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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正前方远处是出口的光亮，但是在那份光亮前，下水道的墙壁上到处都是人的血液，污水河两边的平台上也都落满了断臂残肢。
聂扬紧紧地皱起了眉，“难道，都死了么？”
难不成，这里也要重演上一个防空洞的悲剧么？
聂扬不希望这样。
“没办法了......感知一下还有没有活人的气息吧，哪怕一个也好。”
自言自语道，聂扬闭上双眸，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起，抵在了自己的眉心，放出神识，开始感知方圆数里内的活人气息。
这一招聂扬本来不想用的，因为他的境界刚突破没多久，对于识海的操纵并不是特别稳定，如果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刚探知到普通人的存在，强大的精神力收不住，便让对方七窍流血了。
这也是为什么聂扬之前一路走来都没有开神识的原因。
以闭眼的聂扬为中心，无形的圈形波纹扩散开来，从他的脚下，到整个下水道。
聂扬脑海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为他所洞察，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黑白的线条交错，构筑出了下水道纵横交错的内部空间，就像是在看三维虚拟地图。
在这片色彩暗淡简约的世界当中，一道红色的光点出现，代表着人的生机。
脑海中，聂扬从下水道的全局图像里放大了这个红色光点，看到了一个躺倒在地上的红色人影，位于下水道的一条通路内，污水河旁边的平台上。
不知怎的，聂扬总感觉这个红色人影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
聂扬睁开眼，飞起，往红色人影所在的位置赶去。
他能够感知到红色人影的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要是再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怕很快就会死掉了。
聂扬来到了红色人影所在处的旁边，双足落地。
拥有着夜视能力的聂扬，在黑暗中看到了红色人影在现实中的模样，不由惊愕。
那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柳眉轻锁，睫毛稍垂，眼睑轻合，鼻若悬胆，柔唇粉润，ol装将身体裹出凹凸窈窕的轮廓，微卷的长发淌在身下，宛若黑莲绽放。
“......小妍？”
为什么小妍......不，江芷妍她会在这里？
聂扬心头猛震，脑中有着万般疑惑。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疑惑的时候。
因为江芷妍快死了。
她的呼吸非常微弱，心脏也几乎快要停跳。
聂扬焦急起来，矮下身子，半跪在地，把江芷妍的上半身扶起，食指中指合并，抵在她的下腹处，注入柔和的灵力。
江芷妍体内的脏腑都受到了不轻的伤，内出血的量不小。
聂扬让自己的灵力在江芷妍的体内流转，把她的淤血都炼化掉。
做完这一切后，聂扬开始用灵力帮助江芷妍修补其她的内脏，以及体表的伤口。
淡青色的荧光自江芷妍的身上亮起，她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了下来。
聂扬松了一口气。好在三年相处下来，自己对江芷妍的身体足够了解，不然她可能还要在鬼门关前多晃几遭。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治疗结束后，聂扬弯腰，放下手臂，让江芷妍轻轻躺回地面，随后直起腰来，轻叹一口气，低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双目闭合、仍处在昏睡状态下的她。
聂扬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从江芷妍那里得到回答，他也只不过是顺着心中的疑惑把问题问出来罢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
“聂扬......”
江芷妍的嘴里细若蚊喃地发出了声音，很柔，很糯。
聂扬的呼吸立时一顿。
她这是醒了？
“嗯，是我。”
聂扬倒也不会紧张什么的，在短暂的思量后，只是朝着江芷妍略带淡漠地应道。
然而。
江芷妍那边迟迟没有传来下一句话。
聂扬愣了。
他眨了眨眼，仔细向江芷妍的脸上看去，发现她分明就还在睡，根本没醒！
那她为什么会叫我的名字？梦话？
当初毕竟是江芷妍主动提出分手的，她应该没有那么在乎我了才对啊？
聂扬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终于，聂扬以“她可能只是恰巧梦到我罢了”这一理由作结，用无形的灵力隔空带起江芷妍便飞离了这里。
回到防空洞，聂扬找到了之前的男人。
男人靠在墙壁上，取下了战术头盔，棱角刚毅的面容上，额前的发丝凌乱，眉眼中浮现了无奈与悲怆。
“只有她还活着了么？”
男人声中苦涩。
“嗯，”
聂扬调整灵力的输出，放下浮在旁边的江芷妍，让她轻缓地靠到墙上，叹声道：
“这是我赶到的第二个避难处，第一个避难处甚至一个活着的人也没有留下。”
“......可恶！”
男人手握成拳，往后锤至墙壁上，牙齿咬紧，手臂微颤。
“时间非常紧迫，接下来我要去第三个避难处。对了......怎么称呼？”
聂扬走到防空洞的门口，转头向男人问道。
“张晟，上沪市灾对部队第三分队队长。”
男人——张晟把头枕在墙后，道。
“张晟队长，照顾好最后这一个幸存者。这是灵能玉佩，抓在手心后可以形成一个半径三米的灵能护罩，导弹也打不破。”
聂扬向张晟丢出了一块玉佩，后者抬手接住。
聂扬接着道：
“等我确保了第三处避难所里幸存者的安全后，我会去破掉笼罩在整个崇名岛周围的迷雾，届时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多谢了。”
张晟抓着玉佩，试着握在手心，果然四周亮起了淡白色的屏障。
聂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地下防空洞。
从大楼里出来后，聂扬掏出手机，确认了最后一处防空洞避难所的位置，便原地跃起，化作一道光矢，飞上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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