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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直不敢托大,就简单解释道:“也就是说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并不是只有陆地,还有海洋,受到大海的影响,我们陆地上的天气会随之变化,这些是正常的现象,而非什么天降惩罚。”
他说得条条是道,说得有条不紊,百姓中有直接相信的,也有半信半疑的。
蒙毅更是惊讶,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么个原理,这样一来,他的心理负担也小了不少。
夏直特意去看蒙毅,两人视线对在一块,夏直的眼中没有带讽刺,他是真心希望蒙毅能够做事情稳妥一点,将来不要再冲动行事了。
而蒙毅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友善,顿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百姓道:“可这些都是你说出来的,我们并不知晓,怎么能够确定这不是你编出来的呢?”
夏直一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的百姓都那么容易糊弄的,因此还有备用决策。
他大手一挥,语气坚定地道:“说再多都不如你们亲眼所见,我刚才说的那些原理都是真的,我们可以做一个试验。”
说着,指了其中一处城墙,道:“就是这里吧,这里的地基显然也不是很稳,再加上雪水的侵蚀,不久之后也会倒塌,咱们且等等看。”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身他们就挺喜欢和信任夏直的,现在又答应做实验给他们看,顿时消停了下来。
夏直眼中带着悲悯,道:“蒙毅将军给大家带来的伤痛,我来帮着解决一些,所有受伤的人,到那边排队,我帮大家免费诊治,身体有别的不适的也可以过来。”
百姓们一听,顿时心中有了更多的安慰,称呼夏直为活菩萨。
蒙毅这回没有不甘,因为他知道,夏直这是在帮他树立好一点的印象。
蒙毅垂着头,朝扶苏走去了。
夏直跟扶苏点点头,示意自己恐怕要留在这里帮百姓们问诊了。
扶苏答应让他留下,还找人送来了棉衣和医疗物资。
夏直在这里一待便是一整天,几乎都没有休息。
芈青竹看了直心疼,时不时地提醒他吃点东西,或者喝点热的。
周围的百姓调侃,“夏大人,这位女娘对您是真的好啊,该不会是您的媳妇吧?”
夏直咳了一声,摇头道:“不是的,大家千万别这么想,别影响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百姓们纷纷表示可惜,芈青竹听到后也有些失落,一时间送吃的都没那么积极了。
直到天色暗下来,夏直才从那张椅子上站起来,跟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道:“以后有事情可以去营帐当中找我,我定会竭尽全力为大家服务的。”
夏直现在就是他们眼中的父母官,对百姓极为爱戴的那种。
和百姓们挥手道别,回到军营中的时候,扶苏正在等他。
夏直知道他所为何事,便道:“担心实验的事情?”
扶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啊,毕竟说句实话,长城修建的过程当中,一直是我在监督的,我清楚地知道,这次的坍塌只不过是意外,其他地方想要塌没那么容易。”
他今天一天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夏直笑着伸了伸懒腰,道:“你该好好为我准备一顿吃食,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噗!”扶苏惊讶之余,笑了,“你呀,吃的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那城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夏直笑着点头,走进他的营帐,爽快道:“好!”
这天夜里,夏直便找来侍卫,让他连夜前去长城边上,在他白天所指的那一处地方灌水。
走之前,还嘱咐道:“切记,仔细着些。”
对方一一应下,才转身离开。
夏直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但愿一切如我所想。”
这天晚上,夏直没有睡好,扶苏也没睡好,蒙毅更是彻夜难眠。
第二天,迟迟等不来城墙坍塌的信息,夏直示意道:“稍安毋躁,上一次城墙塌的时候也不是在大早上呀。”
众人等啊等,等的心急火燎的。
夏直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跟百姓们保证一定是第二天,这样一来还要缓和的机会。
还好,在午后时分,有人来报,说是城墙塌了。
悬在众人心口的那把剑终于消失了,夏直猛地松了口气。
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居然因为城墙塌了而感到高兴,这实在太诡异了。
众人面面相觑,扶苏道:“我发誓,这辈子只干这么一次这种事,实在是太愚蠢了。”
夏直点头表示认可,道:“我也是。”
辛辛苦苦搭建的长城,短短的几天时间,塌了两处,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打击。
蒙毅这次痛定思痛,检讨自己的不足。
百姓们因为这件事,越发的信任夏直了,这份信任直接超过了对扶苏的那种。
事件终于平息下来,夏直偶尔想到还是会感慨,这次都没有匈奴人的加入,只是自己人不相信自己人,就搞出来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不该。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夏直不打算一直揪着过往不放,日子还在继续,目标并未改变,他们接下来,还是要一边防范匈奴,一面修建长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城修建得太好了,引得匈奴人紧张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对他们发起了突袭。
不过还好,自从孟队带回来消息以后,蒙恬就一直重视着这一块,因此这次的突袭,对方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却敲响了警钟。
夏直观察了这几次突袭,都是在山谷当中进行的,一次讨论中,夏直分析道:“北方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匈奴人之所以选择在山谷当中进攻,有一方面原因是那里温度相对高一点。”
说起这个,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扶苏抿唇,道:“你说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在外行军打仗的,最怕的就是恶劣天气,一边要应对敌人,一方面还要和寒冷的天气做斗争,想想都让人有退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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