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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间呼吸交缠，沈谦漆黑的眼眸中似跳动着两团火苗，声音暗哑到不像话，“清清，可以吗？”
可以吗？
他在寻求她的意见，想要她能清醒地接受。
纪遥清心跳地极快，贝齿咬着嘴唇，小脸通红一片，什么可不可以的，这叫人怎么回答。
沈谦的体温似乎更热了几分，目光紧紧盯着纪遥清咬着的唇瓣，极力地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他急需得到她的认可，这比什么都重要。
“...清清？”出口的声音似乎又哑了几分，又带着急不可耐的哀求。
纪遥清松开了被她咬地通红的唇，眼睫低垂看着脚尖，低低地轻声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亲一下吧。”
她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却被后者拉过来贴在身后的柱子上，手撑着她的头和腰，腰上的力气更紧了几分。
竹林掩映，看不真切，鹅黄色的裙裾和石青色的下摆交叠，沈谦压制已久梦寐以求的渴望在此刻被怀里的小姑娘卸下了枷锁。
他甚至在真的吻上去的那一刻有些颤抖，无论是指尖还是心脏。
绵软，细腻，甘甜。
这跟偷来的不是一样的。
这是光明正大只属于他的，他轻抚着女孩儿的发间，像捧着得来不易的珍宝一般。
……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拨云见日，傍晚的太阳从云层中出来映出一片火红的晚霞，竹叶残留的水珠被晃地清亮。
沈谦还搂着怀里的女孩儿，头伏在她的颈窝，气息还有些不稳。
纪遥清也在其中情不自禁地双手就环抱到了他的腰间。
“清清，哥哥好爱你。”
沈谦声音又闷又哑，带着浓烈的气声，墨染的羽睫微颤，还有些微喘，但听得清楚。
纪遥清心里一动，抱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在他耳边低低地喃喃，“...我也是。”
因为这句话，沈谦抬起头来，把她的手臂从他的腰间抬起来固定到头顶，黑眸中的火亦没有熄灭，俯身又吻了下去。
太阳渐渐地西沉下去，浮云蔽日，落日的余晖映在庭院里金光一片。
沈谦少时读到一些闲杂话本之时，只觉得里面的唱词极其肉麻，用词太过于通俗直白。
不如一些情诗一般，雅致不俗。
可如今，他才明白，褪去一切浮华雕饰，最直白又最通俗的才能热切地表达他的心意。
纪遥清胸口还小幅度地起伏着，剪水秋眸，定定地看着沈谦。
沈谦轻笑，伸手把她的眼睛捂上，在她耳畔低语，“清清别这样看我，再看...就不止这一步了。”
纪遥清脸又红了几分，方才是觉得他有些热地骇人。
又想起先前跟洛泱看到过那本图册里的画面，脸上又添了几分绯色云霞。
都怪他，让她想些什么啊。
沈谦把手拿开，复又穿过她的手指间扣住，“清清，今晚跟哥哥回府好不好？”
纪遥清不语，沈谦继续解释着，“没有让你搬回去，是姑母，身子好了，去见见。”
沈茵好不容易把余毒药清干净，这些日子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今日徐桉被抓，也算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了。
纪遥清也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沈茵了，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沈谦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清清放心，哥哥还在赎罪，等你哪日原谅我了，哥哥定然马上来接你。”
纪遥清抿了抿唇，低声嗯了一声，看着被他攥紧的手，心里却漾着甜意。
——
到了沈府，沈岳也难得回来。
见到沈谦和纪遥清牵着手，老爷子眼睛眯了眯，这怎么回事又？
“祖父。”
纪遥清行礼的时候就放开了沈谦的手，在长辈面前她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沈岳对着纪遥清笑笑，和蔼道，“清清，茵茵在花厅呢，你过去看看吧。”
纪遥清应下，在沈谦目光地注视之下离开了正厅。
等纪遥清走后，沈岳咳嗽两声，看向沈谦，“回神儿了！说说吧，怎么回事？而且我可是听说，清清搬出去了，叫你好好照顾她，你把人给气走了？”
沈谦面上暖意未消，答道，“祖父，都是孙儿的错，孙儿会把清清哄回来的。”
届时，他便让人把和清知院的墙打通。
沈岳盯着沈谦看了半晌，“那你...现在跟清清的关系？我怎么听说你先前把清清许给了云家。”
沈谦眸色一暗，“祖父，云家那边孙儿会再去致歉，清清她，”似又想起什么唇角微勾，顿了一下，“孙儿要娶。”
沈岳觉得数月不见，真真是斗转星移了，“你...想通了？”
沈谦愣了几秒，点了点头。
什么想不想的通，他只是觉得如今他有资格能永远陪着清清。
护她安宁，无虞，亦能留着这条命陪她走完。
沈岳是颇感欣慰的，他知道这个长孙心志之坚，少时又因为二儿子和儿媳受了不少委屈。
他当时把清清托付给他照看，也是想让他能有个玩伴，否则他常常觉得谦儿十二岁的年纪比他这个老头子还闷。
“你能想通就好，否则你若真的把清清许给了别人，我看你将来要悔死。”
沈岳一副看透他的样子，沈谦也不反驳，毕竟前世那无比煎熬的三年，没有一日不是在后悔中度过。
无数次，就直接想去抢去占了。
“霁昀啊，清清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跟你的母亲不同。”
沈谦默了默，“...孙儿明白。”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清清是个极好的姑娘，他只是不忍，舍不得拖着她。
“既如此，你要好好待清清，知道吗？”
沈岳其实也就是顺着话嘱咐一下，这么些年他都看在眼里，他这个孙儿眼里就没装进过别的人去。
“祖父放心。”
十年前，沈岳把清清领进来交给他照看的时候，他便是这句话。
如今，往后的余生他定用行动来践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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