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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地，萧承景烦躁的很。
故而宾客们走了，有人觉得萧承景失礼的很。
纪遥清出了门就看到了沈谦，他站在门口等她，但似乎饮了些酒，看着有几分醉意。
“哥哥——”
沈谦应付完同僚，过来牵她的手。
“你喝醉了？”
纪遥清看他，似面色有些发红，沈谦作势靠在她身上，闷闷地点了点头。
过路的人看到沈大人这幅模样，皆有些想扭回头去，学识堪比礼部侍郎的沈大人，怎么如今也这般模样。
实在是有伤风化。
沈谦却不管，任由纪遥清扶着他上了马车。
“清清，我也想娶你。”
他靠在纪遥清的肩头，声音带了几分闷哑。
纪遥清笑了笑，“好啊，我等着沈大人的聘书。”
他似乎真的醉了，从怀里摸摸索索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纪遥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个是，赔给清清的。”
“这是什么啊？”
纪遥清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条极为精致的天青色发带，上面的图案不是绣的看上去像是画的。
尾处还悬了两颗极为精致的玉石，小，轻，但刻了花纹和字。
但实在是太小了，看不清。
纪遥清问他，“刻了什么？”
肩上的人沉沉地回答，“……百岁无忧。”
“咚咚咚”，纪遥清只觉得呼吸一滞，咬了咬唇，把泪憋回去，故作轻松着，“沈大人没有常识，这画不能沾水。”
“能的，你所想的哥哥都为你考虑到了。”
纪遥清是真的觉得泪意忍不住了，不只是这条发带，而是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为自己考虑到了。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为何是天青色？是不是沈大人私心？”
你喜欢青色，也送我青色？
沈谦笑了笑，单手揽住她的纤腰，“清清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青色？”
纪遥清想了一下回答，“君子，品性高洁？”
“非也。”
“嗯？”
“有些恶俗，清清莫笑。”
“什么嘛？”
“谐音。”
啊？
纪遥清本来还有些泪意，突然就笑出声来，果然喜欢一个人就如此暗戳戳的吗？
“不许笑。”
沈谦拿了盒子的发带，没有系在头上，反而绑住了纪遥清的手，借着醉意语气带了几分狠意，“我一向对身外之物无感，更别提穿着。”
什么颜色在他眼里都一样，约摸十八九岁才开始觉得青色入眼。
就好像看着便能想她来似的。
“清清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痴傻。”
沈谦是真的有了几分醉意，与他平日里温润疏离的样貌不同，彼时看着居然有几分乖顺。
纪遥清被他用发带绑着手动弹不得，看着他的样子又有几分心酸，“没，我只觉得你很可爱。”
沈谦眸色发暗，把她被绑住的两只手抬起来固定在头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贴了上去。
……
就在纪遥清以为情势不可控的情况下，他停下了，把她揽在怀里，解开她手上的发带给她按揉着微微勒出的红痕。
头依在她的发间，声音闷哑，“清清，再等我些时日。”
待他把他该做的事情都做完，能给清清一个交代。
清清已经给他开了个头儿，余下的怎么也得由他漂亮地走完。
纪遥清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敢对自己放纵了，只怕是他心里还没过去那道坎。
没关系，她等着他。
不着急。
“清清，快入冬了，回府好不好？”
纪遥清点点头，应了他。
“清清，哥哥这些时日……怕会有些忙。”
沈谦的语气有些低，似乎是在自责。
纪遥清抱着他的腰，安慰他，“无妨，你忙你的。”
“清清，接下来会有大变故，哥哥怕委屈你，”
纪遥清刚要说话，就被他拦住，“但是，我向你保证，此事一平，哥哥就能放心求娶清清。”
梁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必须尽快，有些事情绝不能再等了。
哪怕先用自己开路。
纪遥清拉起他的手，像少时一般勾住他的小指，“你去吧，沈大人。”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
今夜，纪遥清同他回了沈府，好久未回来，一回来竟然发现她与他的院子居然成了一个院子。
墙呢？
“哥哥，这？”
“反正日后也是一个院子，提早一些无妨。”
纪遥清，“……”
“清清，你的东西还未搬回来，去哥哥那里睡如何？”
纪遥清，“……”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是早有打算呢？
罢了罢了，她不介意。
府里的几个小丫鬟都很高兴，她们跟纪遥清关系好，能有她嫁给沈大人，自然比外面那些陌生的小姐们强多了。
纪遥清还是自长大之后，第一次如闲庭散步般的进他的寝室，少时她就经常来，只是后来碍于男女有别，便再无踏足。
除了上次他生病，情急之下她才放肆了那么一回。
沈谦牵着她的手把她领进去，陈设极其干净简单，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景致倒是极其不错，能在里面看到外面摇晃的青竹，日光照进来，叠着重重的影子。
“清清，你自便，想看什么都行，哥哥去换身衣服。”
沈谦把纪遥清安置好，自己一身酒气，万不能再熏着她。
最后一次同萧承景饮酒了，下一次就到断头台上吧。
出了房间，他眼底的笑意敛去，冷漠到近乎与先前判若两人。
——
晚间，纪遥清收拾好，拿着帕子在绞头发，她头发很长又有些厚，每次擦起来都让一向平静的她有些烦躁。
沈谦来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接过帕子，给他细细地擦拭着头发。
他很喜欢她的头发，是个莫名其妙的癖好。
头发很好闻，染着些花香，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凑上去轻嗅，“清清，你好香。”
纪遥清耳根略红，“沈大人，你这话有些流氓。”
“以后，由我给你涤发可好？”
“可是，洗一次头发很麻烦的。”
沈谦缠绕起一缕头发，俯身在她耳边，“无妨，哥哥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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