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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娟已经等在门口。
李娟见闺女回来，忙高兴地拉过闺女的手
“鱼儿，你看！咱们家终于也牵上电灯哩！”
陶鱼进了院子，抬头一望
果然看到大厅顶部，已经牵上两盏明亮的钨丝电灯。
同时亮起电灯的，还有她和李娟的房间以及厨房
陶红萍坐在小兀子上，也正一脸羡慕稀奇地盯着屋里的电灯瞧。
李娟高兴的打量着家里新牵的几盏电灯，她稀罕道
“今儿街道领着电工来家里头，那人脚上带着脚勾，然后爬到外头那电线杆子上扯线，那高的，看得吓死人哩！”
李娟继续说道
“往后啊，每个月月初，那人都要来一趟，还是带着那脚勾子爬上电线杆子抄电表”
“一度一毛钱哩，听街坊说手里要是钱不够，电费不趁手，还能先欠着，下月一起交哩，不会给你把电停了”
”然后妈想啊，这电线牵都牵了，干脆就把家里整亮堂点儿，我就上黑市，就搁卖我缝纫机那人手里，又倒腾回来俩灯泡，现在咱家正好五个灯泡！”
听着李娟兴奋说着今天的事，陶鱼也被带动
她笑着开口
“妈，这些电灯很亮，很好”
李娟听到闺女的认可，她更高兴了
想到家里头还没摆饭，她心情愉悦地扯了扯身上的新围裙，开口
“那成！饿了吧，妈端饭去！”
陶鱼看着李娟轻快走向厨房的背影，唇边的弧度上扬。
随即眼尾的余光扫到一处
她淡了神色，转身向早就等在一旁的陶红萍
陶红萍见陶鱼注意到她，她双手揪着衣角，紧张忐忑地问道
“姐，工作那事儿咋样......有人要我不……”
陶鱼淡漠开口
“我之前是机械厂大食堂的打菜员，正好有一个顶缺的名额”
“我已经和大食堂的丁师傅说好，明天你去面试”
陶红萍听完，激动地快步跑到陶鱼面前，她声音都有些抖
“姐，真的！那，那我明天一准早点去！一定不给你丢人！”
陶鱼不在意陶红萍是否丢人，和她无任何关系
她冷漠开口
“今晚收拾好你的东西，你用的东西都可以带走”
接着她盯着陶红萍，不容商量地开口
“能不能通过丁师傅的面试，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帮你第二次”
最后她冷声，下了逐客令
“明天我回来时，不希望再看见你”
话落，不管陶红萍如何反应，她径直往后院走去。
陶红萍刚刚还雀跃激动的表情，听完陶鱼的话，一下就凉了下来
可她能怎么样呢，这是之前她自己答应的条件
随后
陶红萍想到她终于得到了去机械厂面试的机会，她又振奋起来
明天她一定得好好表现！
一定得聘上，在机械厂留下来！
晚饭桌上
李娟已经知道陶红萍明天要走的事
难得，李娟对陶红萍好了些脸色。
只见她给闺女夹了块红烧瘦肉
然后把那盘红烧肉往陶红萍方向推近了一点
她盯着陶红萍，眼神充满警告
“明儿你要是真有能耐聘进机械厂大食堂，往后在机械厂，你就当不认识我家鱼儿”
“不许攀扯我家鱼儿，更不许给我家鱼儿找麻烦！”
李娟不复以往柔和神色，她变得严厉
“要是让我知道你给我家鱼儿下绊子啥的，我李娟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陶红萍立马畏惧又感激地点头，她举起手发誓保证
“婶儿，你放心！我听你的，往后在机械厂就装不认识我姐！我指定不会给我姐添堵！”
沉默坐在一旁的陶鱼
听了李娟维护自己的话语，她心里有些微热
她微笑着拍了拍李娟的手，安李娟的心
“妈，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娟这才缓了神色，她不自在地继续对陶红萍说道
“那啥，往后你也别叫我婶儿，之前我给你拿的那几身鱼儿的旧衣裳可以带走，牙刷那些你用的物件也带走”
然后李娟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拍在陶红萍面前
虽不甘心给，但想到陶红萍这阵干活还算实在，李娟还是给了
“这5块是你这段干活的工钱，多的没有，往后不许再回来！”
陶红萍看着桌面上李娟给的5块钱，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以前再刻薄又怎样，到底才十八，脸皮还不够厚
她感激地收起李娟给的5块钱，小声回答
“知道了，婶儿，我保证不回来……”
之后
陶红萍始终安静吃饭，再没吭声。
第二天
李娟将闺女送到门口，去上班
陶鱼见陶红萍已经等在了门口，已然梳齐了辫子，穿着干净的模样。
陶红萍嗫嚅道
“我，我跟着你进机械的门，成不”
陶鱼看了她一眼，没答，和李娟道别后就往前走
陶红萍倒是识相，陶鱼没拒绝，她就当做答应，随后便赶紧跟上前方陶鱼的步伐。
路上
陶鱼像往常一样往机械厂走，陶红萍记得昨天李娟的警告
她不敢靠陶鱼太近，只假装是生人的样子，远远跟在陶鱼身后。
陶鱼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她身旁驶过。
陶鱼看着远去的黑色轿车，她认出来
是宋厂长的车修好了呢......
可今天那车为什么不停了？
陶鱼阖了一下眼眸，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随即她凉凉一笑，毫不在意地继续往机械厂方向走去。
车里
小张望着后视镜里的眉头紧皱的宋总
他发现，好像这两天宋总都没咋睡好哩……
不对！不是这两天
好像是从那天宋总在家里头打电话安排人，去陶鱼家附近蹲点开始
宋总好像就没咋睡好觉
今天一早起来，宋总更是皱着眉头，脸色严肃......
小张绷紧皮子，小心翼翼地问
“宋总，咱往后是不是遇着陶鱼都不停车了？”
宋鹤城今天两手空空，稀有的不似往常那样利用车子行驶的时间，翻阅文件
他没有立即回答小张的问题
沉默片刻
他低沉肯定的声线响起
“嗯，不停”
小张回应了一声，表示晓得了。
只是他越发不明白了
昨天不是还揉人脚丫子嘛
今儿咋又遇着人不停车了？
还往后遇见都不停……
小张猜测
难道是因为昨儿个在大门口，宋总瞧见徐国超想和陶鱼处对象
然后俩人就吵架了......
小张的不明白无人解答
而宋大厂长对昨天在机械厂大门口看到的一幕
是不是吃醋了，更无人知晓。
但公私分明、自律严谨如宋鹤城
他做了决定
往后他与陶鱼，除工作外
皆保持距离，不容掺杂其他。
只是那坏鱼，真的会乖乖听话，如他所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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