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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有诗、有梅......方成十分春色。”徐家主不住的点头,“县尊大人教子有方,苏公子真是荆山之玉,惊才绝艳啊!”
苏知县脸上也隐隐有几分满意,但闻言立即谦逊道:“不过有几分诗才,惊才绝艳还当不起。”
一众人纷纷笑他太过低调谦虚。
苏城吟诵完,看着众人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惊艳之色,心中也有几分得意。
“诸位若有佳句,尽管咏来。”
这一句,又何尝不是狂妄之言呢?只是众人暂时都被他的‘与梅并作十分春’给难住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能比过他的诗句来。
“城少爷当真是不给别人留活路,真不该叫你先开口。”徐成美挑着眉悠悠道,面上也有几分得色,毕竟这也是他们上玄诗社博得头彩。
旁边几位上玄诗社的公子脸上皆是傲色,上玄诗社有苏城一人,便足以碾压其他书院!
弘乐书院的丁周等人面上几分焦虑,其他书院的也都暗自斟酌着,只是没有把握超过苏城的那首,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这时,冯希旁边隔间的谢彦文朗声道:“谢某偶得一首,虽不敢说比得上城少爷,但是也算有几分闲趣,便斗胆请诸位鉴赏一番!”
“快别丢丑了......”旁边的黄文隆着急,低声规劝:“既知比不上,何必说出来引人发笑?”
谢彦文充耳不闻,既已想出一首,又何必畏畏缩缩。见楼上苏城向他点头示意,便直接念出: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好!”众人齐齐鼓掌,也算是为他的勇气喝彩了。这首诗若不是在苏城的后面才出,也能让人称赞一句文采斐然了。
这首虽比不上苏城刚才那首,但是其诗傲骨铮铮,看得出这人是个有才气的。而且明知不如,还能如此坦然的念出来,也算是个人物。
苏城冲他拱手一礼,算是敬佩他的才气了。谢彦文也淡定自若的回之以礼。
“这人谁啊?竟有勇气跟苏城对上。”陈少俊疑惑开口。一旁的李淡云为他解惑:“青莲书院今年的佼佼者,谢彦文。不过出身不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
陈少俊可惜的咂咂嘴。
李淡云这时却站到栏杆边上,朗声笑道:“在下不才,也得了几句,请诸位鉴赏。”说罢不待众人反应,便直接念出: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楼中众人一时愣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喝彩:“好极!妙极!”
李淡云这首和苏城先前那首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写雪写梅写人,但又隐隐略胜一筹,甚至有跟苏城叫板的意思。
你的梅与雪并作十分春,我的梅雪互有殊色,绝不肯降!
陈少俊心中暗爽,掩袖给他比了个佩服的手势,低声道:“淡云,你今日可把弟弟我给彻底折服了,厉害啊!”
李淡云悠哉的摇着折扇,和苏城迎面相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冲他一笑,略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苏城抿着唇,身姿挺拔,气息凌厉,称赞道:“好诗。”
二人也算不相上下,楼内气氛一时凝住,这下,再没有人有勇气开口了。
“诸位还有吗?”苏城环顾一圈,见没有人开口,便将目光转向楼下角落里的冯希:“不知冯女郎可有佳句问世?”
冯希正昏昏欲睡,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啊?念完了啊你们?”
苏城见状强行忍住怒气,冷冷道:“冯女郎既无心听旁人的诗,便念出自己的吧,也好叫我们膜拜一番!”
苏城从小虽然心比天高,但是也顶多被人说一句目中无人,官宦子弟的教养他还是有的。
像这样对一个小女郎言辞冷冽,步步紧逼的,这还是头一次,只因这小女郎实在太过目空一切,让人火气难以抑制。
冯希休息了这么一会儿,脑中稍稍清醒了几分,这才缓缓道:“既如此,那我便开始了。”
“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
嗯?本是十分期待的众人听罢,不由面面相觑,这首诗虽好,但是和苏城李淡云两位公子的比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这就是让苏城如临大敌的书院头名?今日这首,倒还不如她在旬考中写就的那一首呢。
见众人并没有任何惊艳之色,楼上的尚瑶坐不住了,娇声笑了起来,笑声充满嘲讽,大声嘲笑道:“也就不过如此嘛,侥幸得了个头名,就敢出来耀武扬威了。那头名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呢!”
苏城闻言面上神情几经变换,脸色不是很好看,冲对面正在奚落冯希的尚瑶冷冷一眼,眼中尽是嫌恶之色。
正在大开嘲讽的尚瑶一直看向苏城这边,正好接到这极尽嫌弃的一眼,顿时浑身僵住,余下的笑声也卡在了喉中,脸上一阵青白。
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少数人明白过来这冯女郎的诗中深意,顿时笑而不语,心中直叹绝妙。
三楼的一众人皆对这小女郎的机灵称赞不已。
“确实有几分急才,能得头名不算虚妄。”徐家主笑叹道。
苏知县也点点头:“我家小儿和李贤侄一番‘未肯降’,她却道‘莫相妒’,你要作‘十分春’,她便道‘未肯十分红’,是个有趣的小女娃。”
姚山长也面带几分笑意:“促狭的小女娃。”众人一时觉得有趣得紧,都笑了起来。
冯希见苏城和李淡云都脸色不善,知道他们听明白了,嬉笑一声:“刚才酒还未醒,言行无状了些,还请海涵。接下来我便正儿八经说一首吧。”
众人一听她要正儿八经来一首,才知道她方才竟是在玩笑。随意一首都如此了,正经起来不知如何。纷纷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冯希拍了拍头,摇晃了几下,勉强让自己清醒几分。那几分酒意盈头,让她至今都还有些昏昏沉沉,不过好歹比刚才好上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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