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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重生首辅大人白月光 > 第五十三章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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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时也想像泱泱一般,活泼单纯,做什么都能这么干脆,可是她不一样。

    重生以来,面对沈谦她亦有多次想开口表明心意,但是她都收回去了。

    说到底,她只是个罪臣之女,有什么能与他相配啊,即使沈谦不在意,可是她很在意。

    前世她在钱塘有自己一点儿事业,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她之所以不敢把心意宣之于口,就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与之相配的。

    他是什么人,盛京世家子弟,朝廷大员,皇上倚重,世人称赞,少时便惊才艳艳,他有理想,有抱负,心怀天下。

    是多少盛京闺中女子的梦中夫婿。

    可她呢,只是大树之下的一颗依仗着的小草,用力地抬头都望不到顶。

    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沈谦怜悯地野花,凭着责任才把自己护在羽翼之下。

    那时她也嫉妒,酸涩,看到有人给他递香囊,送情书也会默默暗自神伤。

    别人都有显赫的家世,父母的疼爱,可她只有沈谦对她的态度。

    她喜欢他,爱他,却又因为长时间的仰望感觉与他若即若离,飘忽不定。

    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在学堂那些日子,不乏有人用此攻击她。

    那时她刚看见有人给她哥递香囊,她也学着绣了一个,上面是青竹,被那时欺负她的人抢了去。

    那人大声嚷叫着,送给谁啊,不会是送给沈大人的吧。

    少女的心事就这么大喇喇地被剖开,暴晒在毒辣地日头下,羞愤,酸涩,无措。

    那女孩儿让所有人来围观,指着她说她不要脸,不知羞耻,凭她也配爱慕沈谦。

    人家尽责把你当妹妹看,你却敢肖想于他。

    不知道沈大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妹妹。”

    干净懵懂纯粹的感情,被恶意泼上脏水,用世俗的枷锁禁锢,纪遥清默默把那个踩脏了的香囊捡了回来。

    哥哥会不会也觉得自己不要脸?

    毕竟比起那些能给他在朝堂上带来助力的官员女子,她算什么?

    那时他早已及冠,想与他结亲的人踏破了门槛,纪遥清数都数不过来。

    什么郡主,尚书之女,富商之女,甚至连公主也想下嫁给他。

    有的女子宁愿自降身份给他做妾,那些日子,纪遥清就躲在屏风后也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没有人为她做主婚事,她是无根的浮萍,无巢的幼鸟。

    她没有一个亲人了。

    谁来管她?

    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比的过那些家世显赫的贵女,她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

    那时,不但是这些贵女们,更要紧的是沈谦的态度。

    也许是他公务忙,也许是她长大了他要时刻守着男女大防。

    不管什么原因,纪遥清只觉得沈谦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她甚至半夜睡不着被惊醒,是不是沈谦感觉到了什么?

    还是有谁告诉了他什么?

    他是不是发现了她的心思,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才躲得越来越远。

    她到底要怎么去留住他啊,拿什么啊?

    直到后来有一天,沈谦来到她的院子里,纪遥清已经好几日没见他了。

    她想像往常一样朝着他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刚走一步就想起那日在假山后听到的话。

    “那个孤女?算什么东西,破落户一个,来沈府乞讨的野丫头,沈公子会喜欢她?”

    破落户,乞讨,野丫头。

    每一个词都是唾沫化成的钉子,把她直直地钉在耻辱柱上不得动弹。

    她向他行了一女子礼,退了一步,轻声唤了一句,“哥哥。”

    沈谦似在原地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叫了她一声久违的称呼,“清清。”

    再到后来,他说他给她了寻了个好人家,钱塘的裴家,此人无父无母没有公婆的忧虑,但又是个富商,正好她也喜欢做生意。

    裴家的公子裴骥更是一表人才,芝兰玉树,沈家于他们有恩又是远房亲戚,再合适不过。

    她愣住了,沈谦居然要把她嫁给别人,最后一点儿幻想也破灭了。

    他当真对她无半分男女之情。

    她哭着对他说她不想嫁,可他柔声对她说,可以换别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不是嫌弃他挑的人,而是无论是谁她都不想嫁。

    她在院子里几日不出去,不想见任何人。

    是沈谦的母亲来劝她,彼时她已经出家好多年了,却被他请来劝慰她。

    她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反而是很有教养地同她讲道理。

    “你当知道,霁昀同他父亲一样,心有大志,怎么能时时刻刻耽于儿女私情呢,你是他从小看大的,当知道为他分忧。”

    语气很平静,也无说教指责之意,反而还把她夸了一通。

    纪遥清明白了,他想让她嫁,她应下便是。

    他嫌她麻烦,那她不做他的负累便是。

    送嫁那日,也是个秋天,按理说应该由新娘的娘家人把新娘背到轿子上,他还真就一步一步把她背了出去。

    端地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纪遥清发现自己真的很不喜欢秋天,什么秋日胜春朝,在她眼里所有伤心的事情都发生在秋天。

    锦水汤汤,与君长决。

    上了轿子的纪遥清再也不想回头去看一眼,她不想知道沈谦跟了队伍多久,她只觉得那颗心已经不会再跳动。

    钱塘三年,秋天常常都是阴雨连绵不断,她想念盛京了,起码那里秋日还是秋高气爽,出游的好日子。

    那时她在生意上崭露头角,做的越来越大,顺风顺水,沈谦也会给她写信虽只有寥寥片语。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没有人再给她扎纸鸳,没有人唤她清清,也没有人做她的靠山让她肆意妄为。

    那些跟沈谦有关的所有东西,她一样未带,全部留在了盛京。

    原以为看不见就不会想,却发现有些人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再想拔就难了。

    她知道他在朝廷中受阻,依他的脾气定不会做那些肮脏的事情,更不会贪民之利。

    所以她送去的银子,从未说是她送的,能帮他,这让她觉得很高兴。

    她也是有用的,不是什么乞讨的人。

    直至她死后,她才见沈谦来钱塘,亲了她,抱了她,说他爱着她。

    但是已经晚了,她再也给不了他回应。

    “姐姐?”

    纪遥清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沈洛泱叫她。

    她浅笑着摇了摇头,“等时机吧,等时机成熟我就说。”

    这一次,她会说的,只是现在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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