沮丧的问道:“小白,我真的这么菜?在你手下,一会儿功夫,就死了三百多次?这还练个狗蛋呀!”
李白将自己的外套,给李沐披上,很郑重的看着李沐,说道:“二十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在我的狂追猛打下,竟然逃脱了三十五次,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七八成的对手。”
李沐讶然,问道:“小白,你的意思是,在你遇到的对手里,有七八成不如我?是他们太弱,还是你给我台阶?”
李白说道:“二十一,我真心希望,你只有三十次逃脱,而三百多次的被刺,一次也没有出现,刀剑说到底,都是凶器,出手无悔,被刺中一次,一切都不存在了,二十一,骊山之行,让我忧心忡忡。”
李沐惊讶的看着李白:“小白,你知道我要去骊山?凭什么?”
李白冷淡的说道:“杨钊进府,就是答案,你们皇家的私事,我没有资格过问,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李白突然显得很惆怅,看着天空。
李沐一瞬间明白了李白的心意,原来昨晚和刚才,李白将最高明的剑术,和更加高明的逃跑术教给自己,是恶补,是临阵磨枪。
李沐问道:“小白,开元盛世,有你说的那么危机四伏?何况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不会是杞人忧天吧?”
李白冷笑道:“两军对垒,真刀真枪,并不可怕,开元盛世就没有匪徒,就没有杀戮?我本不敢多言,殿下此行,毕竟是离经叛道之举,或者就是某种祸端的开始,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李沐默然点头,李白说的很有道理,李沐立刻想起了,李隆基和杨玉环所谓的爱情长歌,不过是过滤了所有的丑陋现实,唱诵真空中的畸形爱情。
杨玉环自从上了骊山,一直到下山入宫,好像遭遇了多次刺杀,所有的刺客,并非真正的歹徒匪寇,全部来自朝堂。
死谏,已经上演了两三天,李沐亲自参与,虽然暂时缓和了矛盾,李沐也觉得,那些亲王,老臣,不会就此罢手。
死谏不成,必然铤而走险,清除杨玉环这个祸根。
这是朝廷的一帮文武大臣,和李隆基最激烈的暗斗。
这种斗争,直到几年以后,马嵬坡下,变得不死不休。
杨玉环从上骊山,就有很多人,想要她死,李白的暗示,说明李白已经看透了局面。
不过李白人微言轻,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有任何狂热的作为。
自己在这段丑陋的畸形情爱中,充当了皮条客的角色,难免不会被暗流涌动的各种势力,当做眼中钉,成为他们狙杀的目标。
李沐开始后悔自己揽上这个烂差事,但是现在已经身不由己。
李沐问道:“小白,我认可你的忧虑,既然你什么都看清楚了,为什么不暗中助我一把?有你保护,何惧之有。”
李白摇摇头,说道:“我虽然不想你有事,但是,我何等卑微的身份,掺和皇家私事,大逆不道,加上擅自离开衙门,还有渎职之罪,二十一,李白惭愧。”
李白说完,黯然离开,李沐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各种滋味。
虽然替便宜老爹走一趟,不一定如此危险,但是,自己真的作对了吗?
李白就是自己最好的镜子。
李沐情绪失落,突然有种给李隆基干脏活的味道。
但是,很快,李沐就接到李隆基的传召,急忙换了衣服,去了皇宫。
李沐刚走一会儿,皇子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李腾空一身素净清雅的打扮,从车上下来。
门房上前,想要问清来历,李腾空根本不回答,径直闯进来。
“我要见二十一皇子李沐,识相的,立刻给我通报,”
李腾空大大咧咧的朝里边走,几个门房老哥,也被这种气势震慑,一个小姑娘,他们也不好阻拦,急忙去报告贵叔。
很快,贵叔和小春子,小虎子,青儿几人,一同出来,见李腾空已经进了二门。
贵叔上前,和气的问道:“姑娘从何而来?姓甚名谁,干嘛擅自闯我们皇子府?”
李腾空笑道:“老爷爷,我一个弱女子,我来见二十一皇子,我走进来的,不是闯进来?”
贵叔说道:“姑娘,既然是拜见皇子殿下,有人传话,有人迎送,才是皇子府的规矩,姑娘太任性了吧?”
李腾空说道:“我任性?是呀,李沐欺负我,难道他不任性,我来找他,讨个公道,就是任性。”
青儿一听李沐欺负了她,急忙问道:“皇子殿下如何欺负你了,你胡说,殿下不在,请你立刻出去。”
李腾空挑眉,看一眼青儿,问道:“你应该是李沐的婢女吧?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觉得会如何欺负?你有没有被李沐欺负过?”
青儿被问得面红耳赤,嗔道:“你,不可理喻。”
小春子说道:“我知道了,你这么蛮横,是我家主子拉你的手了,还是亲你的嘴了,你想敲诈呀?”
小春子刚说完,就被李腾空赏了一个嘴巴。
小春子和小虎子就要反击,李腾空叱道:
“一个小太监,也敢信口开河,本小姐乃宰相府二小姐李腾空,请李沐皇子出来见我?”
李腾空报出了名号,吓得两个小太监急忙后退,青儿也不知所措。
贵叔毕竟老练,见李腾空来头不小,李林甫的女儿,谁敢招惹。
贵叔笑道:“原来是李小姐,误会,误会,李小姐来访,皇子府自然欢迎,请李小姐到客厅奉茶。”
李腾空冷哼一声,跟着贵叔朝里面走,李腾空问道:“李沐皇子何在?”
贵叔笑道:“李小姐来的不巧,皇子殿下刚刚奉诏入宫,请李小姐等候片刻。”
贵叔小心翼翼,招待李腾空进了客厅。
外面,小春子捂着脸,低声骂道:“母老虎,仗势欺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一句话没说好,就赏我嘴巴子,我呸。”
小虎子见自家兄弟被揍了,也愤愤不平,说道:“小春子,你先受着,随后找机会,黑她,别管她是个女孩,一定给你报仇。”
青儿叱道:“也别怪人家动手,小春子,你一张臭嘴,说话没有分寸,你是维护殿下,还是给殿下抹黑?殿下光明磊落,就你们心里龌龊。还不去上茶,等着还要挨骂?”
两人不敢辩解,急忙去倒茶,小春子恶俗的,捉了两只蚂蚁,掐掉脑袋,混在茶叶里泡了,让小虎子给李腾空送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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