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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客人们都是吓了一跳。
但那群乞丐却似是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几个还在那里发笑，谈论孩子的惨状。
江瑞宝眼睛瞪大：“你……你……”
“老板还不给钱是吧，那就别怪我老乞丐心狠了！”
说着，老乞丐再次扬起了钉子。
叶九天眼睛立刻放大。
老乞丐说得对，人心都是肉长的。
谁能看着一个孩子被这么欺负还毫无波澜的？
叶九天忍不了了！
他一步上前，就要动手。
初十三拦住他：“你要干啥？”
“救人！”
叶九天厉声道。
初十三按住他：“你傻啊，这帮人能来十个，就能来一百个，一千个，你现在救了这孩子，动了手，他们明天找一千个乞丐堵在村子门口，谁也别想好了！”
“一千个，一万个我也不怕！”
叶九天眼睛圆瞪！
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还能让这一群乞丐吓唬住？
初十三脸色一沉。
他何尝不想救人？
可他是知道乞丐们的可怕的，他们就像是一窝马蜂，只要动了一个，所有人都会倾巢而出。
要是真的把这些乞丐惹急了，别说是这么个小村子，一个乡，便是城里的一个小区都能围起来。
而且他们是不怕动手的，就算真的起了纠纷，村里人甚至不一定打得过他们。
初十三连忙道：“你……”
叶九天则完全没心思听他废话，伸手将他搡开，两步上前。
可就在他要出手的瞬间，一个乞丐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老乞丐的手。
“头儿，过了，小窝头还是个孩子，我来吧！”
这乞丐出现，所有人都没想到。
就连叶九天都愣在了原地。
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年轻乞丐。
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头发短且利落，但脸上身上跟这些乞丐一样脏。
老乞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回手就是一个嘴巴！
“啪！”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抽出来的声音也是极响。
年轻乞丐立刻倒退两步，捂着嘴巴。
张嘴吐出一口，半颗碎牙混着血水流了出来。
“小管子，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刚当上小团头就厉害了是吧，告诉你，少在我这儿犯浑，老子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赶紧给我滚，老子办事儿也轮得着你废话，别扯王八蛋，不然下次就不是一个巴掌了！”
老乞丐明显怒了。
看着老乞丐的样子，被称作管子的小乞丐也不敢说话了。
但就在这时，一旁的初十三眼睛亮了。
他用力拍着叶九天的肩膀头，压低声音。
“我有办法了，你别动手，瞧我的！”
初十三虽然声音压低，但说话的时候还是难掩兴奋。
叶九天刚想问他想怎么办，初十三便两步冲到了最前方。
“各位，各位，消消气，别动手！”
老乞丐眼睛一斜，看到初十三穿得干净，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脸上的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憨憨的笑容。
“老板，看不下去了？你给钱，只要你给钱，咱立马停手！”
说着，老乞丐还把那个叫做小窝头的孩子拉到了身前，用钉子比划了一下。
初十三笑了笑，没说话，掏出一千块钱递了过去。
“您看够不够，够了就收手吧。”
老乞丐见到一千块，笑了。
“老板一脸发财相，随手一千不寻常，要是再能给一万，一定帅气又健康！”
见到钱，老乞丐立刻得寸进尺起来。
但同时也张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带着十几个人来到这里，又是钉子穿手，又是石头磕头，可不是就为了这一千块！
初十三自然也不慌，微微一笑，右手拇指冲上，其余四指攥成拳头，左手紧紧包住右手，摆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老前辈，还请见好就收。”
见到这个姿势，老乞丐眼睛立刻一闪，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明白，这是碰见跑江湖的同行了。
不过虽然脸上表情难看，但老乞丐还是很规矩地一拱手。
“一重山门一重神，敢问兄弟哪路人？”
两人对上了手势，老乞丐便开始说黑话，询问初十三来历。
初十三也是笑笑：“我一个江湖小卒，没名没气，说了您也不知道，但要是说我师父，您肯定认得。”
“你师父，谁啊？”老乞丐问道。
“行走江湖六十年，见人从不报名号，单姓一个牛！”
初十三说道。
老乞丐听了这话一愣。
“牛……牛把式？你是金子行的人？”
这老乞丐口中的金子行，便是江湖中对于初十三这样算命骗子的统称。
初十三笑笑：“看来前辈认得啊！”
“牛把式大名谁没听过，没想到在这儿撞见了他的高徒……怎么，小兄弟，你是来拦路的？牛把式也盯上这儿了？”
老乞丐问道。
“嘿嘿，算不上拦路，要说拦路还是您，我早一礼拜就过来了，这儿啊，现在是我们的地儿。”
初十三说道。
老乞丐眼里一闪：“早听说这儿来了个金子行的人，没想到是你们。”
“是我们，不知道老前辈能不能守个规矩，咱先来后到？”
初十三开始跟老乞丐讲起江湖规矩。
可这些乞丐本身就是癞子，自然不会同意。
“那不行啊，这肉到嘴了，你要给我抢去？你才是不讲道义吧！”
初十三似是早就料到这一点一样，淡淡一笑。
“实不相瞒，老前辈，这饭我们快吃完了，这两天就撤，您要不等一下，我们回头撤出去，再告诉一下金子行的人，让他们也一起撤走，给你们让个路？”
听到这话，老乞丐的表情才缓和一些。
“呦，没想到牛把式这么客气呢？行，既然你都说这话了，那我们今天就走，过两天再来。”
老乞丐说完就要离开，但这时候，初十三却拦住了他。
“老前辈，你们撤了可以，但我没法跟师父交代啊，这样吧，你们留个人，跟我去找师父说一声，这样于情于理都合规矩，中不中？”
老乞丐愣了一下，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中，这面子我给你了，我跟你去。”
“不用不用，随便一个人就行，对了，您刚才说这兄弟是团头是吧，就让他跟我来吧。”
说着，初十三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管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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