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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事实，但他自己说出来总觉得有一点点顾影自怜的意味。
沈谦看着她，给她道歉，“……清清，对不起。”
纪遥清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解，“为何道歉？”
“因为我的一些烂桃花，给你惹麻烦了。”
他眸中带着歉疚，觉得自己让清清不开心了，若今天真是因为苏韵锦伤着清清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责怪自己。
纪遥清反握着他的手，柔声道“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花儿开的好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想采花的贼。”
沈谦闻言轻笑道，“清清说哥哥是花儿？”
纪遥清，“比喻嘛。”
“哥哥若是朵开的好的花儿，那也是为清清一个人开的。”
沈谦捧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深黑的眼眸注视着她，“除了你，哥哥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任何人。”
“嘭嘭嘭”，纪遥清只觉得心跳地完全不受控制，尤其是看到他墨染的眼眸里只装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她之前还酸过嫉妒过，怕他喜欢上那些给他送物什的姑娘，但他今天跟她说他只爱她一个。
她情不自禁地就亲了亲他的唇角，脸颊红红的，圈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也是。”
却被沈谦扣着后脑，不轻不重地吻了上来。
……
良久，纪遥清伏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喘着气，沈谦抱着她，长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清清，你既记着别人送我香囊，那哥哥可不可以向你讨要一个？”
纪遥清默了默，她之前就做过一个，不过……被冠上了不耻的称号。
“可是……我女红不太好。”
“那又如何，清清做的什么都是极好的。”
纪遥清心里一甜，又问他，“哥哥，你会觉得我对你爱……不要脸吗？”
这是当初别人惯以她少时懵懂感情的词，脏，不耻，见不得光。
沈谦心里一痛，把她搂地更紧，下颚抵着她的发间，声音沉闷，“清清，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要脸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我。”
他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人，才是那个在暗地里觊觎她的人。
……
马车的帷裳被风吹起一个角，从窗棂处渗进来丝缕阳光，秋季的正午阳光和煦温暖，不刺眼不寒凉。
纪遥清伸出手，阳光从指缝中穿过，暖暖地，驱散开蒙在纯白心事上的阴霾。
她反身搂住沈谦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低低闷闷地，“沈、霁、昀，我...爱你。”
沈谦呼吸一滞，心口猛地收紧不受控制，连带着抱着她的指尖都有些发麻，声音带了几分哽咽，“...我也是。”
——
把纪遥清送回去，沈谦下午还要回阁里，却还有些不舍地抱着她。
“清清，你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吗？”
“嗯？”纪遥清抬起头看他。
“你现在就是一只魅惑主上的小狐狸。”
沈谦碾着她的下颚，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先前读夏桀商纣，妹喜妲己，觉得酒池肉林，炮烙挖心，暴虐无比，实在昏庸。
如今，小姑娘娇娇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却发现美人关真乃天下英雄之首关。
小狐狸。
他的嗓音故意轻飘飘地，尾音拉长微扬，像带着一把小钩子一样挠地人心痒痒地。
纪遥清咬了咬唇，只觉得脸色又红了，她看向他，故作正经道，“沈大人可是国之栋梁，我可不敢做红颜祸水，否则定遭天下百姓唾弃。”
沈谦搂着她，语调微扬，“谁敢唾弃本官心尖尖上的人，只要清清高兴，哥哥还做什么栋梁。”
纪遥清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哪儿能真的为了她弃了他的抱负，那她可真真是罪人了。
沈谦眸色却暗了暗，他的抱负源头是她，只是小姑娘自己不知道罢了。
时间真的不早了，纪遥清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一下，提着裙子就准备下车，却被后者拉了回来扣住，“撩完就想跑，这么容易？”
……
纪遥清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店里的，只觉得晕晕乎乎地，鼻尖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月麟香气。
她不禁想捂脸尖叫了，沈大人勾起人来实在是太要命了。
他绵长缱绻的声音，修长如玉的指节轻抚过她的脸颊，耳垂，脖颈，锁骨，再看着她的表情，哑声低笑。
不行了，不行了。
她不是沈大人的对手。
裴骥和陆皎看着回来的纪遥清，不禁问她，“纪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纪遥清摸了摸，紫芙跟着偷偷地笑，被纪遥清假意打了一下，凶巴巴地道，“活儿干完了嘛，还看我？”
陆皎上来挽住她的胳膊，糯糯地，“纪姐姐啊，这么一看你是彻底没有成为我嫂嫂的机会了。”
纪遥清愣了一瞬，皎皎在说什么啊？
她跟陆珩有什么关系。
她伸出手点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呐，陆大哥是我的朋友。”
陆皎默了默，“……好吧。”
“走吧，让我看看皎皎又画了什么新的花样。”
纪遥清跟陆皎进室内看新图，小桐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
“小桐？怎么了？”
陆皎抬眸问她。
小桐上气不接下气地，“小姐，陆大人被抓了。”
手里的笔“啪嗒”一声应声掉落，陆皎焦急着，“你说什么？”
小桐又深吸了一口气，“不，不是少爷，是，是老爷。”
啊？
纪遥清抿了抿唇，动作这么快？
“纪姐姐，你同我去看看吧。”
陆皎脸色不太好，拉着纪遥清的袖子，纪遥清拍拍她的手，“皎皎别怕，我陪你去看看。”
——
陆府门前，围了一大圈的禁军，陆珩双手抱臂，眼帘微抬，一身冷气，但又带着几分微不可查地讥讽。
纪遥清和陆皎赶到的时候，陆则被压着出来了，一张老脸像褪了皮的毒蛇，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陆珩，“子?，你什么意思？”
陆珩勾了勾唇角，“伯父，侄儿奉陛下之命，您私自勾结罪臣永平侯，沆瀣一气，侄儿只是奉命来拿您。”
风吹过陆则额前飘落的头发，显得有几分狼狈落魄，“陆珩！是不是沈谦，你是不是跟他串通一气。”
陆珩讥笑一声，“伯父，别乱攀咬别人了，你做的那些腌?事可不是沈大人要你做的。”
陆则被陆珩看的有些心慌，不能啊，没有人知道那个秘密。
贵妃怎么会跟别人说，难道是徐桉？
“你是不是……”
陆珩挑眉看向他，陆则不语，他不确定陆珩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他现在还先得稳住，再找别的机会。
“哥哥。”
陆皎走上了前去喊他，纪遥清跟在后面也唤了一声，“陆大哥。”
陆珩抬眸看了二人一眼，眼里冰霜还未消逝，但面色缓和一些。
他抬了抬手，“带走。”
陆则看着纪遥清，面色突然有些扭曲，挣脱开桎梏就要冲她扑上去，众人皆是一惊，纪遥清亦是未反应过来。
“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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