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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隔壁桌的人缓解了俩人的尴尬。
隔壁桌在说他们班的小老师，一班来的，很凶，板着脸，也不知道那样的人是怎么成绩好的。
几句话把两个人的思绪拉到高三的时候。
方於蓝当二十八班的小老师不久就跟学生们打成一片，教学方法很通俗，孩子们学得很快，周测都考了不错的成绩，相对于以前，有了很明显的进步，但二十九班的孩子还是那样，甚至更差了。
弄得林靖川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还是那些孩子的脑子有问题。
可能是二十八班的气氛过分活跃了，惹毛了隔壁班的小老师，林靖川第一节下课就走过来，拧着眉，板着脸，特别不爽。
“什么事？”方於蓝单纯的看着他：“干嘛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你这样的讲课方法根本不行。”林靖川皱着眉：“这样的进度，那么多内容根本说不完。”
“没关系，我不赶进度，他们听懂了最重要。”方於蓝还笑着跟他分享自己整理的笔记：“这都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整理的。”
那时候的林靖川长得很高，方於蓝虽然高，但跟他比还差远了，又都穿着校服，全是学霸，莫名配一脸。
两个人站一起的时候，有不少人起哄看向江御舟。
“这太基础了。”林靖川看向方於蓝：“这只能拿基础分。”
“要不说你是大佬呢。”方於蓝抱着教案：“这些人基础不扎实，还是得稳扎稳打才行，你那种教学方法只适合二班到十五班的同学，十五班到二十班都够呛，二十班之后的估计都听不懂。”
林靖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方於蓝被逗笑了：“很不理解对吧，你把自己放到初中水平，看高中的课本，就是很多东西不懂的，慢慢来。”
“你的意思是……”林靖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得退到初中，才能跟他们产生共鸣？”
方於蓝抿着嘴笑：“你可能得退到小学……”
林靖川气得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班，一副自我怀疑的表情，又一副恨不得炸了他们的表情。
方於蓝笑弯了腰，差点儿笑岔气：“你别气馁啊，慢慢来，不着急，反正你都保送北大了，花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嘛。”
“你下节课教什么？”林靖川看中了她的数学笔记。
方於蓝冲他挥挥手：“数学啊，我也是数学。”
林靖川翻了个白眼：“笔记给我，你去教其他的。”
都没等方於蓝答应，他就把笔记抢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方於蓝笑得直不起来腰。
“这个人也太逗了。”
那时候的林靖川还没那么深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嫌弃那些人笨。
上课铃响，方於蓝胳膊肘杵着讲桌：“你们下节课是什么？有没有没讲的试卷，我给你们说。”
大家齐声说物理。
“嘿，这个简单，我最会物理了，来，开干！”方於蓝干劲满满，从同学那里拿了试卷，开始给他们讲数学试卷。
偶尔出门去看看隔壁班的情况，林靖川的脸黑的像锅底，但同学们的接受程度好像强了很多。
之前她也出去看过，每次都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可吓人了。
那时候台下的人都恨不得给林靖川一刀，林靖川也恨不得给这些人一个炸弹，干脆死了算了！
可现在很不一样了，气氛缓和了很多。
林靖川从窗户看到了后门门口的方於蓝，女孩冲他挑挑眉，还输了个大拇指，难得的，林靖川的嘴角挂了淡淡的笑。
隔壁班的同学全都松了一口气。
林靖川这位大佬也太可怕了，脑子压根就不是人脑吧？
人工智能产品吗？
方於蓝转回自己班级，继续跟大家讲解题目。
孩子们的基础太差，她又没提前做功课，试卷讲得不是很快，每一题考到的知识点都会反映在课本上，一节课下来，直讲到选择题填空题结束，第一大题得拖堂。
“下次吧，不拖堂了。”方於蓝笑着：“你们快去休息。”
“你拖一会儿吧，下节课也是物理。”许平川笑着冲她招手：“你讲的题目我们愿意听。”
方於蓝笑了：“那就给我点反馈啊，分数考高一点，好让我开心开心。”
许平川说好啊：“你将来准备去哪个学校？”
方於蓝红着脸：“想考清华呢。”
“噗通”一声，许平川摔了个四脚朝天。
方於蓝吓了一跳：“没、没事吧？”
江御舟勾着唇：“没事。”
许平川当时坐得就不好，凳子腿靠着江御舟的桌子，老晃悠，他嫌烦，直接往后拽了下桌子，就摔倒了。
“没事，我没事。”许平川爬起来：“赶紧讲题吧。”
舟哥生气了，他可担不起。
方於蓝点点头，继续讲题，直到上课铃响了，她才将将讲完。
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在第一扇窗户就被喊住了。
“这里，能再跟我说下吗？”男同学有点害羞，但这里真的没听懂。
方於蓝把书本拿过来，认真地给他翻到知识点的那一页：“呐，这里就是这个题目的考点，就是绕了一点。”
“电路并联和串联没有那么难，你们可以想想自己家里的开关，有的开关只能控制一个灯，有的却能控制两个，还有的开关摁下去之后，好多灯都打不开。”
“遇到复杂的线路图，先把没用的画个叉叉，再把剩下来的东西在草稿纸上简单勾一下，就能还原到最初的样子了。”
“好，我明白了，谢谢。”那男孩很感激。
然后，就被人从头顶打了一下下：“都上课了还抓着人不放。”
方於蓝红着脸跟老师打招呼。
老师点点头：“辛苦了。”
方於蓝弯腰：“不辛苦，老师再见。”
而此时，林靖川一直在她边上等着，还勾着头听她给学生讲题。
天知道被两个学霸和一个老师盯着是什么感受，那简直就是地狱里走了一遭，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题目讲完，林靖川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和方於蓝肩并肩离开了。
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校服，从第一个窗户走到最后一个窗户，在全班的注视下，所有人都用眼神恭送两位大神离开。
“我们讲试卷，来，第一题。”物理老师把试卷拿出来，却听到下面的笑声。
“我们第一大题都讲完了，可以讲后面的了。”
那老师笑了：“一班果然是一班，第一第二名真不是吹得，好，咱们就从大题的第二题开始讲。”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所有老师都会把方於蓝跟林靖川联系在一起。
两个人不管在哪里出现，是不是一起出现，出现的时候都在干什么，都是正常的。
就像金童玉女似的，总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应该的。
少了谁都不完整，少了谁都不和谐。
方於蓝和林靖川，就应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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