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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杀了一个妖道不能说明问题，让玉帝在意的是，区区一个天将竟有本事遮掩天机。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等来了天牢重地，见此景象，再加张鸣给他神秘莫测的直观感受。
一切都让玉帝愈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玉帝是高高在上的至尊，但在张鸣面前也不敢托大。
别看他平日里，一口一个爱卿的叫着一众神仙，面对身前的男人，他张不开嘴。
三界现在就是这种风气，凡是自巫妖大劫便存活下来的人物，都没将天庭放在眼里。
只是知道他玉帝颇有背景，不好怠慢，象征性的敬重几分而已。
也是给圣人薄面。
在巫妖两族占据洪荒主舞台时，他玉帝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鲜有人知。
根本没人将他放在心上。
现在是起势了，是三界之主…但相比较出身和资历，比一些老怪物还是差了点。
洪荒是一个很讲究‘年岁’的地方，对前后辈的关系，尤为看重。
“玉帝莫怪，张某性子闲淡，不喜人扰。”张鸣微微一笑。
玉帝在他眼里，与其他仙神无异，是有点份量…但不多。
他留在天庭是为了方便签到，不然早就走了。
“昊天明白。”
张鸣料到玉帝看不出他深浅，态度会显得谨慎一些，却不想这货似有点小心过头了。
架子放得极低，竟唤出了自己本名。
仿佛，两人之间，并无君臣关系。
十分谦卑。
“嗯？”
这让张鸣都有些疑惑，即使见了圣人，玉帝估计也不会显得这般礼让。
怎么回事？
这货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抛开身份不谈，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强调一个道法自然，也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至少在过去的洪荒，的确如此。
“玉帝贵为仙界之首，这天牢乃污秽场所，不宜深入，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张鸣开口道。
这意思就是，你来了…咱俩转悠一下，在外面唠唠嗑得了。
张鸣心明镜一样，玉帝今日到来，不是为了天牢。
是为自己。
“甚好，我也是此意。”玉帝附声。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开始在山中漫步。
“此灵根名为碧落星沉果，白天枝叶聚拢，只有到了晚上才会舒展开来，吸收漫天星辰的精华，继而生长…它时常会喷涌出白雾，即使在晴空下，雾中也能泛起点点星光。”
“还有这一株，这是喋血长生花，是当年巫族以诸多上古异兽精血浇灌，才得以栽培的灵种，据传只有大巫骨血，方可炼化食用，能强健体魄…”
张鸣靠着系统得到了不少灵根，但不是每一种灵根都适合入药。
有一些更适宜炼制成宝物，只不过，现在能入他眼界的，最好是先天灵根。
后天灵根也有价值，但在少数。
张鸣瞧不上，扔了吧还可惜，索性就种在宫殿外。
装点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没事出来看一眼，也赏心悦目。
“嘶…”
张鸣每介绍一株灵根，玉帝表情就有几分变化，强装镇定。
实际内心早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到最后，整个人都显得麻木了。
这入眼的灵根…他天庭都没有。
他也属洪荒老人，虽然跟着鸿钧老祖一直待在紫霄宫，但这些灵根都听过。
知晓其珍贵的程度和价值，见则是第一次见。
“此等仙药栽种在这里，实在可惜…如若放到一些宝地，兴许…”玉帝说了一句。
这座仙山，位于天界边缘，又受天牢法阵影响，灵气并不充沛。
给人的感觉，像是将一朵罕见的名贵植被，插在了牛粪里。
简直是暴殄天物。
“无妨，只是用来养眼，并无药用打算。”张鸣随意一笑。
“呃。”
玉帝眼睛睁大，直接噎语。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败家了…
此人的家底究竟深厚到何种地步？！
玉帝脑子有点发懵。
他见张鸣对这些灵根的来历如数家珍，必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绝对是某位过去的老前辈，且地位不低。
否则，怎么会视这些灵根如鸡肋？
现在的三界，可不比当年的洪荒，修炼资源紧俏的很呐…
“玉帝要是喜欢，可带上几株…”玉帝虽然隐藏情绪不错，但还是被张鸣看出来了。
这些灵物，的确是他不要的…
眼见玉帝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眼巴巴的神态。
张鸣瞧着也有点可怜，不介意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现在天庭确实贫瘠，三界大部分的资源，还是掌握在圣人教派手上。
“承了道友情义。”
玉帝自嘲一笑，也没拒绝。
“我有一事想问，不知道友能否点拨？”接着，玉帝话锋一转。
终于忍不住了…
张鸣心头一动，他带玉帝闲逛，就是在拉扯…看什么时候对方能暴露本心。
“但说无妨。”
张鸣轻轻颔首。
“敢问道友前身是…”玉帝欲言又止。
当年巫妖大劫，甚至更久远的年代，人族都没出世。
现今的九御天王是人族，还是截教子弟…这明显不对。
唯一的解释，只有转世重生。
这在洪荒十分常见，许多通天之辈，为了消掉过去的因果，最后都是这般下场。
有一些好的，能重生，一些不走运的，就是道消身殒。
“既已斩断了因果，也无需再提，他是他，我是我…玉帝不用惦记，这一世，张某只是天庭小小的天将，安心待在此处，笑看红尘，外界再有诸多变动，也与我无关。”
“张某也不会叨扰到天帝。”
“人族和天庭都是大势所趋，天帝也不用为眼下的现状感到忧虑，时运很快就会出现转机。”
张鸣说了，但也未正面回答。
他说什么？
他没的说，因为他就是从地球魂穿过来的，没在洪荒混过。
总不能直言吧？
瞅玉帝这神情，就算如实相告，他都不会信。
但他的这席话在玉帝耳中，无疑就是默认了。
果然是个老怪物…
“当初鸿钧老祖在紫霄宫讲道，你也在场…想要证得道果，需以大功德明鉴自身，玉帝虽非圣人，这担子可是比圣人还重啊！”
张鸣又补了一句。
此言一出，玉帝识海轰鸣。
这…对方竟然连紫霄宫传道一事都如此清楚？
当年有资格去往紫霄宫的那几位…他是谁？！
“帝俊东皇妖庭逝，巫妖两消人族起；”
“老祖钦点昊天位，诸圣布局封神生；”
“三界因果功德缘，人族已是天道子；”
“未来机遇无量数，帝君终得满天福；”
玉帝眼前一花，再定晴一看，张鸣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不见踪影。
九天之下，只传来了对方留下的余音绕耳。
玉帝僵在原地许久，半晌，吐出一缕浊气。
朝山上的宫殿遥遥一拜，心悦诚服道：“晚辈，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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