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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重生首辅大人白月光 > 第六十六章你这是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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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这边下了朝,心事沉重。

    清清已经去钱塘两天了,她那么在乎自己的生意,他怎么能让她停下呢。

    他正想着,府里的下人来报,要他去正厅,说夫人回来了。

    秦纨是沈谦的母亲,因着多年前沈宴遇害,她彻底伤了心出了家再不问俗世。

    沈谦去了正厅,秦纨坐着喝茶,沈贤,宋惠兰也在,大约是告状来了。

    见到沈谦来了,沈贤站起身来,“霁昀,你来了。”

    宋惠兰却是没有好脸色,瞪了他一眼。

    沈谦挨着行礼,“母亲,大伯,大伯母。”

    秦纨倒是没说话,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宋惠兰却忍不住了,“沈霁昀,你说说你什么意思,扬儿他怎么了,你要那么对他?”

    “大伯母不知道吗?我以为观言已经同您讲得很清楚了。”

    提到这个宋惠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个外人,扬儿是你的亲堂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沈贤忙着打圆场,“行了你别说了,确实是扬儿有错在先,”

    他又看向沈谦,“但是霁昀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让他回来,我们定然好好管教一顿,你看如何?”

    “大伯父。”

    沈谦唤了他一声,停顿下来。

    “啊?”

    “您是官位做久了吗?”

    “什么?”沈贤心里一颤,不解地看向沈谦。

    “上次,令郎打人惹事您受得弹劾还少吗?上个月,他赌钱,被扣在赌场,您去接的时候不嫌丢人?这个月,他”

    沈谦还要说,就被沈贤打断。

    “行了霁昀,别说了,我明白了。”

    “伯父爱子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惯子如杀子,伯父亦当明白。”

    沈贤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就让他在那儿呆着吧。”

    说罢,他似脸上没有面子一般拂袖离去。

    宋惠兰干嚎两声,瞪了沈谦一眼也跟着沈贤离开。

    留下秦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谦转过身来,又唤了一声,“母亲。”

    “明日,是你父亲的忌日,记得吗?”

    秦纨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他。

    沈谦点点头,应,“记得。”

    秦纨站起身来踱步到沈谦身边,“喜欢纪家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

    沈谦未说话,便当是默认了。

    “呵,”秦纨轻笑一声,“那你可还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沈谦迟疑片刻,未敢言语,秦纨却追着不放,“说!”

    沈谦抿抿唇,道,“父亲...父亲死于社稷。”

    “社稷?”秦纨突然大笑,声音嘶哑有几分癫狂,“什么社稷,他明明是死在锦衣卫的刀下!”

    沈谦不知道该作何言语,却见秦纨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霁昀,你这么大了,应该明白什么是取舍。”

    取舍。

    沈谦心里默念,心却在想到纪遥清的时候有些闷闷地疼。

    “你喜欢谁,只会害了谁。”

    秦纨继续道,语气更加冰冷,“我们嫁到你们沈家的女人活该守寡吗?”

    守寡!

    这两个字像针扎一样,猛地扎到心口上。

    “霁昀,不要忘了你的抱负,也不要去...耽误清清。”

    说完,秦纨离开了。

    她每年只会在沈宴忌日这几天下山来,住几天便又回到庙里。

    秦纨走后,沈谦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一步,她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响起,加之今天的事令他倍受打击。

    似是心里那团火彻底浇灭了。

    自从他有记忆开始,秦纨和沈宴就经常吵架。

    秦纨总是怪他不顾家,天天那么忙。

    而沈宴安慰着她,哄着她,可是还不够,秦纨太能闹,每次一吵架就要走。

    沈宴在朝中已经身心俱疲,回来还要天天哄着秦纨。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有时候秦纨很任性,疯狂的一次她竟然连带着沈谦一起饿了三天,就是为了威胁他。

    沈谦自小最多的就是看他们吵架,分房,沈宴去娘家接她。

    被秦家人羞辱一通,再灰头土脸的带着回来。

    沈谦有时候也会被秦纨带着回娘家,但是秦家那些人都是心疼他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他。

    同他说他父亲不是个好的。

    他那时候日日在沈宴的教导之下,觉得他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可是却被这么侮辱。

    他如何能反驳,多说一句他父亲的好话,秦纨就哭,骂着他让他闭嘴。

    后来,沈宴死后,秦纨不吃不喝好几天,也不管他。

    几天后,从房间里出来,自此之后就出家了。

    那时他才六岁,秦纨丝毫不顾及还有个儿子,任性的去了庙里当了姑子。

    自此,虽有母亲,但也同无母亲一样。

    更别说,他也不觉得从小在秦纨那里受到过什么母爱。

    这,是深深地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是横在他和清清之间的天堑。

    他真的害怕,万一哪一日,清清变得同他母亲一般,该怎么办?

    他不想让清清去怨恨,她应该日日高高兴兴的活着。

    ——

    次日,下雨了。

    秦纨上完香之后走了,只剩下沈谦一个人跪在原地。

    墓碑上的雨水顺着滑落下来,他叫明路不要给他撑伞了,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明路虽有犹豫,但还是退下了。

    雨下的也不小,打湿了他的头发,衣衫,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父亲,我不该那么自私,是不是。

    她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我再这样留着她,会耽误她一辈子的。

    趁她还小,她会忘了我这个哥哥的。

    我该这么做,对吧。

    可是...

    泪水混着雨水流下,伴着咸腥酸楚。

    谦儿贪慕她多年,要把她拱手让人,就如同,如同...生生地从心里剜走一块儿。

    我这颗心,原本就是为了她而跳动,她离我而去,日后的沈谦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

    可是父亲,谦儿真的不忍心,真的不忍拉她与我同面困境。

    我的清清,要去过安宁顺遂的人生。

    有没有我,并不重要。

    她只要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安心快乐的活着,于我沈谦来说,足矣。

    他又磕了三个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衣袍已经全部打湿,沾在身上湿凉的难受,沈谦却没有感觉,他只觉得下决心那一刻起,已然浑身麻木。

    他走后,墓碑还静静地伫立在大雨里,灰尘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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